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人,小雲槿再去學騎馬,教導他的人變成了太子。
小雲槿不解:“武統領不教我了嗎?是因為我太笨一直學不會嗎?”
說到後面,語氣越發低落。
太子摸了摸他的頭:“怎麽會?我們阿槿已經算學的快的了。”
“可是殿下已經學會了。”小雲槿眼淚婆娑。
太子萬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會惹哭小雲槿,一時間手足無措,武統領在一旁看了會熱鬧,想起昨日課程結束,太子特意留下,說他想教導小雲槿的事,心中直樂。
半大少年一臉嚴肅,真正心思卻不怎麽能藏住,武統領當然不會點破,推脫了幾句便答應下來,這才有了今日教導小雲槿騎馬之人換人的事。
太子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手忙腳亂安撫了半天,總算將小雲槿安撫好。
小雲槿擦乾眼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願看人。
太子細心牽起他走到小馬駒旁。
前幾日,小雲槿學會了上馬,下馬等基本操作,他是一個學什麽都很快的人,當他老師,絕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太子帶著他騎馬走了幾圈,慢慢的,小雲槿能自己騎了。
供貴人練習的馬兒都是精挑細選脾氣溫順的,小雲槿沒花多少時間便學會了,武統領功成身退。
才回憶裡回神,謝雲槿回答桑安和的問題:“以前在宮裡學的。”
“哦對,”桑安和拍了下腦門,“差點忘記,你如今已是太子伴讀了。”
謝雲槿推了下他,兩人邊打鬧邊往前走。
梁煊不遠不近跟在他們身後,目光始終落在謝雲槿身上。
不遠處顧承澤注意到,別開眼,突然發現,馮修竹看著他們,臉色不怎麽好。
“修竹?”
馮修竹回神:“承澤叫我?”
“你在看什麽?臉上不是很好。”
馮修竹掩飾般垂下眼:“沒什麽。”
“你明明在看……”顧承澤壓低聲音,“雲槿他們,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
太子就算了,要是馮修竹也對謝雲槿產生那樣的感情……
這都是什麽事啊?
顧承澤頭大。
“你想什麽呢?”馮修竹打斷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為什麽對雲槿比對旁人更關注?”顧承澤才不相信,“如果你真有那樣的想法,我勸你最好按下來,尤其不要在那位面前表露出來。”
不管太子打算怎麽處理兩人的關系,與太子爭,都不是什麽好事。
“我真沒有。”馮修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很清楚,自己對謝雲槿,不是那種感情。
而是另一種更複雜的、毫無緣由的……愧疚。
對,愧疚。
雖然他不知道這份愧疚從何而來,但這份愧疚驅使著他,關注謝雲槿,不願他受到任何傷害。
將所有人表現收入眼中,桑安明沉思,他家小表弟,與幾位友人間的關系似乎有些複雜啊。
再看傻乎乎勾著小表弟脖子的堂弟,桑安明沒眼看。
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桑安和眼中一亮:“槿弟,我們去抓魚吧。”
“抓魚”二字勾起謝雲槿回憶。
他是長寧侯世子,在京中,身份不允許他做這麽失禮的事,外祖家對孩子這方面要求不嚴,他被桑安和帶去抓了好幾回魚。
反正這裡沒什麽外人。
興致上來,謝雲槿答應:“好啊。”
桑安明看了眼明顯氣度不凡的男人,製止:“弄得一身水,待會怎麽回去?”
“大哥你好掃興啊。”桑安和抱怨。
“這裡是京城不是家裡,你安分些吧。”桑安明拍拍傻弟弟腦袋。
“沒事的,我讓人拿衣服來就行。”見五表兄神情萎靡,謝雲槿道,“再說,我也很久沒好好玩過了,不妨趁這次好好玩玩。”
謝雲槿這麽說了,桑安明不好繼續阻止:“你的那位謝姓兄長也願意嗎?”
是哦,差點忘了梁煊。
謝雲槿小跑幾步,來到梁煊面前,仰頭小聲問他:“殿下要抓魚嗎?”
想也知道,一國儲君不會做這種有失風度的事,謝雲槿趕緊找補:“我不是讓殿下下水抓魚的意思,殿下在河邊等我們就行。”
“阿槿想下水?”梁煊眼眸微垂,不知在想什麽。
“嗯啊,”謝雲槿理所當然,“我可會抓魚了,到時候把最大的給殿下吃。”
“去吧。”梁煊確實不會下水去抓魚,但也不會阻止謝雲槿去抓。
“走了走了。”桑安和催促。
“顧兄、馮兄要一起嗎?”見謝雲槿過來,桑安和轉頭招呼另外兩人。
至於他大哥,多半是不會下水的。
他才不去討沒趣。
顧承澤有些猶豫,他沒下水抓過魚,看謝雲槿他們期待的樣子,好像很好玩,可是……
看出他的猶豫,桑安和慫恿:“顧兄,真的很好玩,這麽熱的天,在水裡泡一泡,可舒服了,我先下去看看水深不深。”
桑安和說完,脫下外袍,卷起褲腳,動作熟的仿佛做過無數次。
河水清澈,不深,偶爾可見小魚在水下遊來遊去。
桑安和水性好,在河裡摸了一圈,確定水不深,大聲道:“這水不深,也很乾淨,你們要來的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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