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加班到九點多才下班,他耷拉著腦袋,肩膀窩囊地瑟縮著,渾身上下浸滿了社畜的疲憊和茫然。
從月頭忙到月尾,捏著到手的那點兒工資,什麽也不敢買。
他可憐地歎了一口氣。
察覺有人站在他身後,他主動地往前挪了挪,那具身體若有似無地貼著他。
他被逼到角落,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液,不好意思讓人往後站一站。
公交一個拐彎,他分神沒站穩,身子隨著慣性搖晃。
後背撞進一片堅硬的胸膛裡,他嚇得就要離開,西服的下擺裡忽然探進來一根手指,他瞬間僵住。
接著就要掙扎喊叫。
有吐息落在他耳邊,陰惻惻的不懷好意:“敢叫就殺了你。”
他緊緊閉著乾燥起皮的嘴巴,嚇得瑟瑟發抖。
在他暈眩顫栗的眼皮底下,身前的西服身前的西服開始扭曲變形,像擠進來一頭怪獸,正在撕咬他的血肉。
疼痛讓他弓起身子,夾在胳膊裡的公文包被他拿出來,哆哆嗦嗦地擋在身前,指甲深深摳著公文包的邊緣,指尖用力到發白,全身又冷,又抑製不住地燙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騷貨。”
伴隨富有磁性的沙啞男聲,一隻纖長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怔住了。
怎麽有人的手照著藝術品長的。
手那麽漂亮的人,為什麽是個變態……
那手翻轉,掌心朝上,指間纏著水光。
“都是你的騷水。”
“車裡這麽多人,把你給興奮壞了。”
他羞恥得要命,牙齒打顫很是倉皇地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不正常的聲響。
公交到了下一站,他驚惶而狼狽地拽住西褲,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車。
不是自己住的地方的站台,周邊環境都讓她很不熟悉,他彷徨無措之際,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恐慌地回頭,沒有人,空蕩蕩的街上只有風聲。
原來只是錯覺。
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口哨聲和腳步聲同時響起,節奏慢慢悠悠令人不寒而栗。
他瞳孔放大,真的有,不是錯覺。
他發了瘋的跑起來,他想喊救命,可嘴一張開,嘴巴裡就讓寒風灌滿了。
“啊——”
窩囊的男人,驚叫都是弱小的,聽得人氣血上湧,激發出惡劣肆意的欺凌欲。
他被追上了,他被拖進無人的小巷,面朝濕冷堅硬的斑駁石牆,帶著陌生雄性氣息的棒球帽扣在他頭上,有五根手指箍住他脖頸,體格上的懸殊令他動彈不了。
“啪”
他的黑框眼鏡隨意丟出去。
緊接著,他的公文包躺到髒兮兮的石板上面。
散發著汗味的西服外套掉在公文包上,被一隻運動鞋碾壓。
皺巴巴的領帶塞在他嘴裡,阻止他牙關合上。
大量的津液濡濕領帶,他的下巴,脖子,鎖骨胸口都是濕淋淋的。
一如他顫抖不止,白得發膩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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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扮演第一回 合圓滿落幕,陳子輕暫時滿足了,他琢磨下回演個什麽劇情。
陳子輕滿首城的跑了幾天,在一個犄角旮瘩的小書店淘到了幾套珍品,他高高興興地帶回家學習,看能不能有參考資料。
書房裡不時有紙張翻閱聲跟敲擊鍵盤聲交錯。
陳子輕趴在地毯上看書,咬筆頭畫重點,他看得眼睛乾澀,匍匐著朝書桌邊爬行:“津川,你看這個可以不?”
梁津川在辦公,粗略地掃了眼攤在他背上的書:“可以。”
陳子輕質疑:“你就隻掃了眼。”
梁津川雲淡風輕:“我的掃了眼,就是看了,並且是一字不漏的看了。”
陳子輕化身嚴厲的考官:“那你說個大概內容。”
梁津川全段落口述。
陳子輕目瞪口呆,他翻身靠在梁津川的假肢上面,來回蹭幾下:“我的媽呀,我都不知道你有這個天賦,我的男朋友也太太太厲害了吧。”
梁津川聞言就沒了辦公的心思,他像昏君,隨意收起文件放在一邊,推開電腦和水杯,彎腰把蹭他假肢的人抱起來,放在騰出位置的書桌上面。
腦袋隔著家居服埋進軟乎的肚子裡。
吸貓似的。
陳子輕捧住他聰明的腦袋瓜子,親一口:“你說可以,我就折上那一頁了啊。”
“好。”梁津川沒意見。
那次他推了應酬,陪嫂子玩角色扮演,新鮮的戶外體驗歷歷在目。
腎上腺素,感官,欲望都攀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峰。
但也就只能在冬天進行,有寬長的大衣遮擋。夏天他的嫂子很有可能會暴露。他可不想嫂子在他指間發騷的樣子被人看見。
梁津川既要考慮到安全性,又要防止嫂子臉上的春色落入別人眼裡,他一心幾用,睡個覺比搞新項目累多倍,可是沒辦法,家裡不夠嫂子發揮了,偏要往外跑。
“你接著忙,我接著看我的書。”陳子輕要下來。
男人漂亮的手捉著他柔韌的腰,不準他那麽做,他掙了掙,沒掙開:“你不忙啦?”
“不急。”梁津川將一份文件打開,“看看。”
陳子輕撓撓臉,他接過文件。按理說他一個沒上過學的人,根本看不懂這種涉及到專業性質的文件,但他漏洞百出,馬甲稀爛,所以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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