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如果只和一個人做情.色交易,真的可能會有這樣的行為出現嗎。
謝逐橋像個過來人,在回憶中不斷批判著當年的自己。
“怎麽想到要養狗。”謝逐橋問他。
許延聲把腳抽出來,頂流枕了個空,委屈地“嗚”了一聲,又枕著他的拖鞋不動了。
“想養就養了,”許延聲盤腿坐著,少有的耐心,願意和謝逐橋多說:“有人和我說狗養不熟,我信了,但這隻狗,”他說著看了看小狗的腦袋,“我見過兩回了,所以不死心想試試。”
最後半句話,他是看著謝逐橋說的:“看看是狗養不熟,還是人養不熟。”
許延聲知道,這句話他是對著上輩子那個人說的,說著無所謂,他卻總是斤斤計較,明知道謝逐橋不是謝逐橋,又一次次遷怒他人,甚至連做過一場有關上輩子的夢,他都會在見過這輩子這個人的時候有不受控的情緒波動。
可能許延聲自己才是幼稚園沒畢業。
許延聲的怪罪,謝逐橋每句都聽懂了,上輩子最後的幾個月了,他最想要聽的無非是這些話,只要許延聲可以醒過來,任他打任他罵,只要他別不要他。
如今謝逐橋終於聽到了這些話,他知道說者無心,許延聲不知道他是他,可心口還是一陣陣鈍痛,後悔真是人生在世最無用的情緒,它讓你疼痛懊悔,又告訴你永遠不可能再來一次。
謝逐橋嘴唇翕動,許久後,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這樣啊。”
謝逐橋臉色莫名蒼白,許延聲看了一會兒,漸漸覺得無趣,拿起手機漫無目的地滑動。
“是啊,還不如一隻狗,至少現在它讓我很滿意。”
第46章
第二天上午, 晨曦微露,許延聲在睡夢中睜開眼,再次驗證了一件事——養狗真的很麻煩。
寵物醫生說頂流已經一歲多了, 體型固定不會再長大;寵物師說頂流很乖,洗澡很安靜;連蔣行止都在昨天離開時說頂流一點都不吵,不會亂叫。
他們好像都看出來許延聲的耐心一般,不像在逗狗,反而在溜人, 把許延聲哄迷糊了,留下這隻不通人性的畜生。
手機時間顯示早上七點半, 許延聲有些暴躁地坐起來,撩了一把頭頂睡翹的頭髮,垂眼看著在床邊轉圈叫的很急促的狗。
“你真的很煩。”許延聲冷睨著它,“謝逐橋才沒你這麽煩。”
他說的是上輩子那個人,但小狗怎麽會懂, 它只是很著急地不停嗚嗚叫, 似乎想要做什麽。
許延聲隻好站起來, 腳才踩在地毯上, 頂流就跑到門邊,回頭看著他。
許延聲認命地穿上外套, 提上狗繩,在開門前把繩索的另一端套在頂流的項圈上, 門打開的瞬間, 許延聲體會到了飛一般的感覺。
小狗不會坐電梯, 帶著許延聲飛快地穿過光亮的走廊, 不停嗅著地面,在聞到一處帶著灰塵味的門縫, 再次看了一眼許延聲,並且不停地把腦袋往裡拱。
昨天閑來無事,蔣行止用胳膊和小狗比劃著,發現頂流還沒他半截胳膊長,但許延聲偏偏被這隻狗牽著走了,不知道它哪來那麽大力氣。
許延聲推開門,緊接著他又被一股力道帶了進去。
這回沒有體會到疾馳的感覺,因為頂流憋不住了,進門找到角落,嗅了嗅,轉了兩個圈,抬腿,動作絲滑地在樓梯間的牆角留下一泡尿。
“......”
許延聲目睹全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眼睛髒了。
撒完尿也沒有好一點,尿完了又要拉屎,它牽著許延聲往下走,許延聲隻好跟下去。養人的時候沒那麽多壓力,養狗才知道根本沒得選。
許延聲沒把周攸攸的語音聽完,他不知道養狗比養貓更麻煩。
許延聲把自己過成一隻貓,慵懶又享受孤獨,狗卻需要陪伴,不是你給它吃的就可以,要每天陪它,帶它遛彎,牽它拉屎撒尿。
時間還早,酒店大堂很空,只有零星幾個往外走的人,他們低著頭行色匆忙,沒有看見許延聲和他牽著的狗。
頂流在這一片區域流浪了很久,像是漫無目的又像是對目的地很熟悉,它帶著許延聲慢慢地走,左右嗅嗅。
許延聲因此聞到了L市清晨清新的不帶汽車尾氣的空氣。
頂流在一塊草叢裡拉了屎,這次許延聲學聰明了,背過身去,沒再汙染自己的眼睛。
直到再次被狗繩牽著走,他才知道頂流拉屎完畢的信號。
解決了生理問題,一人一狗的行程都慢了下來,小狗在前面慢跑著,尾巴愉快的轉著圈,許延聲在它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享受了一把美好的清晨。
“延哥?”宋承悅看到許延聲很意外,不自覺笑起來,“你怎麽來了?”
許延聲揚了揚下巴,指著那隻討厭的狗:“你問它。”
蔣行止過來接過狗繩,笑說:“女神昨天晚上和我說了,養狗每天最少要溜一次,貓可以拉貓砂,狗只能出門。”
許延聲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麽劇烈的運動了,額角掛著點汗,一旁適時遞出一張紙巾,沿著手腕看上去,許延聲看到了頂流本尊。
氣不打一處來:“謝謝。”又問蔣行止:“沒有狗砂嗎?”
“沒有。”蔣行止哭笑不得,“狗還很粘人,貓會自己玩,狗只會粘著你,所以出門不止是拉屎,還有帶它運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