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你吃一個。”李淳把裝在另一個塑料袋裡的燒麥放許願桌上。
他剛一放,正在發晨間聽力試卷的舒京儀也把兜裡揣的一盒真果粒給許願,“願願,這個給你喝。”
沒多一會兒,許願桌上就堆了奶、燒麥,還有前桌一女生給的煮雞蛋。
後桌的原曜微微抬了抬眼皮。
許願眉眼笑得彎彎,一一接下了這些早餐,又在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跑去買了好幾聽飲料,挨個發給了給他早餐的同學。
一整天,原曜都沒太和許願講話。
許願想不明白,但也不想莫名其妙遭受“冷暴力”,於是在晚自習下課拿到手機後,給原曜發微信:
——昨天你睡覺滾下床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放心
許願想了想,還怕他不放心,又加了句:
——我們可是兄弟
前兩句發出去人家回都不回,第三句一發,原曜秒回道:
——誰跟你是兄弟?
許願更蒙了,都住在一起那麽久了還不是兄弟,那能是什麽啊。
“他是我男朋友啊。”前桌的女生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許願的尖耳朵給聽見了。
女生又繼續說,“如果他的存在被我媽發現了,那我肯定手機都不能用了。所以我得小心一點兒,然後……”
一看旁邊認真聽八卦的李淳,許願才發現是她在和李淳講話。
許願松一口氣,虛驚一場。
自從這一天許願沒吃到早餐之後,許願發現原曜比以前都起得更早了。
不過他早起不是為了避開自己早點去學校,而是每天都從社區的小面館裡買一些早餐回來,再準時叫許願起床,像人工鬧鍾外加男仆,臉很臭地等著許願吃完,然後去刷保溫桶,最後提前出門,還是不等人,依舊一騎絕塵。
拽什麽?
再拽也要給我打早飯!
許願這麽想著,越覺得早餐吃得好香,但內心又有那麽一點點不踏實。
他怕原曜給他下毒,也怕自己欠原曜什麽。
原曜看他吸溜面條的動作慢下來,拿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沿,“快點吃,又沒給你下毒。”
“此地無銀三百兩。”
許願覺得這人可真不要臉,但還是發自內心地感謝有人給自己買早餐了,心虛地多問了一句:“你,你最近怎麽起這麽早啊?”
“為了給你下毒。”
原曜扯了張紙,疊好擦嘴,動作從容不迫,說得跟真的似的。
*
作者有話要說:
還不快以身相許?
第18章 腹肌 摸摸就摸摸!
“北郊郊花許願,人稱鳳凰山第一小……”
話說了一半,李淳食指放在嘴邊,神神秘秘地不說了。
他對著圍在自己課桌前的幾個同學擺擺手,“小什麽就不說了。”
許願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手上寫題的筆也沒停歇,假裝聽不見。
自從李淳發現自己的好朋友是許願的某位初中同學後,從好朋友嘴裡了解到了許願挺多初一到高二的事情。
什麽英語考過年級第一啦,什麽期末考試前一晚喝醉了第二天棄考啦,什麽因為長得像漫畫裡走出來的被街拍了發抖音評論過萬啦,還有他打球時等等聚眾乾仗的陳年破事……
許願把這些事情都歸咎為自己當時年輕不懂事,腎上腺素分泌紊亂,做事不計後果。
但是體育競技嘛,又不是國際賽事,面子隻掛在自己臉上,哪有不乾架的?
不過李淳這人爽快,也不藏著掖著,有什麽要求證的就去問許願,許願也大大方方說。
舒京儀手裡還裹著卷子,衝李淳頭上一敲,“小什麽,小帥哥?”
“小霸王?學習機?”白條也湊熱鬧。
“小掃把星!”
許願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李淳的賣弄神秘,“因為我從小就是個倒霉蛋子,方圓十裡出了名那種。”
李淳瞬間往後一縮:“那和你接觸會倒霉嗎?”
“……”
想起原曜從床上滾下來的情景,許願閉了閉眼,痛定思痛,道:“會吧。”
舒京儀舉手提問:“為什麽是郊花?”
“因為我們在北三環。”許願痛心疾首。
“三環怎麽能叫郊區呢!”舒京儀反駁。
“以前嘛。”許願說。
李淳倒不糾結北三環現在是什麽地理位置,繼續說,“願願,我朋友可說你以前在初中那可是風雲人物,人長得好看成績還好,英語說得比外國人還流利,球打得比CBA還好,怎麽現在到了我們六中,很少去球場,也不太展示特長了?”
許願有點兒臭屁,抿唇,嘚瑟道:“低調。”
“願願,你現在還運動麽,”
剛開學的時候,白條對這個轉學生還不太順眼,現在時間長了,越看許願越覺得有意思,主動邀請他,“沒事兒就跟我去游泳唄?”
轉學生在他們眼裡就跟大熊貓似的,稀有珍貴,簡直是寶。
“我才不去,”許願意識到浪費了太多時間去聊天,趕緊低頭努力刷題,“我怕原曜把我腦袋按水裡淹死我。”
他的話這麽一出,所有人都朝他身後的位置上看。
被cue到的人還在寫物理卷子。
原曜手上在算複雜無比的公式,卻絲毫沒有被影響到,沒有停筆,一邊寫一邊冷聲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