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水果香撲面而來,陳子輕跟佔堯生打了招呼,他冷不丁地想起來,那天早上在後山沒有看清手鏈的樣式。
有沒有一種可能……
佔雨確實送了她哥哥一條寓意帶來桃花運的手鏈,就是她哥哥手上帶的的那條。
但跟他那天早上看到的不是同一條呢?
只是香味一樣。
等等,香味真的一樣嗎?
不確定。
他對香水這種東西不熟悉,就覺得都是水果香,是同一個類型。
陳子輕揣著莫名其妙的猜想朝著走廊深處走,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來了水房。
“滴答”“滴答”“滴答”
最裡面的水龍頭在滴水,那聲響被寂靜放大數倍,令人感到發毛。
這不是第一次了。
陳子輕站在水龍頭前面,他沒馬上把水龍頭擰緊,而是在等什麽。
好一會都沒一絲異常。
在這個設定背景裡面,只要是跟任務有關的鬼魂,他的道術都用不上。
現在更是看不到,感覺不到了。
陳子輕沮喪地伸手握住水龍頭,觸上去的那一瞬間,他猛地把手縮回去。
剛剛怎麽……
像是摸到了皮膚啊。
陳子輕再次把手放上去,這回就只是冷硬布滿些許鏽跡的水龍頭。
跟支線任務沒關系的吧。
陳子輕突然把水龍頭打開,水聲嘩啦流下來打在池子裡,沒什麽情況。
“我來水房幹什麽?”陳子輕自言自語,“把我引過來,不是害我,就是求我辦事,那二選一也該有個吧,怎麽沒動靜。”
陳子輕等了片刻就出去了。
比起不相乾的冤魂,他更重視周彬。
不清楚周彬死後去佔堯生房裡是什麽出發點,想人鬼情未了還是有別的目的。
在假設梁錚沒撒謊的這個前提下,陳子輕目前只知道梁錚見過周彬的鬼魂。
梁津川跟他自己沒見過。
他得盡快試探出來佔堯生那邊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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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學校裡又有人死了。
食堂裡都在討論,陳子輕端著飯缸站在談得最熱火的一桌旁邊聽。
“這回也是音樂系的?”
“不是,這回是施工地上的民工。”
陳子輕聽到這,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不由自主地問出一句:“是死在後山嗎?”
桌上的男生們冷不防地被他詢問,嚇得又是拍心口又是“臥槽”連串爆。
陳子輕眼巴巴地等著答案。
一個男生看著他說:“不在後山,在施工地,埋下面了。”
陳子輕心下疑惑,按照這個時代的破案速度,找個活人死人都沒法子快起來,被埋土裡是怎麽發現的?
那男生猜到了他的想法:“埋得不深,施工的時候挖到了屍體。”
“聽我一哥們說不是剛死的,都長那啥屍斑了,至少死了十天半月。”
“十天半月?那不就是跟音樂系的妹子死的時間差不多嗎。”
“得虧是冬天埋的,要是夏天,挖出來全是蛆。”
“靠,飯還吃不吃了!”
……
陳子輕去打飯,屍體既然埋得不深,那就不是要藏屍。
凶手隨便埋了埋,挺藐視法律的,也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抓到。
工地上都是施工的痕跡,不利於警方搜集證據。
這案子怕是又不會有下文。
陳子輕的肩頭多了一隻手,他扭頭看去。
是剛才分享八卦的男生,問他哪個系的住在哪個宿舍,他撥開肩頭的手說自己不是學生。
不能隨手一拍的時期,消息傳播這麽滯緩。
梁津川這個學期都要上完了,他有個男嫂子陪讀,長什麽樣相關的信息,依舊沒有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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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下午沒出攤,他找學生打聽到佔堯生授課的教室,找了過去。
剛在最後一排坐下來,就被旁邊人問話:“同學,你沒帶書?”
陳子輕說:“我不是學生。”
然後就被塞過來書,同桌還分給了他一支筆和一張紙,他稀裡糊塗的拿著筆做筆記。
同桌大概是把他當成了好學的勵志分子。
陳子輕抬頭看講台上的佔堯生,這是他第一次聽對方上課。
不枯燥,會帶動課堂氣氛。
因為佔堯生會抽人
回答問題,一堂課抽個十幾次,誰敢開小差。
陳子輕戰戰兢兢地聽完,他把筆記送給同桌,從後門跟上已經發現他的佔堯生。
他們一前一後出了教學樓。
“南星,你找我有事?”佔堯生主動問。
陳子輕說沒事:“我好奇你上課是什麽樣子。”
佔堯生鏡片後的眼睛染上點笑意:“那你現在看到了,我上課是什麽樣子。”
“敬業負責的好老師樣子。”陳子輕說。
佔堯生並沒有露出職業生涯得到任何的表情:“我後面沒課了。”
“那我們走走。”陳子輕胡亂指了指,“去湖邊,去後山都行。”
“湖邊吧。”佔堯生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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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沒有什麽風景可看,樹光禿禿的,湖水泛灰色。
陳子輕試探佔堯生,他沒把梁錚透露出來,而是換成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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