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簾冷笑:“哪個男生會是粉的,你能不嘲笑我?”
陳子輕:“……粉色多好看啊。”
遲簾將信將疑:“是嗎?”
“我發誓,我超喜歡。”陳子輕無比真摯地說。
遲簾背脊的起伏停了停,他站起來把水溫調低點:“收收你的熱情,你也別太喜歡了,不是你的。”
陳子輕悄悄把汗濕的眼皮撐開點縫隙,又趕緊閉上。
是真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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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睜著眼洗的頭髮,洗完隨便吹了吹,一臉虛脫地爬進了陳子輕的被窩。
兩人第二次睡一張床,都是同一個原因。
遲簾蓋著空調被,感覺自己只剩半條命了,一堃不知情,他怪不到對方頭上,也不可能去鬧。
因為發小們都不知道他怕鬼,他裝逼,不肯說。
遲簾瞪著背對他坐在書桌前的人:“你在磨蹭什麽?要睡覺了突然勤奮了,開始做題了?”
“我洗澡的時候想到了個思路,不記下來我怕忘了。”陳子輕對自己的記性不抱希望,他垂頭在本子上寫寫算算,“一會就好。”
房裡所有燈都開著。
遲簾等無聊了,拿著新手機進小群,問幾個發小看沒看那個視頻。
都看了,沒異常。
遲簾氣得把手機扣在床頭櫃上,女鬼別是個色鬼,看上他了,要跟他結陰婚,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逼瘋了,躺不下去地披著被子去書桌旁。
陳子輕瞅他一眼,把左手放到他面前。
遲簾不解:“幹嘛?”
陳子輕放得更近了點:“給你牽。”
“你當你的手有佛光?”遲簾挑剔地牽住,玩他的手指。
……
陳子輕睡前畫了張符貼在遲簾那邊的床頭,並告訴他不會有事,他依舊失眠了,翻來覆去地亂動到後半夜,拉著陳子輕聊天。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崩了,這是他們搞基以來第一次崩。雖然才剛開始搞基,仿佛小學生談戀愛。
陳子輕頭腦不清醒,一時大意忘了照顧遲簾的幼稚脾性,說了點帶有個人情緒的話,讓他逮著機會佔據高處,得理不饒人。
遲簾更是少爺脾氣發作,把空調被往地上一扔。
陳子輕身上沒了被子,有點皺的睡衣睡褲露在外面,肚子沒蓋東西讓他沒有安全感,他用手蓋著:“你去把被子撿回來。”
遲簾大咧咧地躺著:“不去。”
陳子輕掩去一個哈欠:“那你出去好了,不要在我床上睡。”
遲簾神色不善地盯了他一會,動手掐他的臉,指腹掐緊像要起火星子:“是你的床嗎,我上次怎麽跟你說的,所有都是我的。”
陳子輕要下床。
遲簾速度極快地把腿一伸,搭在他腰上:“你以為你下床去外面就行了?你還沒聽清,所有包括你,你也是我的,你想去哪?”
房裡靜了下來。遲簾不收腿,就壓著他,不準他出去。
陳子輕搓搓臉,放軟了語氣:“我哪也不去,不吵了好不好,我都困了,你快去撿被子。”
遲簾:“……”這是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擱這和稀泥地敷衍他呢。
對男朋友不叫敷衍,叫哄。
遲簾一分析,是這麽回事,他下床去撿被子。
末了,氣勢冷傲地收緊下顎線條:“別以為我撿了就是怕你。”
第114章 茶藝速成班
陳子輕因為睡太晚,生物鍾響了都醒不過來,腦子昏昏沉沉,他閉著眼睛艱難呼吸,感覺自己被當成妖物綁起來架在柴火堆上。
渾身被束著血液不循環,要被燒死了。
陳子輕下沉的意識被求生欲拉扯上來,他不太清醒地轉了轉臉,轉到右邊的時候碰到了什麽阻礙物,硬邦邦毛茸茸,眯眼看時整個人愣住了。
空調被堆在他們腰上,遲簾長手長腳地箍著他,腦袋埋在他脖子裡,發頂挨著他的臉,氣息打在他鎖骨上面。
“怪不得我會熱。”陳子輕嘀咕,“我記得睡前隔了至少三個拳頭,怎麽過來的。”
少年在熟睡,眼睫落下剪影,沒了醒時的輕狂傲慢,顯得乖。
陳子輕小心翼翼把一隻手從他的胳膊下拿出來,伸出一根食指,用指尖輕輕撥弄他睫毛:“這麽長,能放火柴了。”
“遲簾,我要起來了。”陳子輕在他耳邊說。
沒反應。
陳子輕握住橫在自己胸前的那隻左手,捏了捏白淨的指關節:“我真的要起來了。”
還是沒反應。
陳子輕仰臉對著天花板,嘴唇小幅度地蠕動,背起了物理的各章節公式。
學霸不會死背,看一眼就懂,懂了就會用。
原主要是不進一中,進的是普通甚至水平偏下的高中,他也不至於會那麽強烈的感知到,遲簾在內的班裡學生比他的思維能力高多少,簡直是鴻溝。
陳子輕背了會公式,扭頭去看窗戶,簾子沒拉,花園裡披著一層朦朧日光。
遲簾給他制定的學習計劃表裡有寫,他每天早上都要在出門上學前看一篇文學,不準他背,只要他看。
他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
陳子輕一點點將自己掙脫出遲簾的緊箍,氣喘籲籲地爬起來,給他把空調被蓋好,摸了下他微亂的碎發,下床去洗漱。
就在陳子輕轉身背對床的時候,床上的遲簾眼瞼開始顫動,他早就醒了,他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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