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川沒跟他客氣,直接坐了過去。
薑留立刻殷勤地開酒、倒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蔣家請來的服務員。
“其他人呢?”楚逸川問。他們這些發小除了他和蘇璽,還有六個人。往常聚會一個比一個積極,今天倒是人少。
宋若華嘗了口酒,非常滿意,眯著眼睛笑說:“約得太臨時了,有的在外面約了客戶吃飯;有的出外地出差了,就我們幾個在家呢。”
這要是晚一點,都忙完工作了,大半夜約著去浪,能響應的人會更多。
楚逸川點點頭,也嘗了一口酒,味道的確不錯,就拍了張酒瓶的照片,準備弄兩瓶回來給蘇璽嘗嘗。
看他這動作,宋若華最先明白了楚逸川是想幹嘛,還特別好事地問了一句:“楚少,這是準備給蘇老師買一瓶?”
楚逸川沒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小子話怎麽這麽多”的表情。
薑留一點也不驚奇,畢竟他是被楚逸川因為蘇璽半路甩在會館裡的人。
蔣滔將每個人喜歡的小食盡可能地挪到他們方便夠到的地方,說:“這麽看,楚少和蘇老師感情不錯啊。”
雖然他覺得這只是熱戀期的暈頭,等過了這個時期,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宋若華樂了,看著兩個人:“怎麽?你們這是要更改下注了?”
楚逸川挑眉:“下什麽注?”他怎麽不知道?
宋若華跟薑留一樣,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但人比薑留精明不少。就算自己的遊戲公司經營得也不怎麽樣,至少不會亂好心去給白湘這樣的人投資。
宋若華是他們裡面說話最直接的,也不瞞楚逸川,直言:“賭你和蘇老師能在一起多久啊。”
這種賭是挺缺德的,但他們幾個從小也沒少搞,例如:誰的公司能開幾天;誰幹了什麽事會不會被打斷腿;誰是否能真的追到女神;甚至小時候還賭過數次誰撒尿最遠……
之前楚逸川沒覺得怎麽樣,也會加入他們。現在回想一下,蘇璽沒把他跟這些弱智劃為一類,簡直是上天眷顧他!
“你們都賭了多久?”楚逸川問。這些發小雖然“弱智”,可自己以前也賭過他們,總不能不讓別人賭他。再說,這些家夥現在跟他說了,也不算背著他。
蔣滔跟他說,有人壓一個月,有人壓三個月。
楚逸川立刻皺起眉:“就沒有長一些的嗎?”
薑留假咳了一聲:“三個月已經是最長了,還只有蔣滔一個人壓了。”
楚逸川:“……你們怕不是想病房聚會?”
薑留立刻慫了,殷勤在笑道:“哪能啊,這不是大家都太意外了嗎?”
要說意外,楚逸川也挺同意的。畢竟如果不是那次旅行,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往這方面想。
“那你們給我說說,憑什麽賭這麽短?”這點是他最不能忍的,他和蘇璽那麽好,憑什麽最長的只有三個月,腦子裡的水是不是應該吊起來控一控?
宋若華依舊直言直語,道:“楚少,不是咱們有什麽別的歪心思,是我們想來想去,你和蘇老師真的不合適。”
這話楚逸川就不愛聽了:“怎麽不合適?他就我一個朋友,還有比我更合適的嗎?”
宋若華耐心地解釋:“做朋友和做戀人不一樣吧?你和蘇老師事業心都重,尤其是蘇老師。你也說過,你們都忙起來的時候,能一個月不聯系。但戀人不一樣,戀人還是要經常見面的,如果你們都忙,或者有一個忙一個不忙,見面和工作形成衝突,不是很容易吵架嗎?”
楚逸川想了想,這麽說倒也沒錯。就像之前他忙完後接了蘇璽吃晚飯,蘇璽在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如果只是朋友,蘇璽可能都不會應他的約。
蔣滔也跟著道:“楚少,說句不好聽的,你那脾氣咱們都不用多說了,也就蘇老師總能讓你們達成一致。蘇老師肯定也是細致地考慮過你的感受,才每次都能get到你的點。你們在一起之後,接觸變多了,之前不需要你們達成一致的點,也會接踵出現。為了配合你的情緒,蘇老師肯定要想得更多,時間久了難免會累。”
他們都是很好的朋友,即便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楚逸川會不高興,甚至影響感情,但因為是好朋友,所以這些話有機會就得說。
薑留看這兩個人都是向著蘇璽說的,他趕緊向著楚逸川說幾句,以免楚逸川不開心:“他們說得也沒錯。楚少,你想想,你是不是也為了和蘇老師常見面,改變了一些生活方式?不是說改變不好,只是怕萬一以後你們有矛盾了,會覺得這些改變都不值得,那就太傷感情了。”
蘇璽是不愛跟他們玩,可在他們心裡,發小裡肯定還是要算上蘇璽一個的,而且他們也是打心底裡佩服蘇璽。
楚逸川回想著自己近來的生活狀態,他沒覺得不好,不過確實有改變。比如這次忙完,他沒選擇出去玩,而是想等蘇璽有時間了一起去;他還讀了許多戀愛方面的書籍,不管他覺得對不對,反正是花了時間的;每天都會記得和蘇璽通電話,如果蘇璽不聯系他,他這心情就很不爽……
而現在他和蘇璽的狀態是他不忙,蘇璽忙。就像宋若華說的,他們兩個都很看重事業,蘇璽之前更是專注事業轉的典型,那他現在因為自己閑,就希望蘇璽多陪陪他的行為,是不是也會給蘇璽造成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