他向自己的玩家提出了要辦理退房手續。
這位NPC的開口如同某種信號,剩下的NPC也接連提出要退房。
終於有所回神的玩家怔怔,他們一邊看著NPC們,一邊有些錯愕地看著大廳掛著的時鍾。
NPC應該不會要求這麽早退房才對。
身為靈異事件裡的拖油瓶,他們一般都會等到每天的靈異事件結束後,才會退房離開噩夢酒店。
今天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玩家們大眼對小眼,眼神中閃過一些茫然。
特殊NPC中的女生似乎也想起了什麽,開口解釋,“因為晚上有宴會,他們擔心會影響到一會兒的宴會,就準備提前一會兒離開。”
在玩家們不由因此松口氣的時候,女生看了看鍾表,想起了嚴戈對她說的話,“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
玩家們聞言立馬緊張起來,不過這些擔憂很快便替換成了欣喜。
女生的聲音在他們耳中猶如仙樂,“今天不會有靈異事件和鬼上身,大家可以放輕松。”
“真的嗎?”立馬有玩家不可置信地驚呼。
這對他來講,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他的精神狀態已經糟糕透了,玩家本來都覺得,即便自己僥幸沒有死在今天的靈異事件裡,也必定會被鬼上身。
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是平安日。
其他玩家同樣緊張期待地看著女生。
“當然了。”女生很肯定地點頭,“今晚有宴會,也應該讓你們沾沾喜氣。”
松口氣的聲音在大廳裡此起彼伏的響著,玩家們緊繃至極的身體立馬松緩起來,有不少玩家都忍不住伸了伸懶腰,肆無忌憚地揉著自己已有血絲的眼睛。
他們像是瞬間疲憊了不少,但滿臉的歡喜雀躍。
但慶幸過後,玩家們慢半拍地浮現出凝重和駭然。
看似他們沾了宴會的光,少死了兩位玩家。
可這件事透露出來的實質,卻是他們副本的主線任務在給宴會讓位!
玩家們深呼吸一口,身體本能地再度發緊起來。
宴會的重要性還要超過他們的想象。
他們還是不能放松,要是一不小心影響到宴會正常舉辦的話——
念及此的玩家們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他們怕是要付出格外慘重的代價。
女生並不是很關心大家的反應,她把該說的話說完後,便給了林燃一個眼神,示意對方要辦好白天的籌備工作。
玩家們這才轉看向林燃,頓時,所有人都一怔。
他們這才發現林燃今日竟然沒頂著一大堆玫瑰活動,林燃身上的玫瑰不知不覺間,已經全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但也因此——
林燃胸口的祝福紙條更明顯了。
羨慕再度從心底湧現,玩家們的視線牢牢落在林燃胸前,好似要將他洞穿。
本以為真相大白後,自己就不用再被各種各樣的眼神窺視,卻想到事態會變得更嚴重的林燃:“。”
“你怎麽不穿你那些玫瑰了?”有玩家隨口詢問。
“嗷。”林燃環顧了一下已經回到大廳的玫瑰,眼神中劃過一些詫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這些玫瑰變鮮活了不少,竟有一種逃出監獄的自由開心。
林燃解釋了一句,“是嚴戈跟我說的,他不讓我在宴會這天穿這些玫瑰。”
謝輕聽到這裡時,眼睫輕顫了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廳內的玫瑰。
其他玩家卻明顯怔住了。
怎麽這還和嚴戈扯上關系了?
感覺到事情不簡單的他們正欲追問,卻被陸沉那邊的動靜轉移走心神注意。
肉眼可見地,跟碎了一樣的陸沉表情陡然變了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他面上的血色消退了許多,呼吸變得粗重,額間也開始冒汗,正瞳孔微張地猛地看向謝輕。
周遭的玩家們迷茫地看著陸沉,不知道陸沉又要發什麽瘋。
一直在外面呼喚的觀眾終於松了口氣。
[我的天,我的祖宗啊,你終於想起還有禮服這件事了。]
[快趕緊把禮服還回來呀,今天可是最後一天,要是真的不小心因此把這宴會影響到了,裡面的玩家都要被你連累了。]
嚴戈這個名字成功喚醒了陸沉的相關記憶。
陸沉在看向謝輕的那一眼,見對方當真穿著貴客禮服後,背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喉嚨有些發乾,呼吸變得不暢,嚴戈心臟狂跳。
自謝輕身份曝光後,他便一直想著謝輕的事情。
他竟然忘記了這茬!
額間的汗越冒越多,陸沉來不及理會周圍人奇怪的眼神和詢問,匆匆忙忙地朝擺放禮服的位置奔去。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心情也更加慌亂。
陸沉當時會偷換衣服,也只是想要用嚴戈試探試探謝輕的身份,好決定要不要偷走謝輕的道具。
現在謝輕的身份明了,他想偷的道具只是團空氣,本就想辦法彌補之前錯誤的陸沉,自然不可能讓事情愈演愈烈。
先不說這樣會真的得罪死謝輕,他還沒傻到及時止損都不懂,陸沉面色越來越白。
這件事處理不好,他不僅自己得倒霉,可能還會把在場的其他玩家也全得罪了。
陸沉的速度很快,在大家錯愕的注視下,他已經抱著禮服跑回了謝輕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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