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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山嵐睡醒時,有一瞬間分辨不清自己在哪裡。
他趴在枕頭上緩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在溫泉鄉,剛和傅斯容完成了標記。
房間裡暖氣開得足,桌上擺著退燒藥和水,顏山嵐坐起身,在房間裡環視一圈,卻沒看見傅斯容的身影。
他伸手碰了一下後頸的腺體,指尖觸到了一片斑駁不平的皮膚。
傅斯容在標記的時候咬穿了腺體好幾次,現在結了血痂,摸著不是很疼,但還腫著,活動時有些不舒服。
顏山嵐在床上坐了一會,他身上的疼痛消退了不少,只是因為發燒還有些提不起力氣。
他從衣櫃裡找出厚衣服,套上雪地靴,扶著牆壁慢慢下了樓。
別墅院子裡一片雪白,厚厚的雪壓在樹枝上,偶爾能聽見積雪落下來的聲音。
溫泉鄉這時候正是度假旺季,別墅外的街道很熱鬧,被高大松樹遮擋住的路燈亮起了暖色的光,在濃密樹蔭的縫隙間閃爍。
顏山嵐站在雪地裡,長長的發絲上掛著雪花,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裡化成白霧。
他仰頭看著松樹上的鳥兒,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頭也不回地開口道:“之前忘了問你。”
身後的人停下了腳步,等待他的下文。
顏山嵐吸了一下鼻子,側過頭問:“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傅斯容把長毛披肩蓋到他肩上,“是時念告訴我的。”
“那我得好好謝謝他。”顏山嵐低下頭,把披肩裹緊了些。
傅斯容很淺地笑了一下,卻沒忘記講表弟的壞話:“我已經答應他一個條件了,那小子精得很。”
他撫上顏山嵐的側臉,用手悟了捂冰涼的皮膚,說:“天冷,早點回去吧。”
“嗯。”顏山嵐把手從口袋裡抽出來,貼上傅斯容的手背。
他們手牽著手慢慢往回走,雪地靴踩在積雪上咯吱作響,留下兩串腳印。
北方的冬天很冷,但傅斯容的手心很熱,顏山嵐往他身上靠了上去。
寒冬已經沒有花朵盛開,苦橙花的香味卻隨著傅斯容溫熱的呼吸彌漫開,溫暖了寒冷刺骨的空氣。
作者有話說:
番外暫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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