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寧走下保姆車,等待已久的工作人員就跟了上來,甄妖嬈扭著葫蘆娃裡蛇精的同款細腰,笑臉盈盈的去跟編導交代流程。
化妝組跟過來給謝霜寧整理妝造,按照策劃,從謝霜寧下車開始《一路同行》便正式錄製。攝像小哥扛著設備對準謝霜寧全程跟拍,工作人員幫他戴上麥克風和腰間發射器。
TOMADO出道至今未滿一年,期間出了一張專輯,兩張EP和一首單曲。
“好了。”工作人員調試完麥克,對謝霜寧做出最後提醒,“咱們這檔綜藝是全天12小時跟拍的,你走到哪裡鏡頭就跟到哪裡,所以除了上廁所以外,不要隨便關麥哦!”
話是這麽說,上輩子他可沒少關麥,這也導致了工作人員忍無可忍,連夜跟甄妖嬈告狀,讓這為所欲為的小兔崽子慘遭經紀人愛的教育。
青春期叛逆,做事難免衝動,謝霜寧深沉的想,自己不會再做出那種任性的舉動了。
“小心!”
這聲驚呼不是工作人員喊得,而是從很遠的地方射過來的。
謝霜寧猝不及防,轉頭就看見一顆碩大的籃球朝自己臉上砸過來,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隻手橫空伸出,準確無誤的擋在謝霜寧臉前,接住籃球,細白的腕骨靈巧一轉,籃球被輕輕拋向空中,繼而旋轉著落在那人指尖,從容自轉。
整套動作乾淨利落,流暢的仿佛NBA巨星。
謝霜寧壓下眼簾,以此遮掩內心波瀾壯闊的情緒。
裴舒穿著一件清朗工整的白襯衫,懷抱籃球,鬢發有些許汗濕,午後特有的檸檬黃色暖陽毫無保留的潑在他身上,將他原本溫柔清新的氣質襯得有些狂肆張揚,眼前佩戴一副金邊眼鏡,禁欲又斯文,面上的營業式假笑展露的恰到好處。
謝霜寧有時真的很佩服裴舒的表情管理,生氣的時候不會面目猙獰,高興的時候不會得意忘形,永遠能保持住他臨危不亂的撲克臉。
不愧是影帝。
“沒事吧?”千變萬化的撲克臉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霜寧好像從裴舒的表情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擔心。
好像還蠻真摯的。
“對不起對不起,三哥沒事吧?”林旭一路小跑過來,滿臉後怕,同行的姚鈴鈴也被嚇得不輕,反覆檢查兔耳內兜絕對門面的神顏,幸虧沒有毀容,不然他原地殉葬。
“沒事。”
謝霜寧心裡亂七八糟的,有時一想還不如被籃球砸呢,身為一個男人,被籃球砸到臉不算丟人,被“死對頭”救了那才叫掉價兒。
“瞅瞅,老三的臉都嚇白了,快進屋坐會兒吧!”姚鈴鈴扒拉著謝霜寧往屋裡走,回頭朝裴舒問,“你怎來的?”
裴舒把籃球丟給林旭:“打車。”
姚鈴鈴:“妖姐在那頭呢,去打個招呼不?”
裴舒搖頭,那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落到謝霜寧臉上,好像謝霜寧臉上有花似的,看起來個沒完。
良久後,裴舒才藕斷絲連的移開目光,問道:“大家都到了嗎?”
“就差小航了,他幹啥都是倒數第一,準踩點兒來!”姚鈴鈴看一眼腕表,再抬頭,得意的眉飛色舞,“瞅我說什麽來著。”
謝霜寧聞聲望去,只見一輛小吉普踩點趕到,禹航從後門下車,不等攝影小哥跟上去,他先貓著腰吐了。
準確來說是乾嘔,這孩子暈車十分嚴重。
林旭熱情的迎上去,倆人短暫的說了兩句話,禹航從助理手中接過魚缸,那裡面是他養了三年的兩隻烏龜,基本走哪兒帶哪兒。
終於,全員到齊。
謝霜寧恍若隔世。
他想起了前世組合的遺憾解散,想起了他們五個人各奔東西,甚至陰陽兩隔。
本以為再也不會聚齊了,沒想到……
“發什麽愣呢?”裴舒突然開口,謝霜寧一怔,本能看向他,眼底一片茫然。
裴舒主動奪走他的行李箱:“走吧。”
謝霜寧下意識想搶回來,可一想到裴舒的所作所為也是為了營業被逼無奈,人家尚且有偶像自覺配合公司安排,自己又憑什麽矯情搞特殊呢?
不就是演戲賣腐嗎,誰不會似的!
謝霜寧果斷綻放營業假笑,心中默念職業操守,三步並作兩步跟上裴舒,虛與委蛇道:“隊長腿真長,我都跟不上。”
裴舒瞬間放緩腳步,神色有點懵,似乎是在分析謝霜寧這話是真心誇讚還是另有目的。
一行人先後進別墅,導演組張羅著分房的事情:“總共五間臥室,樓上仨樓下倆,我們節目組各佔一屋,剩下三間臥室你們隨便分,至於選房間的順序嘛,按照抵達順序來選。”
姚鈴鈴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啊哈,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哥幾個我不客氣了,二樓那間大臥室我要了,謝謝。”
編導:“姚老師挑個室友吧?”
姚鈴鈴吆喝道:“誰想跟我一屋?”
四個少年面面相覷,姚鈴鈴有點尷尬。
沒辦法,自古老么是團寵,自古大哥是團欺。
謝霜寧想了想,正要舉手捧場,裴舒搶先說道:“你自己一屋吧!”
“那敢情好啊!”姚鈴鈴直接樂了,“我自己獨佔三十平大臥室,滿地滾著睡!”
編導:“林老師請選。”
“我選樓下。”林旭笑道,“臨廚房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