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想保住侯府,就沒這般容易了。
他不在意侯府如何,可阿槿是長寧侯世子,侯府有什麽事,阿槿首當其衝。
看來,得敲打敲打長寧侯。
至少在阿槿成長起來之前,侯府不能因長寧侯牽扯進不該沾染的事。
“不用憂心,孤不會讓侯府有事的。”梁煊抬手,撫上謝雲槿眉間褶皺。
私下裡,梁煊不會在謝雲槿面前自稱“孤”,這麽說,代表用儲君身份許下承諾。
謝雲槿不讚同搖頭,看了眼周圍,偌大書房,只有他們兩人,不用擔心他們說的話被傳出去。
保險起見,謝雲槿還是壓低了聲音:“殿下,你日後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可不能這般有私心,會被說……被說是……”
“是什麽?”
看梁煊毫無所感的樣子,謝雲槿有些急,比劃道:“那個啊!”
梁煊忍笑:“那個是什麽?”
“就是,昏君!”說完,謝雲槿再次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第三個人,繼續道,“你方才的行為,實乃不是明君所為,太傅知道了,定要罰你。”
“那……”像是怕被人聽到,梁煊附到謝雲槿耳邊,故意拖長聲音,“阿槿幫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第4章
謝雲槿撲棱撲棱耳朵,隻覺一陣燙意從耳際傳來。捂住耳朵,聲音磕絆:“我,我肯定會幫你保守秘密,你好好說話!”
梁煊不再逗他:“好了,來把太傅布置的文章寫了。”
謝雲槿頓時耳不紅了臉不燙了:“知——道——了——”
長寧侯忐忑等了許久,謝雲槿剛回府,就讓管家把人帶來。
“如何,可有與太子說情?”
謝雲槿點頭又搖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長寧侯不虞。
謝雲槿歎了口氣:“父親,您也知道的,因著三皇子的事,陛下對此事非常上心,殿下那邊不好徇私,不過您放心,殿下說,此事不會波及侯府。”
“對了,您得趕緊把窟窿填上。”
“該處理乾淨的我都處理乾淨了。”若不是牢裡那人仿佛跟他有仇似的一個勁兒攀咬他,長寧侯不會這麽被動。
即便早有預料,長寧侯還是想再掙扎一下:“不能再和太子說說情嗎?”
“父親,我只是殿下的伴讀,沒有那麽大能量。”
長寧侯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也是,罷了,為父再想想其他法子。”
回到自己院子,謝雲槿見侯夫人在院裡等他,詫異:“娘,您怎麽過來了?”
“娘來看看你,病可好些了?”侯夫人心疼道。
謝雲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侯夫人身邊,扶住她手臂:“好多了,娘,您不必擔心,兒子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你爹又叫你去書房了?”侯府發生的一切,逃不開侯夫人的眼睛。
她知道,長寧侯對兒子態度的轉變,更知道,這份轉變是因為長寧侯在外出了事,想借兒子和太子的關系擺平這件事。
進了屋,侯夫人示意伺候的人出去,待屋裡隻留下娘倆,道:“你爹也真是,他自己犯的事,找你有什麽用?”
長寧侯不止一次暗中示意她,要槿哥兒在太子面前為他說情。
“他連世子之位都不情願給你,出了事倒想起有你這個兒子了,”侯夫人拍拍謝雲槿手背,“槿哥兒不用理會他。”
一次次失望中,侯夫人已經不對長寧侯抱有期待了。
“我知道的,娘。”謝雲槿乖巧開口。
“你爹是個指望不上的,萬不可為了他與太子生出嫌隙。”兩者相比,侯夫人更在意兒子的前途。
侯夫人拉著謝雲槿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帶著侍女離開。
夜幕降臨,長寧侯跟前伺候的下人來傳話,說長寧侯今晚不過來了。
侯夫人坐在鏡子前,侍女動作輕柔為她取下發飾。
“這隻玉簪是世子去歲送您的,最襯您膚色。”貼身侍女開口。
“槿哥兒是個好的。”想到兒子,侯夫人眉間閃過一抹柔色。
她最不後悔的,就是為了槿哥兒的地位,沒讓府裡有第二個哥兒出生,不然,以長寧侯的秉性,指不定得出多少事端。
長寧侯不止一個孩子,卻隻得了謝雲槿一個兒子,侯夫人也只有謝雲槿這一個孩子。
謝雲槿的重心仍在讀書上。
沿襲前朝的科舉制度,除了家族舉薦,世家子弟還可走科舉出仕的道路。
後者更受當權者喜愛。
太學裡,有不少準備走這條路的。
顧承澤便是其中之一。
不久之後,他會以秋闈第一的成績參加春闈。
謝雲槿去年也報名了,但,剛好秋闈前一天,他生了病,整整半個月才好,錯過了去年的考試。
要參加,只能等下次。
隨著春闈日子接近,來京趕考的學子越來越多。
太學裡會參加今年春闈的人不多,來太學讀書的,除皇子之外,要麽是皇子伴讀,要麽年歲尚小,或者家裡有爵位要繼承。
雖不參加,對三年一次的大比都很感興趣。
“聽說渝州有個不輸顧兄名氣的才子,也會參加今年的春闈。”
“渝州?是那個出了事的渝州嗎?”
“是,聽說有很多人慕名去拜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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