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小學的時候,他不受其他同學喜歡就是因為太愛告狀,被罵是老師的走狗。
因為這事他還被揍了一頓,之後衛小遲就學聰明了。
很顯然,張明陽跟衛小遲是一模一樣的人,從小就是老師的小走狗,高分低能,除了告狀,也想不出其他解決手段。
跟衛小遲懸崖勒馬不同,張明陽把這條路走到黑了,經常跟班主任打些小報告,人緣比衛小遲差多了。
現在衛小遲忙著掙錢,沒時間當班主任的線人。
被班霸呲了一頓,張明陽肉眼可見的老實了。
衛小遲小心眼,忍不住擠兌,“你才走狗,一班的叛徒,老班的走狗。”
這要是擱小學,衛小遲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罵出‘你是班主任走狗’這種話。
當年他是真覺得自己維護了班級的秩序,現在他……也是這麽覺得。
所以他能理解張明陽,只是討厭張明陽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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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韓子央是他打工奶茶店的太子,衛小遲心情跌到了低谷,就像燒得猩紅的鐵器猛地被澆下一桶冰水,什麽熱忱都涼了。
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還是上天要膈應他,今天他頻頻撞見薑湛這個老賴。
大課間打水的時候,衛小遲在樓梯口撞上了一次,中午放學在食堂又來了一次偶遇。
下午物理課上,物理老師讓他去教務一樓拿打印試卷,七班正好上體育課,衛小遲路過操場一眼就看見了薑湛。
晚上放學回到家,衛小遲才發現自己沒帶英語練習冊,返回學校拿時,跟薑湛來了今天的第四次相遇。
以前他對這位校霸沒什麽印象,偶爾聽說他的消息,也都是打架的負-面事跡。
雖然跟薑湛同校兩年,但衛小遲感覺自己沒怎麽在學校見過薑湛。
今天可倒好,隨隨便便就見了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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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霞紅的雲染紅了籃球場,幾個高大的少年在涼風中穿著露胳膊露腿的運動服。
薑湛跟韓子央是學校籃球隊的,下個月要代表二中跟其他學校比賽,所以每天放學會集訓一個小時。
alpha屈著膝,手裡運著籃球,修長的腕上戴著紅色護腕。
一滴熱汗從他額角淌下,綴在線條鋒利的下頜,燈柱在他挺直的鼻梁打出霜一樣的冷光。
第6章
衛小遲狗在不遠處,目光猶如實質,盯著籃球場上活躍的薑湛,放射怨念光波。
作為頂級alpha,薑湛四肢修長有力,彈跳力驚人,一個起跳,輕松寫意地將籃球單手放進籃筐。
他灌籃的時候,手臂肌肉的線條流暢而結實。
隊友高興地擊掌慶祝這個漂亮的投籃,韓子央心不在焉地四處亂瞟。
蔣銳納悶地問,“看什麽呢?”
“今天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韓子央心裡毛毛的,“搞得我左眼皮一直在跳,你看又開始跳了。”
蔣銳笑罵,“你他媽恐怖片看多了吧你。”
“看屁恐怖片。”韓子央一臉晦氣。
蔣銳用胳膊拐住韓子央脖子,“別瞎想了,教練喊我們集合呢。”
見蔣銳不信他,韓子央黑著臉抱著懷裡的籃球,朝教練走去集合。
薑湛運動過後神情有些懶散,跟在韓子央身後。
似有感召一般,薑湛半垂的眼眸一下子凌厲起來,帶著一貫的倨傲,憑借敏銳的直覺猛地看向一處。
操場對面有一顆腦袋從梧桐樹後探出,撞上薑湛的視線,咻地一下,連忙縮了回去。
衛小遲抱著腦袋,拔足狂奔。
發覺薑湛沒跟過來,衛小遲才停下來,胸口跟按了個破風箱似的,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好不容易這口氣喘勻了,衛小遲用貞子附身的幽怨眼神,朝籃球場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他是真想不明白這幫富二代腦子裡想得是什麽,明明不缺這點錢,就是不願意還。
這就是這些人發家的根本原因嗎?臉都不要了。
衛小遲也恨自己是個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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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道斜陽沉下山,雲也褪了緋紅,跟墨色的天際融為一色。
回教室拿上英語練習冊,籃球場上幾乎沒人了,只剩下兩個打掃的隊員。
學校內不讓騎自行,衛小遲推著車子,慢慢走出了學校。
今天衛東建在家,衛小遲不想跟他一塊吃飯,回學校拿英語練習冊只不過是個借口。
衛小遲跟方媛的關系不算壞,客客氣氣,有禮有節,他也不討厭方媛,有時候甚至能理解方媛的一些行為。
對衛東建這個親爹,衛小遲卻有很多怨恨。
大概因為是親的才會生出期望,以至於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走出學校,衛小遲推著自行車又走了一會兒才騎上,他繞了一條以前從來不會走的遠路。
路邊的燈在泊油路面鋪了一地橘色的碎芒,衛小遲慢悠悠騎著車穿梭在大街小巷。
路過一個道口時,聽見了幾聲狗吠,還夾著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呦,今兒怎麽就您一個人,身邊那些太監都嘛去了?”
這聲音陰陽怪氣,還有點耳熟。
“遛狗都能遇見,咱倆也算天定的緣分了,今天不把上回的場子找回來,老天爺都看不過眼。”
衛小遲聽到這兒總算想起來說話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