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他胸口的後背驟然一震。
少年轉身對著他,昏暗中辨不清是什麽神情,隻覺目光既滾燙又陰膩。
陳子輕的腿跟屁股都被熱毛巾擦過,很舒服,他整個人懶洋洋的:“我知道你很想我咬你,你好多次都戳到我嘴邊了。”
梁津川撫上他溫暖光滑的脖子:“戳到你嘴邊,跟進你嘴裡可不
是一碼事。”
陳子輕在黑暗中點點頭,說得也是。
“那你要不要嘛?”陳子輕鼓起勇氣送出糖果。
梁津川的身體想要,靈魂卻是截然相反的答案,他不舍得。
“算了。”少年像在跟誰置氣,嗓音冷沉。
“是你自己不要的啊。”陳子輕說,“你天天的咬我,我想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平時感受的……”
睡在裡面的梁津川壓住他,將他的手鉗製著扣住,舉過頭頂。
陳子輕眼睛撲閃撲閃,呼吸都沒有亂,他很淡定:“你改變主意了?”
梁津川吻他的嘴,咬他的舌頭,吃他的口水。
……
陳子輕費了很多的心思都沒能給梁津川弄出來。
梁津川情緒低迷,欲望難以集中。
怎麽都到不了那個點。
他明天滿課,後半夜還在被嫂子的手腳捧著玩。
“不用管了。”梁津川狠狠掐住自己,“等你睡著了,我就,”
左邊膝蓋的粗糙切口上一軟。
梁津川徒然悶哼。
右邊膝蓋傳來相同的觸感。
那麽醜惡不堪的疤痕,憑什麽被人親。
梁津川將被窩裡的人撈出來,顫動著將腦袋深埋進他的脖子裡,大力將他摁在懷中,一再往裡摁,仿佛要將自己整個嵌進去。
陳子輕凹進去一個窩坑的肚子上濕濕的,那是梁津川抵著他肚子開槍流出的血,白稠的血。
他的脖子也濕濕的,那是梁津川的眼淚。
一邊耍流氓,一邊純情。
.
梁津川的情緒終於恢復如常的時候,佔家兄妹請他們吃飯。
不是去飯店,是在佔堯生的宿舍。
四人點酒精爐子吃火鍋。
配菜都是從學校外面送進來的,不用他們準備,甚至都不用洗。
陳子輕觀察過,佔雨不清楚他跟梁津川好上了。
顯然是佔堯生沒說。
陳子輕瞥了眼佔堯生夾菜時往小臂上滑下來一截的手鏈,又是星星又是月亮,下面掛了個小漂流瓶,瓶底有一層天藍色凝固狀的液體,香味估計就是從瓶子裡散發出來的。
手鏈的少女氣息爆表,跟佔堯生的氣質很不相配,他能天天戴著,說明他很在乎妹妹。
吃飽喝足以後,四人裡頭少了兩個。
梁津川回宿舍看書,佔堯生被樓上女同事叫過去修電腦。
陳子輕沒走,他在佔堯生的宿舍幫佔雨收拾,有意無意地提起她哥的手鏈。
佔雨笑嘻嘻的:“好看吧?”
陳子輕說:“好看。”
佔雨問他:“手鏈是我在步行街買的,你猜多少錢?”
陳子輕沒在步行街買過東西,他覺得那裡的價位比其他地方貴多了。
“四五百塊?”
佔雨擠眉弄眼:“你再猜。”
陳子輕想要個方向:“高了還是低了?”
佔雨把劉海上的髮夾拿下來,理了理劉海,再把髮夾別上去:“高了。”
陳子輕驚訝:“高了啊?那……兩百多塊?”
佔雨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二。”
陳子輕不敢置信:“這麽便宜?”普通家庭不太可能花幾十塊錢買個手鏈,在有錢人家就顯得跟消費水平不配套。
“看不出來吧,手鏈的做工跟設計都讓人眼前一亮。”佔雨得意洋洋,“我都佩服我自己找到那麽好的手鏈。”
陳子輕收拾著收拾著就坐下來,吃還沒冷掉的年糕:“哪家店啊,回頭我也帶小叔子去逛逛。”
佔雨爽快地說了店名。
陳子輕記了下來:“你哥說戴那手鏈能有桃花運,他戴了這麽久,桃花運來了嗎?”
“別提了。”佔雨一言難盡,“都是爛桃花,沒一個定下來的。”
陳子輕沒發現佔堯生的任何一朵爛桃花,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只有早晚在學校,白天都出攤,跟佔堯生見面的次數不算頻繁。
“是你哥不要吧。”陳子輕吃著年糕。
佔雨攤手。
“南星哥,我看你跟我哥相處得挺好的,怎麽樣,改不改想法?”佔雨期待地看著他。
陳子輕放下筷子:“我還是不改了吧,你哥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佔雨愣了愣:“那你喜歡什麽類型,我給你介紹。”
陳子輕掰著手指頭:“我喜歡帥的,高的,手好看的,睫毛長的,會寫瘦金體的。”還要是個殘疾。
佔雨:“……”這麽詳細,是有人選了吧。
隔壁忽然傳來椅子挪動聲響。
陳子輕瞠目結舌,我的媽,他知道隔音不好,不知道這麽不好。
那他每晚咬著枕頭跟手背在梁津川的手上嘴裡要死要活,佔堯生豈不是都能聽個七七八八。
陳子輕一陣惡寒,他站起來說:“佔雨,東西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回去看看我小叔子。”
出了宿舍,陳子輕撞見了下樓的佔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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