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見喜鵲突然從樹上飛下來,落進了院子裡,把小貓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旁邊跳了一步,立刻做出防禦的姿態,毛都跟著炸了起來,衝著喜鵲嘶氣。
大喜鵲根本沒把小貓放在眼裡,無視了它的威脅,銜起地上的一節小木棍,撲了撲翅膀就飛走了。
小貓氣得想用爪子拍喜鵲,但那小短腿離喜鵲十萬八千裡,也不知道誰給它的勇氣。
楚逸川一把將小貓抱了起來,嘲諷道:“你還嘶人家,小心被啄禿毛。”
小貓看到他,一下就老實了,衝著他喵喵叫。
楚逸川擼了一把它的毛,對它道:“走,帶你出去溜一溜,別整天待在院子裡,一點見識都沒有。”
於是別人是溜狗,他是溜貓。家裡溜貓繩也有準備,不用怕小醜貓跑丟。
山間別墅走動的人很少,由其這個時間都吃晚飯了,楚逸川就覺得他牽個貓,還沒有蘇璽在,特別孤單。
正琢磨著要不要給小醜貓拍張照片發給蘇璽,一輛車子自後方開了過來,停在楚逸川旁邊壓下了車窗。
“楚少。”車裡坐著的也是楚逸川的發小之一——蔣滔。
“下班了?”楚逸川點點頭。
蔣滔是他們這些發小中唯一一個給別人打工的,別看長得人高馬大,黝黑相凶,肌肉壯實,卻是一名非常有愛心的兒科醫生。
“對啊。你這是……溜貓?”蔣滔黝黑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他知道楚逸川會喂小區裡的流浪貓,但從來不知道還會溜貓。
“嗯。”楚逸川從容地點頭,這小醜貓仔細說來也算是有紀念意義的,畢竟是他和蘇璽在一起的旅行中撿到的。
“那個……楚哥……”蔣滔一副語言又止的樣子。
楚逸川平時並不讓他們喊“哥”,理由是他有妹妹,也有弟弟,“哥”是給妹妹弟弟喊的。但這些小夥伴要有什麽要緊的事,或者不好說的事,也會叫他一聲“楚哥”。
“有事就說。”楚逸川不耐煩發小墨跡。
蔣滔深吸了口氣,說:“我聽說你和蘇璽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聽蔣滔這語氣,就是完全難以相信,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薑留說的?”除了薑留,他也不作他想了。
蔣滔點點頭:“你別嫌他嘴快,他也是喝了些酒不小心說漏嘴了。”
楚逸川了然,難怪這幾天薑留屁都沒有一個,原來是做了虧心事躲起來了。
“還有誰知道了?”楚逸川問。
“大家都知道了,那天晚上薑留把我們叫過去,說你剛走,剩了不少酒,叫我們去喝。”蔣滔也誠實。他們幾個發小的感情能一直維持不變,也是因為彼此夠誠實。
“嗯,是在一起了。有什麽好驚訝的?”楚逸川冷哼,這些人就是見識短。
蔣滔臉上有幾分糾結,他們為什麽驚訝,看來他們楚少心裡是一點數都沒有,還不是因為這他們兩個人一點也不合適嗎?!萬一這兩個人分手了,小區真的不會雞飛狗跳嗎?!
沉默了一會兒,蔣滔又開口道:“那個,楚哥,晚上去我家啊,叫上薑留他們,咱們喝一杯。薑留手裡有瓶好酒,正好讓他拿過來。”
楚逸川左右無事,便道:“行,晚點我去你家找你。”
第18章
吃完晚飯,楚逸川去了蔣滔家。蔣家父母都不在家,他們幾個年輕人聚一聚,也不用擔心影響到長輩。
說到蔣滔,他也算是蔣家的一股清流了。蔣家往上數幾代,就沒出現過一個學醫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遺傳的,放著家裡的產業不管,一心就要學醫。
在醫科大學讀了好幾年。其他人告別大學了,他還在讀書;其他人都工作上,他還在讀書;有的人研究生都畢業了,他還在讀書。看到他,大家才明白什麽叫“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推薦別人去學醫”,年限太長,也的確辛苦。
不過蔣滔還是堅持下來了,工作年限還不算長,資歷也不足,目前在市裡最好的兒童醫院做一位普通的醫生,收入也就是一般水平,可他乾得很起勁兒。
別看他一副完全不適合做兒科醫生的樣子,卻出奇地受家長們歡迎。因為他這副高大又挺凶的樣子,特別能震住那些不老實的孩子,讓家長能專心與他溝通病情。加上醫術不錯,已經有不少家長慕名而來了。
此時,蔣家的游泳池邊已經擺上了桌子,除了酒,還有蔣家準備的各種配酒的小食。
“楚少。”蔣滔最先看到他,“快來,等你開酒了。”
楚逸川溜溜達達地走過去,除了蔣滔和薑留,宋若華也在。
宋若華長得白,和蔣滔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個饅頭一個煤球。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在長輩看來,就是特別討喜的那種笑容,也是在長輩中人緣最好的。宋若華自己開了一家遊戲公司,家裡也不差錢,還給他投過資,但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這家夥隻愛做那種“是兄弟就砍我一刀”的頁遊,公司成立好幾年,連款能叫得上號的遊戲都沒有,能存活至今,也是個奇跡。
“楚少……”薑留慫了吧唧地叫了人,臉上帶著討好的微笑,一幅怕挨打的模樣。
楚逸川也沒說他什麽,反正這事早晚大家都會知道,只要這些人別再跟別人說就行了。
見楚逸川沒有瞪他,薑留立馬精神了,忙給楚逸川拉開椅子:“來來來,楚少,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