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簾想搶過來,這就不該了。
孟一堃走到小洋樓外點煙:“阿簾,你不聲不響的把自己掰彎,看上發小老婆,跟其他發小出櫃,要挖牆腳,還問他們怎麽看。這套連招打下來,buff疊滿,我跟老季心理素質但凡差點,就能被你創傷。”
遲簾拿過他的煙盒,拔了一支煙叼在齒間:“你們不是很淡定嗎。”
潛台詞是,你們淡定得讓我感到意外。
孟一堃眼皮一跳,他真怕阿簾發現老季也……
已經夠亂了。
“兄弟,顧知之不是在跟老謝談戀愛,他們是訂婚了,圈子裡,圈子外都知道他是老謝的未婚妻,是謝家的準兒媳,你想挖的是牆腳嗎,你想挖的是地基。”孟一堃扣打火機,將一簇橘紅火苗送過去,給他把煙點上。
遲簾深吸一口煙,嗆得直咳嗽。
孟一堃大概是被發小們得情感大戰給刺激到了,這會兒有些許不符合性情的感傷。
——阿簾怎麽都學不會抽煙,就像他怎麽都喜歡上顧知之。
遲簾咳得眼眶發紅,身子顫動氣息抖起來,他一開始是正常的發小立場,覺得那個顧知之配不上老謝,後來立場無聲無息的變歪,那歪的弧度日益增大,最後徹底掰不回去,成了這死樣。
別人床上的老婆,別人碗裡的食物,那不都沾染了別人的味道,他眼饞什麽,他又不是沒人喜歡,他發個朋友圈說想談戀愛,不知要讓多少人激動得睡不著。
他何必作賤自己。
遲簾跟孟一堃面對面站立,說不出話來。
孟一堃吞雲吐霧片刻,狠心說出一句扎心的話:“阿簾,你不是最要臉的嗎。”
遲簾脖子紅成一片。
孟一堃說:“朋友妻不可欺。”
又把這句話拿出來了,上次是送給老季,這次送給阿簾。
“我知道。”遲簾好看的眉毛擰得緊緊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
他胡說八道:“要不我買失憶的藥,我把顧知之忘掉。”
孟一堃差點沒控制好表情,他竟然在阿簾的情感這塊看到了無限循環的感覺。
“說點實際的。”孟一堃的語氣盡力平常。
遲簾從齒縫裡擠出一句酸澀的話來:“實際的就是,我他媽頭一次真情實感的明白了什麽叫日思夜想。”
孟一堃用力嘬煙,顧知之那個家夥到底有什麽魔力?
別好奇,別窺探,忍住。
“一堃,我怎麽辦,你給我指條明路。”遲簾迷茫地望著虛空,“老季那個死鱉一聲不吭,只能靠你了。”
孟一堃心說,老季是心虛怕露出破綻,他鋤頭都扛肩上了,只是礙於他爸的權威,真挖了也抱不回家,索性先豐滿羽翼。現在順便看你亂跳。
“出家吧。”孟一堃無能為力。
遲簾眼睛一閃。
孟一堃拔高音量:“你竟然真的考慮了?”
“不然怎麽辦。”遲簾氣餒地說,“我明天就出家當和尚。”
孟一堃還沒做出反應,就見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眼睛一瞪:“老謝發朋友圈了。”
遲簾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
孟一堃先替他探路。
“發的是他老婆給他包餃子。”
遲簾這才想起來今晚是小年夜,他進老謝的朋友圈,眯著眼匆匆給那條內容點讚,下一秒就快速保存圖片。
手機相冊早就清理過,如今全是發小的老婆,在他朋友圈存的。
孟一堃看不得遲簾這副神經衰弱的德行:“我幫你找找有沒有戒刷朋友圈的地方,你去待一陣子把這習慣戒掉。”
遲簾把手機揣回口袋:“沒有,我找了。”
孟一堃:“……”
“阿簾,我知道你今晚來找我們是一時衝動,你看你多煩躁的樣子。”孟一堃循循善誘,“你想沒想過自己為什麽煩,那時因為你心裡明白,你不能打發小老婆的主意,這是不對的。”
緊跟著就說:“如果你沒有掙扎糾結,那就不會煩了。”
遲簾沒反駁。
孟一堃觀察他的情緒:“或許只是羨慕。”
遲簾一愣:“只是羨慕?”
孟一堃夾著煙的手蹭了蹭腦門的汗,他經歷完三個發小和顧知之的感情線路,可以開班了。
“老謝經常在朋友圈秀他老婆,你刷多了,羨慕上了,”孟一堃說,“你不是喜歡他老婆,你只是羨慕他們的幸福感情。”
遲簾似乎對自己的執著產生了一絲動搖,開始相信孟一堃的說法。
孟一堃趁熱打鐵:“你也找一份就能解決你現在的困擾。”
哪知遲簾把唇角一瞥,鬱悶地說:“老子別的一個都看不上!”
“可能只是還沒遇到?”可憐的孟一堃,明明跟發小一個年紀,硬生生讓自己站到了長輩的高度,“人生長得很,兩年後,五年後,十年後都是不同的景象。”
遲簾隱隱有被說動。
孟一堃嚴肅道:“我個人而言,喜歡的人要是過得不幸福,我會拚盡所有把她搶過來好好對待,可她要是和另一半幸福快樂,那我就會祝福他們。”
遲簾猛地抬頭,眼清明發狠,哪有一丁點被影響的痕跡:“能別吹逼說大話了嗎,你頭上的聖光快把我眼睛閃瞎了。”
孟一堃面部抽了抽:“反正就算真的喜歡,那也可以不行動,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就要得到和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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