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槿清點物資的動作一頓:“怎麽這麽問?”
“你這幾日一直有意避著殿下。”
“有那麽明顯嗎?”
“可不是,大家都在猜你們是怎麽了。”
畢竟謝雲槿從來,與太子就不是一般親密。
謝雲槿倒是不知,他表現的這麽明顯,大家都看出來了。
晚上,謝雲槿需要去給梁煊匯報物資的事。
他磨磨蹭蹭不肯過去,想讓縣丞幫忙,縣丞連連擺手:“不是我不肯幫忙,你還是自己去吧,殿下這幾日心情差的很,我去容易挨罵。”
心情很差嗎?
是因為自己嗎?
謝雲槿怔了一下,拿著帳本,來到梁煊院子。
算起來,在謝雲槿的有意為之下,兩人有幾日沒碰面了。
坐在案前的男人一如既往,不知不覺,謝雲槿盯著看了許久。
梁煊也不打斷他。
沒發生讓謝雲槿尷尬的事,仿佛那晚發生的事是謝雲槿的錯覺,兩人相處和往常一般無二。
匯報完,謝雲槿起身離開。
梁煊拉住他:“別走。”
謝雲槿腳步一頓,繼而往前走。
“唔……”梁煊悶哼一聲。
謝雲槿停下腳步,回頭,見男人肩膀處衣服上泅出鮮紅血液,嚇了一跳:“你別動,傷口好像裂開了!”
亂七八糟思緒被拋出腦海,謝雲槿顧不上其他,幾步走到梁煊面前,為他檢查傷口。
衣服扯開,裡面的紗布已經被全部染紅。
謝雲槿不是大夫,不敢亂動,簡單看了眼,重新合攏他的衣服:“我去喊大夫。”
“不必,”梁煊垂眸看了眼受傷的肩膀,“沒事的,阿槿。”
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
“流了那麽多血,怎麽會沒事?”謝雲槿生氣,把人扶到床上躺好,“你別亂動,我去喊大夫過來給你重新包扎一下。”
盡管梁煊再三保證自己的傷口沒事,謝雲槿還是去醫署喊人。
目送謝雲槿離開,梁煊偏著頭,嘴唇微揚。
能留下阿槿,流點血有什麽關系?
大夫很快來了。
重新給梁煊包扎,大夫望著包扎好的傷口,欲言又止。
太子身上的傷早結了厚厚的血痂,按理說,不該崩裂才是,怎麽會突然裂開?
“看孤做什麽?”
大夫看了看太子,又看看神情慌亂的謝雲槿,隱晦提醒:“殿下受了傷,還是不要太激烈的好。”
第33章
謝雲槿:“???”
什麽太激烈?
他怎麽聽不懂?
疑惑看向梁煊,梁煊輕咳一聲,大夫止住話頭。
他也不是胡亂猜測,這位謝小公子來了之後,與太子形影不離,還住在一處,試問,若兩人只是普通關系,怎麽會這麽黏糊?
尤其今日,大晚上的,慌慌忙忙跑來,說太子傷口裂開了。
太子的傷他之前看過,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若不故意用力拉扯,根本不會裂開。
來的路上,他隱晦問起,謝公子隻含糊回答,和他有關,大夫想不多想都難。
謝雲槿目光落在梁煊包扎好的傷口上:“大夫,殿下的傷多久會好?”
“原本不需要太久了,今日裂開,時間怕是會拖長一點。”
謝雲槿暗惱,若不是他,梁煊身上的傷說不定不會裂開,仔細詢問大夫注意事項。
大夫列舉了許多,謝雲槿一一記下。
“若是可能,太子身邊最好不要離人,傷口不要沾水……”
“不打緊,眼下大家都忙,沒必要為了孤專門騰出人手。”梁煊道。
“這……”大夫為難。
太子身份不一般,可不能在他們這出了差錯。
想到梁煊身上的傷是因為自己裂開,謝雲槿不可能放任他不管,道:“我會看著殿下的。”
確定梁煊身體沒有其他異常,大夫收拾好東西,離開。
屋裡只剩下謝雲槿和梁煊兩人。
梁煊坐在燭光後,眼眸微垂:“我已經沒事了,阿槿去休息吧。”
謝雲槿站在門邊,猶豫片刻,始終沒能邁出離開的步子。
“算了,我先在這邊住兩日,等殿下肩膀上的傷好些了再說。”
把梁煊獨自留下,謝雲槿不放心也不忍心。
兩人的相處似乎回到了表白之前,但謝雲槿知道,有些地方,已經不一樣了。
從櫃子裡拿出被褥,謝雲槿開口:“我睡地上。”
他再心大也不會在知道梁煊心意後,還和人躺一張床上。
梁煊動了下嘴唇,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謝雲槿沒讓他開口。
“殿下,你受了傷,如果你說什麽要自己睡地上或者讓我睡床上的話,我就去隔壁了。”
梁煊不說話了。
淺淺歎了口氣:“都聽阿槿的。”
他料到表明心意後阿槿會躲他,只是沒想過,阿槿會躲的這麽徹底,若不是有災地各種事情要向他匯報,恐怕他連人都見不到。
夜半時分,謝雲槿聽到輕微衣物摩挲聲,白日太疲憊了,他掙扎了一會,沒能睜開眼。
力道適中的安撫從背後傳來,謝雲槿緊蹙的眉頭緩緩松開,再次陷入深眠。
梁煊半跪在地上,借著昏暗月光,打量熟睡的人,目光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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