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看看地上的那些照片,想到霍永年剛才說的話,張嘉淑臉色微變,將地上的照片全都撿起來,然後一張張的看起來。
這是她和宣青一起去遊樂園玩的時候拍的。
這是她和宣青一起去古寺玩的時候拍的。
這是她和宣青一起去摘草莓的時候拍的。
這是她和宣青一起……
一張一張照片看下來,張嘉淑發現很大一部分的照片都是她和宣青在一起的時候拍的,並且大部分都是以宣青為主導,至於她一個人的照片則少的可憐。
這麽一來,霍永年剛才說的話就很明顯了。
“可是……”
“沒有可是,連房子也是這樣的,我們一起挑的時候,你也受到了宣青的影響,你明明不是很喜歡這種結構,可是你最後還是聽了她說的話,最後選擇了這裡。”
“婚禮的時候,妝容的選擇,婚紗的選擇,婚禮的舉行方式也是這樣的。”
“就連我們婚床上鋪的被子你也是聽了她的建議選擇出來的。”
說到最後,霍永年都感覺很可笑,以前他都沒發現宣青對於張嘉淑的影響有這麽大,只是當她是張嘉淑的閨蜜,又因為張嘉淑只有她一個這樣的好朋友,所以總是會向她尋求建議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現在看來,朋友情誼再好也不至於這樣,這裡面一定有詭異。
“我以前是這樣的嗎?”張嘉淑茫然道,霍永年口中的這個人讓她感到陌生,她真的曾有過對宣青言聽計從的時候嗎?她完全不記得自己這樣過啊!
“我以前真的是這樣嗎?”張嘉淑面帶彷徨的看著霍永年,她不敢相信霍永年說的是自己,可是她也知道霍永年的記憶力很好,他不可能記錯的。
“對。”霍永年閉上眼睛點點頭,一件事不起眼,兩件事不起眼,可是無數件小事加到一起就顯出本質來了。
“可是我現在不是事事都聽宣青的啊。”張嘉淑道。
“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你是要告訴我你一直沒變嗎?”霍永年啞著嗓子道。
“我……”張嘉淑啞口無言,過了片刻才道,“你要告訴我的不止是這些吧,還有什麽嗎?一並都說出來吧。”
張嘉淑感覺自己今天受到的震驚已經不可能再多了,畢竟今天她知道的事已經差點讓她的精神顛覆。
“東西都在茶幾上,你自己看吧。”霍永年揮揮手道。
張嘉淑望向茶幾,上面放著厚厚的一疊文件,不知道是什麽內容,有些顫抖著伸出手將上面的幾張紙拿起來,一張一張的看下來,張嘉淑的手已經抖得不像樣子了。
這些紙都是一些惡毒的罵人的話,這種話張嘉淑也曾聽過在,只是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那個說話的人還是她完全想不到的那個人。
為什麽?這都是為什麽?張嘉淑整個人都是懵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霍永年看到她的反應笑了一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指了指茶幾上的文件道,“這還只是開胃小菜,你繼續看,後面的驚喜更多。”
張嘉淑沒有動,她剛剛看的這些內容就夠讓她震驚的,可霍永年說這只是開胃小菜,那後面的內容又是什麽?張嘉淑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修剪好的指甲並不能刺破手掌心,然後卻在掌心留下了四個彎彎的月牙印記。
“你如果不看會後悔的。”見她又停下,霍永年想了想說道。
張嘉淑聞言目光停在那一遝文件上,雖然很不想看,但是霍永年的話卻讓她不敢不看,一份又一份的翻開,看著宣青從說說自己的壞話到對自己出手,用計將原本在自己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的排擠走,再到隱藏在暗處利用別人對自己出手。
一份份的文件看過去,張嘉淑已經麻木了。
終於,她翻到了最後一份,總算是要結束了,張嘉淑心底舒了一口氣,她終於不用再受這種折磨了。
帶著一點莫名的閑適心情翻開最後一份文件,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張嘉淑僵在原地。
霍離天,這是阿麟的大名,是她和霍永年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來的名字,因為是從她和霍永年喜歡的字結合起來,兩人當時為了是叫離天還是天離爭了好一場,所以沒有什麽很好的寓意,可是也是她和霍永年的心血。
這名字會出現這裡讓張嘉淑渾身的血都涼了,如果說宣青之前做的那些事只是她讓她震怒,那麽此時的張嘉淑已經離瘋只差半步了。
宣青對阿麟對手了嗎?
盡管這個問題在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約約的答案,但是張嘉淑還是繼續翻下去,看著大段大段的內容,張嘉淑的手不停的顫抖,但是她還是將整個內容都看完了。
“宣青,宣青……”張嘉淑渾身都在抖,牙齒也抖得厲害,上下牙齒嗑在一起發出噠噠的聲音,她已經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道淒厲到聲嘶力竭的尖叫劃破天際,這一聲讓附近聽到聲音的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張嘉淑喃喃道,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搖搖晃晃的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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