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受寵若驚:“你願意和我玩了啊,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玩,不會讓你失望的。”
遲簾嘖了聲,這家夥真是愛慘老子了。
一個鄉土風基佬的愛,誰稀罕。
.
陳子輕嘴上說好好玩,實際就是純忽悠,原主玩女號奶媽,姑姑是男號刺客,他不熟悉。
遲簾看出他的窘迫,黑著臉拿起床頭櫃上的可樂喝一口:“你能不能拿刺客,不能拿就別拿,磨磨蹭蹭要死要活。”
陳子輕坐在床邊地上捧著手機,背靠床沿:“我想玩奶媽。”
遲簾不奇怪,奶媽是個輔助,沒什麽複雜的技術含量適合新手,容易上手操作,他說話帶刺:“你有奶嗎,你能奶誰。”
“
陳子輕笑著後仰頭,後腦杓搭在床上,倒著看他一眼:“奶哥哥你啊,我隻奶哥哥。”
遲簾頭頂心竄火:“你再亂逼逼,我就用我手上的手機敲破你腦袋。”
陳子輕閉嘴等遊戲界面加載。
剛進入遊戲,陳子輕就猝不及防地打出了一張牌:“遲同學,你是不會喜歡上我的吧?”
遲簾在開語音,腦子錯亂一下就忘了自己要做什麽,他坐得離床邊遠點:“把‘吧’和後面的問號去掉。”
陳子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操控奶媽跟在遲簾後面,又出了張牌:“我有優點嗎?”
“比如稀飯煮得還可以,給花澆水晾根救活了好幾盆花還算有點本事,再比如我能捉會飛的蟑螂,隨時都可以哄你……”
陳子輕察覺房內溫度驟然下降,他瞥了瞥已經坐到床最裡面那個角落的校草同學,訕訕地說:“好的,我知道了,我沒有優點。”
遲簾被他那苦情樣子整出了點負罪感,轉瞬即逝:“你去問你奶奶,她能給你說出一籮筐優點,你問我,那沒有,我平等地討厭所有對我犯花癡的人。”
陳子輕不再說話。
……
遲簾這把沒叫固定隊友,隨便在大廳拉了三人加上他跟顧知之湊了個五人組。
一開始他們配合得還算不錯,慢慢就四處漏風。
整個隊裡只有遲簾一個人開語音逼逼賴賴,其他幾個都不敢開,陳子輕主要承擔遲簾的戰火。
“媽的,一群稀世二逼讓我遇到了,叫集合比登天還難,一個個的不知道忙什麽,一看經濟二百五。”
“還有帶兵帶到溝裡的,個垃圾玩意兒,不會帶就別帶,菜雞互啄冠亞軍大賽沒你們,老子第一個不乾。”
“顧知之,你會不會玩?”
“沒看我快死了嗎,你不給我補血,你他媽去哪?跟他媽誰後面跑?”
陳子輕被他吵得耳朵疼:“你都被前後夾擊了,我去了也是死,而且別的隊友更需要我。”
遲簾把手機往床上一摔:“不玩了!”
陳子輕心說,今天的茶語日常就要做完了,我不慣著你。
哎呀,忘了還要談戀愛。
“我還是玩不好。”陳子輕從坐著變成轉身跪著,他跪趴在床邊,神情語態跟前一刻截然不同,“哥哥你別生氣,你教我,你把我教會了,我隻做你一個人的奶媽,我的奶都給你喝。”
遲簾全身要爆炸,這麽不要臉的話,顧知之都能淡定地說出來,怎麽辦到的。
就這銅牆鐵壁的臉皮,怕是去了一中也沒幾個能是對手。
遲簾讓他出去,這是第一次帶他玩遊戲,也是最後一次,沒有下次了。
陳子輕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他用姑姑的手機找穿衣博主學習穿搭,就那女孩給他介紹的,暖色運動風博主。
把髮型換了吧。
陳子輕去理發店,斥資30讓理發師把他的學生頭齊劉海剪短,還提供了網上的照片,就要那種髮型。
理發師用了畢生所學,還原了六七分。
不看臉的話,是個健氣大男孩,看臉就是——狗系。
自身硬件擺在這,陳子輕挺滿意新髮型帶來的變化,他對理發師道了謝,但拒絕了辦會員的邀請。
陳子輕一回小樓就被姑姑拉去給遲簾看他的髮型,遲簾毫無波瀾。
頭髮剪短了,只能說看著不那麽髒臭了,就那樣,他姑姑是怎麽誇出“帥帥的”這三字的,這輩子最大的謊言也不過如此,姑姑午夜夢回不會愧疚嗎,那麽騙人。
“阿簾,你不覺得小顧很健康嗎?”姑姑說。
遲簾敷衍:“健康,健康死了。”
“你啊,你不懂。”姑姑高深莫測。遲簾一抖,用兩根手指堵住耳孔溜了。
.
晚上,陳子輕擦掉鏡子上的水汽,對著鏡子摸了摸剃很短泛出青皮的鬢角,他彎腰洗臉,突然感應到什麽,動作僵住的瞬間把眼皮一翻,往上看了眼鏡子。
鏡子裡的人站著不動。
真窒息。
原主怎麽沒走,還是他剛剪的新髮型,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衣服。
怨恨他效率太差,來催他了嗎?
陳子輕硬著頭皮說:“談談談,我馬上就談,馬上談。”他伸出四根手指發誓,“我今晚就制定計劃,我保證。”
原主的鬼影漸漸消失了。
陳子輕驚魂未定地洗了把臉,清單上還是沒第二個鬼臉,該不會要他把原主的遺願完成了,才有第二個吧?
那是三段戀愛啊,一下子可完成不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