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玉絜懂了:“……我們就是那個眾人。”
“對,我們很可能就是那個眾人,也希望我們只是那個眾人。”瓜來真人發自真心地祈禱,順便見縫插針地傳授備考心得,“真出意外了也不要慌,這是正常現象,不出事才比較稀奇。這次大招,五十年才開一次,大小世界的氣運之子全都匯聚於此,那得多有可能出事啊?是不是?不過呢,天塌下來了,也有高個子頂著,別怕。我們的人生信條是什麽?”
聞鹹魚:“抓緊時間玩?”
瓜卷王:“……是什麽都不能耽誤我們考試!”
聞玉絜再一次悟了。他和瓜來要是生活在一本書裡,那書名大概就是《當修仙小說裡的主角忙著拯救世界的時候,普通NPC們在做什麽》。
流光溢彩的仙車,飛過了一碧萬頃的藍天。在聞玉絜他們一行人抵達坐忘學宮山門下最大的外廣場時,不出意外的,現場還是出了意外,而且是已經出了意外。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考場上的考生涇渭分明地分為了兩派。
或者準確地說是三派。
一部分像聞玉絜和瓜來真人這樣還屬於狀況外的準考生,正在排隊等著登記報名,不能算在這起意外裡,他們和圍觀群眾差不多,也好奇得像是瓜田裡的猹,上躥下跳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會不會影響到自己。
已經報過名的修士才是主戰場,他們看樣子都快要變成仇敵了。有滿臉傲氣的年輕修士站在線裡,也有憤憤不平的年輕修士被擋在了線外。
也不需要聞玉絜問,他們的仙車剛剛停下,就有穿著統一白色“校服”的兩個聖教教徒,一路小跑,來給蛇君見禮,並和勒氏兄妹匯報:“今年坐忘學宮改了收徒的規矩,在登記報名時,就會先刷下去一批人,連第一輪的測試都沒輪上。”
聖教今天有不少教徒都早早被派到了坐忘學宮的外廣場,觀察現場情況,以策聞玉絜和瓜來的安全。
當然,說他們是為了來監視聞玉絜的也行。
勒氏兄妹是真的怕了聞天才的逃跑能力,雖然聞玉絜為了手機,一定會考坐忘學宮。但是勒氏兄妹不知道啊,他們隻覺得聞玉絜這段時間這麽安靜老實,肯定是在忌憚蛇君,順便等著能夠聯系外界的機會。
聞玉絜畢竟是古國先民,不是一般世俗界隨便哪個小國不值錢的皇子。
他爹可是人皇聞武。
關於“人皇”這個說法,聞玉絜其實還是從大啟離開之後才聽說的,聽了這麽多回,他也始終沒能搞懂人皇在《道心》裡到底代表了什麽。
畢竟秦始皇是人皇,黃帝也是人皇。
以前聞玉絜總覺得是前者,“人皇”只是外人對他爹的尊稱,但勒氏兄妹要是再這麽如臨大敵的戒備下去,他可就要懷疑他爹當年行軍打仗騎的到底是戰馬還是大熊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黃帝的坐騎是熊貓:聞鹹魚記錯了,以為是黃帝,但其實是蚩尤。
主角為什麽不聯系他爹,後面說。他爹到底是個啥、為什麽不想孩子修仙,後面都會慢慢寫到。這裡暫時就先不劇透了。
第24章 拚命苟活的第二十四天:有人靠靈根,有人靠努力,我不一樣,我靠有關系。
白蛇終於“瘦身”成功,把自己盤到了聞玉絜的手腕上,繞了好幾圈,勉強假裝成了一個造型古樸的絞絲鐲。
雖然聞玉絜很想告訴對方,收徒法會是允許帶靈獸的,畢竟血契的戰寵也是修士個人實力的一部分,但蛇君看起來對自己的新造型還挺滿意,偷偷貼著聞玉絜白皙的手腕蹭了半天,聞玉絜也就沒阻止,還放下繡著雲紋的寬袖為它遮擋了一二。
聞嘬嘬更滿意了。它剛剛都聽沒毛的猴子說了,這次收徒法會要出意外,它就藏在這裡伺機而動,誰靠近它的崽它就咬死誰!
“所以到底怎麽了?”勒玉映問的是教徒,等著的就是瓜來查看天書。
不過,這一回既不用教徒口訴,也用不著瓜來。很快,外廣場上互相仇視的兩邊,就已經吵嚷了起來,甚至險些動起了手,直接導致報名工作也當場停擺。
從這些人一聲更比一聲高的對話裡,基本就能聽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是單靈根就不是人了嗎?”
“坐忘學宮‘有教無類,樂學善思’的宗訓是被你們喂給狗吃了嗎?”
“我們要見翁宮主,我們要見翁宮主,你們必須給一個說法!”
“你們怎麽不去管清虛仙宗要說法?”
“十大仙宗裡,有幾個不看靈根、不看資質的?真讓你們和天靈根一起聽學,你們能跟得上嗎?”
“不過狺狺狂吠,無能狂怒罷了,也太難看了。”
簡單來說,聞玉絜他們這次在外廣場遇到的意外,既沒有愛恨情仇的狗血,也沒有誰誰誰血洗坐忘學宮的大場面,有的只是冷酷教改。
說起來,聞玉絜上輩子從小學到大學,就總遇到教改,什麽學年製改革、課本換新,乃至是天臨元年、盧雷事變。萬萬沒想到,難得在修真界考一回學,也能遇到教改,還是這麽一個往回改的奇觀。
天衍大世界的修真設定和大部分修真小說裡的都大同小異——修士需要有靈根才能修行,從單系到五系靈根都有可能,還有可能是比較稀少的變異靈根,其中資質最好的靈根會被稱為天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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