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聲吃著飯,聞言低頭看了一眼,假意踢踢它:“煩。”
和許延聲相處久了,蔣行止很輕易就能分辨許延聲是真煩還是隨口說,笑問:“老板你給它取名字了嗎?”
許延聲吃飯很慢,咽下一口,漫不經心地說:“取了。”
白天帶狗去寵物醫院,對方登記時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可愛叫什麽名字啊。”
許延聲當時的心情很微妙,後知後覺的發現養一隻狗需要做的事情有那麽多,而第一件事竟然是取名字。
他連自己的名字是怎麽來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姓是跟保姆的,那名字呢,是不是有人問了,才草草的,很匆忙地取了一個。
宋承悅只能看不能摸,連狗毛是什麽手感都沒碰到,便問:“它叫什麽名字。”
許延聲夾著盤裡的魚香茄子,平淡道:“狗肺。”
“......”
蔣行止一手支空了下巴,磕到沙發上,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隻瞪大了眼睛。
“......延哥,你說它叫什麽?”宋承悅也是滿臉不相信,磕磕巴巴地問。
許延聲遠遠瞧著兩人,慢慢笑了,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毫不掩飾自己的頑劣,說:“狗肺,狼心狗肺的狗肺。”
飯後三人坐在沙發上逗狗,主要是宋承悅遠看,蔣行止近看,反正那隻狗只在許延聲腳邊轉悠。
許延聲抱著胳膊翹著二郎腿,腳尖勾一勾,小狗就蹭著他的腳尖快樂地跑來跑去,發出小聲的汪汪聲。
蔣行止流出羨慕的淚水:“為什麽啊,它就黏著你。”
許延聲哪知道,偏頭看了一眼,勉強滿意:“識相唄。”
許延聲並不會承認,但他自己也知道,相比較愛搭不理的生物,他更喜歡這種一直黏著他的。許延聲不要追著人跑,心裡又放不下,後者顯然沒有這個困擾,他還不需要很費心。
他很輕地踢了小狗兩腳,像是種暗示,小狗疑惑的停頓動作,看向許延聲踢的那個方向地方趴著的大型動物,明白了,搖了搖尾巴朝著“它哥哥”跑過去。
蔣行止屁股撅的老高,感動哭了,摸摸狗頭。
咚咚。敲門聲在此時響了,宋承悅去開門,隨後發出驚訝的一聲:“逐橋?”
許延聲和撅著屁股的蔣行止一同轉過頭。
“嗯。”是對宋承悅說的,轉而看向房間的主人,“聽說你撿了一隻狗,我來看看。”許延聲沒讓他進,他就在門口等。
“你聽誰說的?”
“......”
蔣行止把頭扭了回去,屁股撅的更高了,宋承悅不動聲色摸了摸鼻子。
許延聲笑了下沒說話,謝逐橋默認為在邀請他,進門時順手替宋承悅把門關上。
在外人在,蔣行止稍微收斂一點,收起了他的屁股,回頭時下意識看了謝逐橋一眼,對方平淡無波的回視望得他心頭一顫,麻利地挪地方坐到宋承悅單人沙發的扶手上。
謝逐橋很無奈似的,看了看位置,沒有位置,隻好坐在許延聲邊上,許延聲遛著狗玩,瞥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不見外。”
謝逐橋已經知道許延聲和上輩子不一樣了,他做什麽都不會覺得很意外,說是來看狗,卻一動不動注視著許延聲被燈光籠罩下好看的眉眼。
許延聲表情很淡,謝逐橋仍然看出他平時少有的神態,放松而愉悅,因為那隻狗。
謝逐橋於是問:“這狗叫什麽名字。”
單人沙發的兩人想替許延聲回答都不行,這名字,他倆說不出口。
許延聲轉頭看著謝逐橋,目光平靜,直直望進他深色的瞳孔裡,嘴角卻噙著一抹淡笑,像是要作惡:“它叫頂流。”波瀾不驚的語氣。
謝逐橋:“......”
謝逐橋曾經有個很好分辨許延聲心情的辦法,許延聲只會連名帶姓地叫他。喊他謝大頂流,一般就是心情不太美妙,當然那個不美妙通常也是謝逐橋自己惹出來的。
此時此刻,許延聲給一條狗取名叫頂流,謝逐橋一時半喜半憂,還有點愁。
邊上兩人已經被謝逐橋和許延聲之間微妙的氣氛弄懵了,從宋承悅第一次在破道見到謝逐橋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當時他的注意力都用在害怕上了,沒空想那麽多。
那之後的每一次,再看到兩人一起相處,不僅僅是謝逐橋,還有許延聲的反應都很不一樣。
宋承悅很想要說點什麽,又清楚的明白這種時候他其實無話可說,身份和思緒都不足以支撐他說些什麽。
謝逐橋頓了頓,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問:“怎麽想的,取這個名字。”
許延聲噗嗤一聲笑出來,問:“不好聽嗎?”
“好聽是好聽,”還順口,謝逐橋別別扭扭地說,確實找不到什麽理由反駁許延聲。
狗肺這個名字是隨便取得,頂流好像確實挺好聽,許延聲臨時決定完畢,用腳尖逗了逗小狗:“以後你就叫頂流。”
小狗:“汪——”
“乖。”許延聲很滿意。
謝逐橋有幾天沒見許延聲的了,他要拍戲,上下班時間固定,許延聲作為自由人脫離了蔣行止的魔爪後,想不想去片場完全看心情。
他最近心情應該是不錯,不用去片場,心在自由自在飛。
頂流玩累了,枕在許延聲腳邊睡。許延聲沒穿襪子,居家褲有點短,白皙的腳踝露出來,謝逐橋以前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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