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看向身旁欲言又止的元星霽,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有沒有功德金光無所謂了,你就是我的功德金光,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受到傷害的。”
元星霽耳朵瞬間燒紅了,他很認真地嗯了聲,握住謝輕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少主,可是要發生什麽大事?”木靈風有些發乾的聲音道。
很顯然,謝輕一定是預感到了什麽,才在剛剛做了能把天道都喚來的舉動。
其他人皆是緊張不已地看著謝輕,就連長老們也是目光凝重。
“沒什麽,會結束的,你們只要待在古界裡就不會被波及到。”謝輕沒有明說。
生靈族的人面色更凝,意識到確實有很大的事會發生,但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不過很快,木靈風就察覺到了謝輕話語裡的稱呼,“少主,你不和我們一起待在古界嗎?”
生靈族人皆是一驚。
樣貌精致的少年搖搖頭,道韻縈繞在眼睛,謝輕抬眸看向虛空裂痕。
他瞳孔裡的世界已經變了,他看到了無數條密密麻麻的絲線,法則,因果,氣運……
數不清的線交織構造了這個世界。
這是天道眼中的世界。
謝輕注視著虛空裂痕,看到魔族的氣運在跟道修的對撞,雙方的交界處不斷地變化,一如他在遠古戰場選擇去魔界區域救道修們時,在雙方交界處看到的一樣。
那是對抗,是互相製衡,亦是某種平衡。
當初,謝輕就是因為看到這一幕,隱有所感,初步立下了他的道,讓他進入了金丹期。
“我要離開了。”他輕聲道。
是入世,卻也不是入世。
他不能參與其中,他的道只有在像天道一樣的注視下,才能完美立成,只有旁觀才能客觀。
謝輕走向了古界的交界處,他看向生靈族的人,他們正有些擔憂地囑托著元星霽。
他們無法改變謝輕的決定,只能讓會陪著謝輕一起離開的元星霽好好照顧。
穿著白衣的少年一腳踏出邊界,微風勾勒出他漂亮的身段,烏黑猩紅的本命劍在輕顫。
他要去證他的道了。
*
虛空裂痕的出現,足以引起整個大世界的動彈。
這種不加通知商量、直接單向開啟通道的行為,讓大世界震怒。但怒火上湧是一回事,趕緊解決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當機立斷地派出各派大能們趕往天邊,修補通道。
但,失敗了。
通道無法關閉的事實像是某種不安的預兆,大世界修士人心惶惶,各派警覺戒備,商量對策。
謝輕行走在世間,元星霽陪在他身邊。
他們身上都被一種特殊的道韻所包裹,明明就站在那裡,卻誰都無法看到,就連修為高絕的大能也無法察覺。
謝輕感受著不斷變化的種種絲線,看著道魔之間的氣運,旁觀又親眼目睹著一切。
這是場注定的大劫,即使可能會推遲,但一定會發生。
遠古戰場發生的事只是一個引子,更重要的是道魔之間了積攢了近萬年的仇恨,是魔尊想要證道。
戰爭引發的血氣、戾氣和魔氣可以提高魔尊的修為實力。
他想要擴大魔界,想要用魔氣將修真界侵蝕成新的魔界,以此來攫取屬於修真界的龐大氣運。
遍布天地各處的密密麻麻絲線不斷變化著,道魔兩族的氣運此消彼長。
謝輕看到道修大能將質問的靈符發往魔界,看到了魔族的嗤笑和戰意,看到魔族假意要參加談判,卻在道修的絕大多數大能在約點地點進行對峙時,派人偷襲了五大聖地。
大世界最強大底蘊最深厚,弟子天賦最高資質最好的聖地死傷慘重。
在生死存亡之際,留存在宗門的大能本可以選擇保住部分頂尖天驕離開,卻選擇自燃修為,自燃靈魂,自燃輪回,撐到了其他大能返回,救下了宗門內所有的弟子。
鮮血,哭泣,火焰。
整個大世界在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道魔雙方正式開戰。
大世界被劃分成了諸多戰區,修為高的大能和潛力驚人的天驕被均勻地分配到了各個地方,一起抵禦著魔族的侵略。
虛空裂痕越來越大,降臨的魔族也越來越多,魔氣鋪天蓋地般地湧入,道魔糾纏難分。
謝輕走到了齊不問的附近。
初露鋒芒的主角在大世界生死存亡之際愈發銳利。
靠著能夠涅槃的鳳凰血脈,他一次次地瀕死,又一次次靠著求生意志浴火重生。
他守在自己負責的城前,化身成血人和魔族爭鬥著。
在他又一次臨死,血脈之力被魔族運用秘法壓製時,負責此處的大能在被無數魔族糾纏的情況下還是拚死救下了他。在齊不問目流血淚的情況下,老人笑著說他才是可能戰勝魔族的希望。
老人靠著自燃靈識為他燒掉了秘法禁製,並且將自己渡劫期的全部修為都渡給了齊不問。
——孩子,雖然很痛苦,但身負鳳凰血脈的你是可以承載住這份靈力傳承的。這裡,就交給你了。
再醒來的齊不問徹底變了,他看著滿天的魔族,恨意和殺意化成了最耀眼炙熱的鳳凰火焰。
每一次或機緣或傳承出現,戰局焦灼的雙方都會為了進一步提升自己實力,或者不讓對方變強,而派人參與進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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