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陳子輕嚴肅起來,“也不是我弄的,我怎麽會傷他呢。”
瞟到牆角有一小塊燕尾服的衣角,故意這麽說的。
他暫時走的是刺激路線,挨個刺激,看誰被他惡心得受不了地拿掉面具。
塗犖犖狐疑:“不是你,那還能有誰傷到他?”
陳子輕偷摸打量原主為莊矣挑的妻子,這頂流一副能被莊矣騙光褲衩的衰樣,果然,人不可能在每個領域都擅長,無論成就多大地位多高,總有一個領域要跪著走。
“我把他叫來問問。”陳子輕沉吟著說。
塗犖犖想到那是莊矣的隱私,沉默一兩秒:“別問了,就當我沒提過。”
見男人遲疑,塗犖犖威脅道:“你敢背著我找他,我就毀約去其他公司,我讓你公司股市暴跌在你爸跟幾個哥哥面前抬不起頭!”
陳子輕:“……”
塗小少爺是家裡的疙瘩,寵著長大的,沒經過社會的毒打,這是真的單純,不像莊予恩那麽假。
陳子輕兜裡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經紀人黃”,他接通,聽了幾句掛掉,看著闖禍的塗犖犖說:“你一聲招呼不打就回來了,還被狗仔拍到了你消極怠工耍大牌的視頻,狗仔在網上放出預告要我們打錢,輿論已經起來了,你風頭正盛,狗仔稍微給點線索大家就會想到你身上,你經紀人肺都要讓你氣炸了。”
塗犖犖不以為然:“劇組的損失我承擔,公關費我來付。”
陳子輕想到他前兩天看的報表,塗犖犖一個人養活他的公司,他立馬就慈祥道:“行,那就按你說的來吧,另外就是,既然你回來了,晚點跟我去參加一個飯局。”
“你找公司裡的其他人陪你去,我沒空!”
塗犖犖頭也不回地走人。
陳子輕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我是老板吧?”
他問樹上的鳥:“你看到他那甩都不甩我的樣子了嗎,憑什麽啊。”
完了又和地上的螞蟻嘮叨:“我這個老板當得真憋屈,你說是不是,要是你,你會怎麽做?雪藏?那不行,他是塗家小少爺,還是我的搖錢樹,我只有把公司的股市升上去讓我爸刮目相看,才能得到其他項目。”
“誒,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陳子輕忽然回頭,剛才好像有人在他後面,不是莊矣,因為莊矣往他前面的方向走了。
那是誰?
陳子輕盤著佛珠回去,他進書房,擦擦手準備抄佛經,書桌上的精致小香爐裡一縷一縷地騰繞著青煙。
自從他信佛以來,他身上就有了檀香味,他時不時地轉幾下佛珠,嘴裡時不時地蹦出一句“阿彌陀佛。”
莊園裡的玫瑰都要說一聲,七爺慈悲心腸。
就他這個虔心修佛的勁頭,肯定傳到了原主爺爺那裡,以及他每天抄了放在桌上的抄寫本。
陳子輕靜下心抄佛經,他抄了幾頁,聽見傭人匯報,嚴隙來了。
哦,是他那個跛腿的保鏢,來接他去飯局。他把佛珠戴到腕部,咳嗽幾聲,臉頰咳出了一點點紅暈,沒那麽慘白。
飯局
陳子輕吃兩口素菜,放下手在桌底下轉起了佛珠。
桌上都是傳媒業的老總,不管是出於他背後的莊家,還是他公司的頂流塗犖犖,他們多多少少都給他幾分薄面。
陪酒的都是活躍在鏡頭下的明星,大於等於二線,三四線都沒資格參加。
陳子輕一個都不認識,叫不出名字。反正他不需要主動和人介紹,都是別人湊上來攀附他,想和他結交。
一老總掐掐身邊的明星腰肢:“去敬七爺一杯。”
那風姿綽約的明星端著酒過來,嬌滴滴道:“七爺,我敬您。”
陳子輕下意識就要站起來,他的屁股剛離開椅面一厘米就坐回去,以他的身份站起來是要被當笑話的。
那他接不接這杯酒啊?
陳子輕苦惱地糾結了一小會,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一口:“行了,回去交差吧。”
明星柔情似水地看他,紅豔的嘴唇被牙齒咬進去一塊,旗袍下的身段是真的好,難辨雌雄。
見他沒有其他意思,明星這才擺著一把細腰回到老總身邊。
有這明星開頭,其他明星陸續被帶自己過來的老總叫去給七爺敬酒。
陳子輕怕了,不喝了。他沒多想,哪知道唯一一個在敬酒時得到他回應的明星要吃苦頭。
突然響起來的騷動打破了包間裡的靡靡之樂。
老總把那明星扇倒在地,罵他婊子,叫他騷貨,什麽粗俗的話都往他身上扔,場面實在是難看。
陳子輕感覺明星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受人喜歡,他發現周圍好幾道視線投過去,在明星旗袍下露出來的那截腿上遊走。
烏煙瘴氣的飯局還沒結束,那明星就被一個跟著老爸來吃喝的富家公子帶走了。
富家公子走之前朝他看了眼,挺意味深長的。
陳子輕沒放在心上,他離開飯局,接過周今休遞的大衣穿上。
不遠處的車旁,嚴隙把煙頭掐掉,腳在地上踩了踩,他大步過來。
陳子輕說:“去把煙頭撿起來扔掉。”
嚴隙轉身去撿了,扔進附近的垃圾桶,之後便返回到車門邊,腰背微彎著打開車門。
陳子輕在坐進車裡前對站在後面點的周大美人說:“今休,你先回去吧,我這邊有嚴隙一個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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