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幹嘛扇自己。”
莊予恩乾挺著粗喘了會兒,被他撥下去的腿又搭上來了,他狠狠扣住,掐了下。
睡夢中的老男人被掐疼了,發出沒什麽威懾力的氣音。
“自找的。”
莊予恩臉色陰沉沉的,他坐起身,拿到手機刷了刷,惡意地用亮著的屏幕去找老男人的臉。
忽地發現他脖子裡有根繩子,戴了什麽東西。
莊予恩眯了眯眼,老家夥的脖子上以前從沒戴過戴過飾品。
想到這,莊予恩伸手去勾那根繩子,指尖觸及他的體溫,忍著不適繼續。
就在莊予恩快要把繩子勾出來的時候,他對上了一雙迷蒙的眼睛,後背瞬間一繃。
陳子輕也嚇一跳:“予恩,你在做什麽?”
少年沒開口,手機已經被他按掉,周遭光線昏暗不明。
“剛才你是不是……把手伸到我脖子裡了?”陳子輕摸到繩子,手捏著一處拿出來說,“你看到這個了是嗎?”
莊予恩囁嚅:“我只是好奇。”
“好奇啊,那你把燈打開。”陳子輕將繩子取下來給他,“這是你母親生前給我求的平安符。”
明亮的燈光下,男人拎在指間的繩子底下有個小掛墜,是折成五角星的黃紙。
莊予恩眼底閃爍,這麽多年了,符紙還能跟新的一樣?
陳子輕像是猜到他所想:“我一直收在保險櫃裡,要不是前段時間出事總是心神不寧的,我都不會拿出來戴。”
莊予恩點點頭:“爸,我媽是個什麽樣的人?”
陳子輕心說,誰知道。
“是個很好的人。”陳子輕露出追憶往事的神色,“她很愛你。”
愛到不惜鋌而走險,找我做你的便宜爹。
陳子輕把符塞到少年手裡:“予恩,這個符挺有用的,現在爸把它送給你,希望能保你平安長大,一路順遂。”
說話期間偷偷觀察,莊予恩拿著符,沒異樣。
陳子輕松了松繩子:“你把頭湊過來,爸給你戴上。”
莊予恩沒反應。
陳子輕眉眼清冷:“平安符不時尚,不符合你們這代人的風格是嗎。”
“爸,你誤會了,我是太開心了,不知道怎麽辦了。”莊予恩低著腦袋湊近,“給我戴上吧,我會好好保管的。”
少年神態虔誠,仿佛是小王子在接受帝王加冕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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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來臨前,雷雨漸停,莊予恩在休息室把符拆開,發現上面有奇怪的符文。
正是探索欲強的年歲,他當場就拍下照片,不知發給了誰。
很快的,那邊有回信。
【高級驅鬼符。】
莊予恩一愣,他打字:【爸,您老也搞封建迷信這套?】
那頭回的是:【符是莊惘雲的?】
不知道怎麽想的,莊予恩撒謊了,他說是他在莊園撿的,不清楚符的主人,問他爸要不要查。
【靜觀其變,你找機會把符給我。】
莊予恩似笑非笑,這符真的是他那個沒見過面的媽給的?他怎麽就不信。
末了哧一聲,莊惘雲怕鬼。
這世上哪來的鬼,堂堂莊家七爺是個慫逼,傳出去也不怕人笑死。
不過,他身上笑料多,這個排不上號。
莊予恩轉而一想,他爸似乎有在研究靈異鬼神,否則哪能在半夜因為一張照片給出信息,還來勁兒了。
估計是人到了某個年紀就會覺醒迷信。
莊予恩把玩手上的小驅鬼符,他打算先戴著,免得被老男人發現“平安符“沒了。
這破玩意兒,他可不能露出來,不然會被周圍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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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都是雷雨天氣,莊予恩不想再體會莫名其妙的溺水,他逃去老宅讓爺爺奶奶疼去了。
天放晴沒多久,學校要辦籃球賽,莊予恩拎著背包回山莊,在飯桌上說:“爸,你能來看我比賽嗎?”
陳子輕吃著莊矣給他盛的丸子湯:“食不言寢不語,寶貝。”
莊予恩把唇抿上。
陳子輕瞟了眼失落的小狗,繼續吃他的丸子。
飯後,陳子輕接過莊矣遞的白毛巾擦擦嘴,慢悠悠地問道:“籃球賽是哪天?”
莊予恩馬上說:“這個月23號。”
陳子輕沉吟:“那天啊……”
男人拖長了聲調,十分的吊人胃口。
莊予恩裝出忐忑期待的樣子,十來秒後聽見他說:“我沒時間。”
陳子輕有模有樣地拿出溺愛的語氣:“這樣,我讓周秘書去。”
莊予恩撇著唇角道:“他又不是我爸。”
少年言語裡有難言的不滿成分。
陳子輕不明所以:“你不是隻想要有人去給你加油嗎?”
莊予恩差點兒沒笑出聲,他缺給他加油的人?為了掩蓋他在校園是個風雲人物,他特地傳話叫大家當天收斂別暴露,不然就等死吧。
“我隻想爸爸去。”莊予恩垂著眼摳手指,嗓音很低,周身彌漫著失落的氣息。
陳子輕為難道:“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我補償你個禮物好不好,你自己選,選了告訴周秘書。”
“又是周秘書。”莊予恩倏然抬起眼,“爸,你以前不這樣的。”
陳子輕緩慢地眨眨眼:“我以前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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