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川臉色沉沉的,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麽。他們是好心,但並不想破壞這兩個人的感情。說句實話,他們的確覺得這兩個人非常不合適,可他們卻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們能長久下去。因為這樣兩個人才不用因為分手鬧掰,也是件好事。
楚逸川考慮了一會兒,開口道:“少瘠薄操心,管好你們自己。”
他沒說自己和蘇璽不會分手,即便他自己是這麽想的,但蘇璽之前也說過,如果分手了,兩個人不許不相往來。所以他準備留一點余地,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蘇璽的。
三個人樂了,楚逸川這話他們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只等到時候看就是了。
喝了兩個來小時,楚逸川的手機響了,打過來的是他弟弟楚痕。此時已經八點半了,他不知道楚痕這個時間不好好跟金暖膩歪,給他打什麽電話?
接了電話,楚逸川問:“怎麽了?”
楚痕語氣冷靜,但語速很快:“哥,你現在能安排私人飛機起飛嗎?蘇哥在劇組那邊受了傷,金暖急得不行,那邊現在沒航班,你的飛機方便去接嗎?”
楚逸川瞬間渾身凝起了冷氣,讓這個涼爽的春夜都變得寒冷起來:“嚴重嗎?”
“說都是些皮外傷,人也清醒著,但我和金暖總覺得不放心,還是盡快接回來做個全面的檢查吧。”楚痕道。
“知道了。”說完,楚逸川都沒跟三個人打招呼,起身就走。身上的寒氣也變成了怒氣——他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受傷的消息他為什麽是從自己弟弟那兒得知的,他的男朋友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第19章
楚逸川連夜乘私人飛機趕往劇組所在的城市。尤舟已經得到消息,開著租用的車到機場接他。原本金暖是想跟著一起來的,但楚逸川怎麽可能帶他?而且他還有話想跟蘇璽談談,帶著金暖不方便。
也好在金暖明天還有工作,推了工作跟過來不太負責任,才沒讓楚逸川這個行為看起來那麽不友好,父母也不至於對他進行教育。
在等待飛機安排航線的時候,金暖擔心得坐立不安。楚逸川向他了解了蘇璽最近的工作情況。金暖也提到蘇璽壓力大,這點楚逸川是知道的,並沒有多想。
直到金暖跟他提起蘇璽問過他和楚痕是怎麽相處的,想給歌找找靈感。楚逸川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得太少了。寫歌固然有壓力,但可能也有一部分壓力來自於他們的關系。
楚逸川詳細問了,金暖也詳細答了。楚逸川聽後沉默了許久,心裡說不上亂,只是有很多念頭閃過,他只是注意到了,卻沒對這些念頭做出任何回應和評價。
車子一路開到這裡的公立醫院。
“楚先生,蘇璽在裡面,你進去吧。我回酒店把行李收拾一下,兩個小時後再來接你們一起去機場。”尤舟抬了一下自己的銀框平光鏡。
如果沒有楚逸川的私的飛機,他們想乘航班回去,得等到後天才有票。蘇璽即便看著都是皮外傷,可那是蘇璽,身上哪一處都是在他這個圈裡繼續站在頂峰的資本。
楚逸川點點頭,推開門進了病房。
楚逸川要過來接他,蘇璽第一時間就接到消息了。但不是楚逸川告訴他的,而是金暖給他打的電話。
見到楚逸川,蘇璽挺心虛的,他知道自己沒第一時間告訴楚逸川自己受傷了,是不對的。也知道楚逸川肯定是生氣了。
關於自己受傷的事,他之前也不是沒受過皮外傷,而且這次只是看著嚴重,其實並沒有傷到骨頭。他就想著別告訴楚逸川了,以免楚逸川擔心。等他回去的時候,傷口肯定都結痂了,到時候再和楚逸川輕描淡寫地說一說,這事也就過了。
只是沒想到,金暖和楚痕這麽誇張,居然直接找上了楚逸川要用私人飛機。一個是自己的徒弟,一個是他看著長大的弟弟,他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醫院給開的藥也吃了,現在就是留院觀察一晚,沒事的話明天就能出院。
楚逸川拉了把椅子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蘇璽,眼裡的怒氣可以看得出已經盡量在克制了,但蘇璽還是覺得楚逸川一下秒就會發火。
兩個人相對無言,最後還是蘇璽先開了口:“抱歉……”
楚逸川眉頭瞬間鎖緊,眼神裡的不滿也越發明顯:“我要的是道歉嗎?蘇璽,我不知道作為戀人這個身份,我的存在對你到底有什麽意義。”
蘇璽驟然有些難過,這種感覺之前是不曾有過的,他的親情、友情一直很順,父母愛他,楚逸川重視他,所以他從來不會因為這方面的個人感情而感到難過。
“抱歉……”蘇璽不知道要說什麽,即便是真心的道歉,都顯得乾巴巴的。
楚逸川沒說話,蘇璽不知道他是不願意說,還是沒有可說的。
蘇璽知道逃避並不能解決他所面臨的問題,而且還讓好好感情走到了這一步。這讓他又想起了金暖的建議,或許無效,但坦誠地談談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蘇璽:“是我的問題。我沒能很好地適應和你這個新的關系。我心裡也挺矛盾的。我喜歡跟你一起吃飯、打電話、聊天,如果跟你做這些事讓我覺得無聊,我們也不能成為這麽久的朋友,對嗎?”
楚逸川不表態,只聽著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