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是叫豬。
陳子輕摸兜:“小馬,你身上有吃的不?”
“我有湯同志給的小兒酥。”馬強強從兜裡掏出來給他。
陳子輕撕開一頭的包裝口,把裡面的長條酥糖往外擠了擠,咽了口唾沫才拿著對小貓揮了揮,伸向它:“吃嗎,好吃的。”
橘貓不搭理兩個人類,它自己玩。
陳子輕厚著臉皮湊上去,試探著碰了一下它的腦袋,見它沒有拒絕,就把手往它背上撫摸。
橘貓舔了舔爪子:“喵~”
“小馬,你聽到了嗎,它對我叫了。”陳子輕心都化了,他喜歡小動物,沒錢沒時間養,就一直雲養貓。
“聽到了聽到了。”馬強強湊近陳子輕,腦袋快要靠在他肩上,“哥,我也想摸。”
陳子輕說:“那你摸啊。”
馬強強猶豫不決:“我有點怕。”
“貓你也怕?”陳子輕匪夷所思,“多可愛。”他捉住貓的一撮毛,輕輕地往上提了提,“是吧,小貓貓。”
橘貓舔他手裡的小兒酥。
“好吃的吧。”陳子輕拉著馬強強的手,放到貓的背上。
馬強強膽戰心驚,慢慢放松,咧開嘴傻笑個不停。
兩人逗了一會貓,目送它回到樹叢裡。
“那貓真好玩。”
陳子輕前一秒還在笑,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就僵了。
廠裡哪來的貓啊……
.
陳子輕沒想過自己會見到鬼貓,他的心情很複雜,鬼貓跟鬼嬰兒都讓他不太能接受。
幸好後面那個沒有出現。
陳子輕因為逗貓放松下來的神經末梢重新拉扯了起來,他沒有提醒馬強強貓的事,免得把人嚇到。
馬強強倒著走,沉浸在摸到貓的喜悅裡。
陳子輕叮囑道:“小馬,你不要把我們遇到貓的事說出去,這是我們的秘密。”
馬強強呆住了。
陳子輕說:“你不想和我有秘密嗎?”
“想。”馬強強激動得兩眼發光,“那我們之間有秘密了。”
“事呢。”陳子輕應付過去了。
到宿舍樓底下的時候,陳子輕看見鍾明在東邊的樓梯口前站著。
好像在等他。
陳子輕從鍾明投來的目光裡確定了,就是在等他。
旁邊人開始往後退,陳子輕叫道:“小馬,你不是想聽我給你講我夢到的未來嗎,你去哪?”
“下次再講吧。”馬強強撓著頭說,“我想鍾主任估計找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車間趕工。”
陳子輕一愣,鍾明是主任了,他都沒想起來,馬強強叫得倒是挺順溜。
“小馬,你趕什麽工啊,這個月來得及的,你別……”
陳子輕話沒說完,馬強強就已經對他揮著走跑走了。他去樓梯口,朝鍾明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一路沒碰到同志。
陳子輕打開門鎖,拎著鑰匙跨過門檻回頭:“你不進來?”
鍾明說:“我就不進去了。”
陳子輕蹙了下眉心,忽悠誰呢,你不進來你跟我上樓?
完全可以在樓下找個地兒說。
陳子輕讓開身子:“進來吧,我們到屋裡聊,我給你倒杯水,你看你嘴巴皮子都裂了。”
鍾明依舊站在門外:“宗技術中午不回來?”
“不清楚。”陳子輕把鑰匙掛在洗臉架底下,“八成不回,他玩著呢。”
近似是他剛說完,鍾明就踏進了他的宿舍。
陳子輕倒熱水把杯子晃了好幾下,才倒了半杯放到桌上:“你是有那場火災的新發現嗎?”
鍾明搖頭。
陳子輕:“……”那來找他做什麽。
男人憔悴瘦削,胸肌都像是薄了不少,當然這是錯覺了,才一晚,哪那麽快就薄下去,又不是充氣的。
陳子輕不讓自己顯得薄情寡義,他換了個話題:“十年後醫學進步會非常大,你師傅撐到那時候就有希望。”
鍾明皮糙肉厚,杯子裡是剛倒的水,他的手攏了上去:“明天的事都看不到,你怎麽就知道十年後的醫學?”
陳子輕在洗臉盆裡洗洗手,把水甩地上:“我受傷昏迷的時候,未來到我夢裡來了,很壯觀,國家越來越強大。”
“奇遇。”鍾明似是信了。
“算是吧,我對未來是充滿期待的。”陳子輕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孫二的後事都辦妥了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鍾明情緒很低:“辦妥了。就是家屬要時間來接受。”
“那肯定的,短則幾年,長的話可能要一輩子。”陳子輕歎氣,“也沒別的方法了。”
一陣壓抑中,陳子輕說:“什麽都要你來,又趕上你接手新崗位,真的辛苦。”
他們這麽坐在一起說話,好像之前的恩怨是真的一筆勾銷了。
“向寧。”鍾明的眼裡都是血絲,有些駭人,他說,“你能給我讀首詩歌嗎?”
陳子輕愕然。
鍾明又提了一次,固執的成分很濃:“你每天早上都在廣播裡讀,你讀過數不清的詩歌,有沒有哪首適合我的?”
陳子輕懷疑鍾明悲傷過度,腦子壞了。
“我沒有單獨給某個人讀過。”陳子輕敷衍地說,“你讓我準備一下,我找找適合你的詩歌,讀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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