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麽不敢?是舍不得嗎?”
“找了個替身,讓他因自己而受盡屈辱,和,找了個替身,盡自己所能地愛護他,這兩件事情,怎麽能是一樣的?”
“除了‘找替身’這個動作是一樣的,他們二人所做的事情、所承受的後果,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怎麽能算是扯平?又是哪裡扯平了?”
“臣臣,你說的有道理。”
系統好像明白了什麽,默默地把祝青臣的觀點輸入數據庫裡。
“臣臣,那現在……”
祝青臣從床上爬起來:“出門,去找學生。”
系統連忙跟上:“好。”
祝青臣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李那個呢?怎麽又跟我分開了?”
“總不能每次都把你倆安排在同一張床上吧?小別勝新婚,偶爾也要分開幾天。”
“我和李鉞本來就是新婚小夫夫。”
“算上小世界的時間流逝,你倆都是結婚好幾年的老夫老夫了,還新婚小夫夫。”
“那我這次的身份是什麽?”
“和你的徒弟一樣,一個……散修。”
“也行。李那個呢?又是一條好龍?”
“我也說不準,你猜。”
“我不猜。”
祝青臣走出洞府,此時正是深夜,夜風微涼,月光普照,祝青臣借著月光,看了一眼自己的長發。
太好了,這次是漆黑的頭髮。
系統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修仙世界的白頭髮嗎?這次幫你捏成黑色的了。你不是還說師尊就要穿正紅嗎?衣服也給你捏了新的。”
“謝謝統統,你統真好。”
“好看是好看,但是……”系統小光球的光閃了兩下,似乎是在眨眼,不忍多看,“不像仙尊,像魔尊。”
“魔尊就魔尊。”
系統熟練地附身仙鶴,飛到他面前。
再次踏上拯救徒弟的道路!
祝青臣立於仙鶴之上,問:“統統,這回你怎麽不說‘我倆駕鶴西去的樣子好美’了?”
系統沉默片刻:“你閉嘴,我已經更新數據庫了。聰明的統,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
“臣臣,這次又是B+級任務,情況比較緊急。”
“所以劇情進展到哪裡了?”
“第三個十年,衛飛雲為救渣攻負傷,渣攻將第一株九瓣蓮給了小師弟,現在他找到了第二株九瓣蓮,正在設法采摘。”
“什麽?你不早說!”祝青臣震驚,“調頭!調頭!先去找渣攻!”
他們必須搶在渣攻前面,把救命的靈藥拿到手!
徒弟的命就在這上面了!
祝青臣有點後悔:“剛剛不該跟你說這麽多話的。”
“臣臣,你放心,知道情況緊急,在你踏出洞府的時候,小世界的時間才開始流動。渣攻現在也只是找到了九瓣蓮的位置所在,還沒拿到手。”
“那還好。”祝青臣拍拍仙鶴的尾羽,“快。”
一人一鶴調轉方向,向渣攻所在的位置進發!
*
九瓣蓮乃修真界至寶,生長於至北極寒之地、雪山之巔。
千年萌芽,千年長成,千年開花,花開隻一夜,日出便枯萎,若是不能在花謝之前將花摘下,煉成藥用,一切都是徒勞。
若僅是地勢險峻,也就罷了,偏偏雪山之上,還有上古凶獸鎮守。
要在一夜之間摘花煉藥,談何容易?
天劍山大師兄顧鴻軒,因緣巧合,曾得過一株九瓣蓮。
十年前與秘境妖獸的大戰,他的小師弟與道侶雙雙負傷,急需靈藥續命。
他權衡再三,最後把藥給了小師弟。
如今,他的道侶仍舊纏綿病榻。
聽聞山上又有花開,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雪山之上,混沌之氣環繞。
黑氣一掃,便將意圖闖山的顧鴻軒打飛出去。
留守在山下的天劍山弟子見狀不妙,連忙飛身去接。
“大師兄!大師兄!”
顧鴻軒在眾人的接應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站定之後,他忽然咳了一聲,身子往前一探,嘴角淌出血跡。
他啞著嗓子道:“上古凶獸,名不虛傳。”
眾人見他吐血,都有些急了,拍背的拍背,喂丹藥的喂丹藥,甚至有的人——
“大師兄,咱們回去吧!”
“大師兄都傷成這樣了,萬一那凶獸凶性大發,我們所有人豈不危矣?”
“是啊,衛飛雲不過一介散修,無父無母、無親無友,就連修為也不怎麽樣,本來就配不上大師兄,又哪裡值得我們為他冒死取藥?”
顧鴻軒緊緊地抿著唇,良久,才終於開了口:“可他畢竟是為救我才……”
他話還沒說完,眾人便七嘴八舌地推脫起來。
“大師兄就是太善心了,分明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還非要跟著你們去秘境,現在受傷,也是他咎由自取。”
“再說了,他都病了十年,大師兄為他找藥也找了十年,就算最後藥沒找到,大師兄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就是,衛飛雲那樣的人,留在宗門裡也只是浪費糧食,不如就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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