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貴客禮服拿過來幹嘛,快放回去啊,要是沾上灰就不好了。”立馬有玩家不解地看著他。
“對啊,這可是那位重要客人的禮服,很重要的,磕著碰著的話——”忽地,玩家聲音頓住。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陸沉懷裡的衣服。
眾目睽睽之下,陸沉撤去了之前使用的偽裝道具。
華美精致的禮服瞬間變得平凡,和玩家們身上此刻穿的別無二致。
這種他們玩家穿的衣服,確實不用太認真地對待。
玩家們心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意識到了不對。
如果這件被認真保藏的禮服,是做給玩家的,但那位貴客的禮服呢?
頓時,空氣開始變得有些緊張。
玩家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沉,想到陸沉剛剛那突然看向謝輕的異常反應,他們隱隱意識到了什麽。
視線落在禮服上的臨時名牌,待見到熟悉的謝輕名字後,有幾位玩家艱難地吞咽吞咽口水。
他們看看陸沉懷裡的禮服,又看看謝輕身上如出一轍的同樣禮服,不用陸沉再多言語解釋,瞬間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玩家們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沉,不明白對方怎麽敢偷換禮服的。
他們雖然很想痛罵陸沉一聲,但也意識到情況的緊急,連忙去看謝輕,準備先幫著陸沉趕緊把這件事不動聲色地揭過去。
但就是在這種倏然死寂下,外面傳來了雖然不大但格外清晰的腳步聲。
嚴戈在第一天的時候便說過了,今天酒店是不接待客人的。
嚴戈既如此說,副本今日也肯定不會安排客人NPC過來。
現如今,還有可能來酒店的,便只能是——
玩家們心道不好,趕緊去看旋轉門處,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陸沉瞬間慘白如紙。
來人赫然就是嚴戈!
消失了一整天的嚴戈在今早回到了噩夢酒店!
[嚴戈竟然剛好卡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這也太倒霉了吧,這還不如陸沉從頭到尾都沒想起這件事呢。]
[就差一點點啊,但凡陸沉早想起來會兒,現在衣服已經換回來了,嚴戈回來什麽都發現不了。]
[完了完了完了,嚴戈不會因此對謝輕出手吧?]
直播間前的觀眾也跟著緊張起來。
他們也不清楚事情會是怎樣一種走向。
從感覺上來講,他們是不覺得謝輕會遭遇什麽的。
但感覺是感覺,事實是事實。
這場宴會的重要性有目共睹,嚴戈對其的重視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的。
這所謂貴客的身份之尊貴,也是玩家們心知肚明的。
但凡謝輕遇到的是件別的什麽事,他們都相信謝輕可以全身而退。
但架不住這場宴會的被重視程度,已經超過了玩家們的想象范圍之內。
只要想到宴會來人身份還要高過嚴戈,讓嚴戈在提及時都會露出畏懼之色,玩家們心裡便忍不住生出對謝輕的擔憂來。
空氣好似凝滯,噩夢酒店之內只剩下了數道砰砰直跳的心跳聲。
陸沉血色盡失,無措地看著已經走進來的嚴戈。
周遭玩家下意識走到了謝輕和陸沉的面前,試圖靠著這種方式擋住嚴戈的視線。
但不管是陸沉還是附近玩家,都清楚這些舉動毫無用處。
以嚴戈的實力,在嚴戈被他們發現的那一刻,玩家們的動靜便已經被嚴戈洞悉了。
果不其然,嚴戈剛踏進來後,便有些奇怪地看了過來。
他皺皺眉,像是在思索什麽,沒有選擇朝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而是朝著謝輕他們徑直而來!
粗重的呼吸聲瞬間急促。
陸沉嘴唇緊抿著,心如亂麻。
林燃也擔憂地看著謝輕,盤算著如果一會兒嚴戈真的要發問,他能不能靠著宴會貢獻度保住謝輕。
見嚴戈大步走來,抱著禮服的陸沉心沉到了最底,他著急的眉眼逐漸被絕望所取代。
嚴戈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走過來!
嚴戈肯定是來質問的!
嘴唇上的血色也開始褪去,陸沉咬咬牙,朝謝輕開口,“謝輕,我前天把你和貴客的衣服替換了,我現在手上的這件才是你的,你身上穿的那件是重要客人。嚴戈應該——”就是為這件事而來,如果嚴戈要追究這件事,你把所有問題都推給我。
後面的話陸沉忽然頓住了。
因為他發現謝輕的表情很平淡,幾乎和周圍神情慌亂無措的玩家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陸沉一時有些怔住了。
謝輕怎麽會這麽平靜。
如果是先前不知道這件事便也罷了,可他剛剛明明將事情說清了。
為什麽謝輕依舊可以如常地聽完他的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太大的漣漪。
難道謝輕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還是說謝輕沒意識到這可能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或許是他眼神中的困惑太過明顯,被謝輕察覺到了。
陸沉聽到了謝輕的聲音。
謝輕自昨天身份暴露後,還沒有開口說話過,這是第一次。
陸沉這才發現謝輕的聲音好聽到不行,讓他不僅覺得耳朵被燙了下,還恍惚了一瞬。
等到他再回神的時候,前面擋住他們的玩家,已經在嚴戈的注視下,顫顫巍巍地白著臉讓開到了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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