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川握上嫂子垂在書桌邊的小腿:“你很看好的交易網站‘宏瑞’想跟我們合作,後面對我們的上市是個助力。”
陳子輕“噢”了聲:“那好啊,合作談成了,對咱們的加成更大。”
他大學那會兒念的電子信息,也寫過代碼搞過開發,進過廠坐過辦公室,但是隔了好久,不怎麽記得了。
老了老了。
一個任務算一輩子,他都好幾輩子了,能不老嗎。
陳子輕能幫上梁津川,出謀劃策談不上,純粹是佔了先機。
聰明人多得很,往近點說,梁津川就是,他差在沒有家世背景,他的宿主嫂子為他補上了那個缺口。
陳子輕這回也想過去每次一樣,在紙上寫自己的意見,引著梁津川走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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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跟“宏瑞”的合作走上了日程,最快年底,最遲明年三四月份就能蓋章。
一月份的時候,“宏瑞”邀請參加一場酒會。
陳子輕答應陪梁津川一起去,酒會前兩天,他在家聽天氣預報,還是不下雪,等一場雪都等累了。
酒會前一天出太陽了,陳子輕在書房上網,右下角的嘀嘀嘀響個不停,偶爾夾雜個咳嗽聲,也不知道陌生網友是怎麽搜到他的。
“噔噔噔”
有好友上線了。
陳子輕的好友不超過兩隻手,他沒看是哪個,只在自己的空間發狗屁不通的日志。
純屬是入鄉隨俗,到這個時代了,不跟上腳步就顯得不入流。
好友欄裡有個男孩頭像的好友在一下一下跳動,和陳子輕的心跳同頻,他點開聊天框。
【世界的一半:我掛著的,你可以找我聊。】
【世界的另一半:你上班跟我聊天,不合適吧。】
【世界的一半:那嫂子想和誰聊?還是加了什麽聊天室?】
陳子輕抽抽嘴,梁津川整天的胡思亂想,他這毛病是改不了了。
過了會又有“噔噔噔”聲,這回是也開了個公司搞裝修的梁錚,上線就給他發一個問號,回回這樣。
陳子輕沒搭理。
梁錚就發來了個窗口振動。
【陳子輕:我在玩連連看,別煩我,自己一邊玩去。】
【梁錚:玩屁,忙得跟屎一樣,你明個晚上幹什麽?】
【陳子輕:在家啊。】
【梁錚:梁津川呢?】
【陳子輕:當然也是在家陪我啊。】
梁錚沒聲兒了。
陳子輕把窗口叉掉,一邊和梁津川聊天,一邊裝扮空間。
到中午的時候,飯店送來飯菜,陳子輕吃飽喝足,閑來無事就給梁雲打了個電話。
梁雲大學畢業沒進梁津川的公司,她自己找的工作,她媽氣得病倒了,揚言要跟她斷絕母女關系。
這事還是陳子輕回老家,給一嬸做的思想工作。
梁雲有主見,有計劃,她不讓堂哥為她的生活和工作費心思。
不像陳子輕這邊,原主家裡扒著他的小叔子,不是讓幫忙介紹個單位,就是開店想借點錢。
那是借嗎?就是給。
電話接通了,陳子輕的思緒也收了回來,他問梁雲晚上下班有沒有安排,沒有就過來吃晚飯。
梁雲那頭是在外面,電流聲有些嘈雜,她說:“我出差了。”
“又出差啊,”陳子輕驚訝,“怎麽這麽忙。”
梁雲去買喝的:“這陣子忙完就輕松了。”
陳子輕不信,這陣子忙完還有下陣子:“你上次不是說換個公司嗎?”
現在梁雲工作的地方,是她實習期待的那個,至今都不漲工資,隻漲勞力。
梁雲含糊:“跳槽沒那麽容易,再說吧。”
陳子輕懷疑她是不好意思在公司學了東西走人,才一拖再拖。
院裡的柿子樹枝葉光禿,掛滿了紅柿子,陳子輕迎著陽光瞅了瞅,換了個話題:“你跟你對象怎麽樣?”
梁雲輕飄飄:“分了。”
“噗”
陳子輕剛送到嘴裡的一口水噴了出來:“上個月大家一塊兒吃飯那回,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梁雲直白道:“他出軌。”
“渣男!”陳子輕從坐墊上站起來,“那個人渣!”
他憤憤不平:“分了好,讓你前對象滾得遠遠的,你們沒再聯系了吧?”
梁雲稍作停頓,前對象對她糾纏不放,鬧到她的單位了,明明是自己錯在先,搞得像是她對不起他。
這是私事,也是爛事,說起來不但沒完沒了,而且全是垃圾廢品毫無營養價值。
於是梁雲扯謊:“沒再聯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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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當晚,陳子輕跟梁津川抵達酒會現場,他沒縮著拘謹著,放松自如地拿了一杯酒,眼神示意梁津川自己社交,不用顧慮他。
梁津川哪能不管不顧。
在商圈有個經典的老話,講的是,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
梁津川的身後沒有女人,身前有個嫂子。
嫂子是他的燈塔,是他的啟明燈,指引著他往前走。
沒有嫂子,他會迷路,會停下來,隨便找個在一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梁津川將一杯紅酒遞給他的嫂子,低聲道:“做做樣子,做多抿幾口,別全喝了。”
陳子輕嘀咕:“我酒量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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