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銳吟唱起來:“啊,老師,您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韓子央摟住蔣銳的脖子接著吟:“啊,老師,您用拿赤忱的愛,喚醒我們靈魂中的迷茫。”
蔣銳:“啊,老師……”
魏民征瞪了他們一眼,“滾犢子。”
韓子央笑嘻嘻,“我們實在抑製不住對您的敬仰跟愛慕,沒有您的諄諄教誨我們早就長歪了。”
魏民征嘴上沒好氣,眉眼間卻流露出長輩對晚輩的愛惜,“那就好好學習,別整天混日子,現在你們也算半個大人了,沒人再像照顧孩子似的照顧你們了。”
韓子央立即行了軍禮,背脊挺直,“是教官。”
蔣銳同樣立定行禮,“保證好好學習,好好做人,好好改造。”
魏民征挨個在這對活寶背上敲了一下,然後背著手離開了。
“老師。”
“老師。”
“老師。”
魏民征走在熱鬧的人群中,不少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他點頭示意,偶爾停下來說幾句。
穿過鬧哄哄的人流,在空蕩蕩的小賣部門前看見一A一O,魏民征重重一咳。
衛小遲跟薑湛正在拆垃圾桶上的攝像頭。
現在畢業了倒賣廢品的副業搞不下去了,他倆決定為母校做貢獻,把這幾個垃圾桶留下來。
聽到魏民征的聲音,衛小遲條件反射後退兩大步,迅速跟薑湛拉開距離。
他倆的早戀傳聞整個學校人盡皆知,為了不造成惡劣影響,魏民征平時對衛小遲和薑湛很嚴厲,只要看見他們待一起就要出面訓斥。
當然如果他們是在教室老老實實學習,那魏民征不會多管,頂多就是抽查巡視。
魏民征背著手,慢悠悠走過來,“不是我說你們倆也太摳了,垃圾桶都要帶走?”
衛小遲解釋,“不帶走,只是把上面的攝像頭拆下來。”
魏民征滿意地點點頭,“還算你們有良心。”
經過薑湛這一年多的折騰,二中學生都已經習慣垃圾分類,垃圾桶運走是小,垃圾分類可是大事。
在魏民征的盯梢下,Omega拘謹地垂手侍立,alpha則面不改色繼續拆攝像頭。
魏民征清了清嗓子,“我看了你們倆的成績單,考得還不錯,要保持這個學習態度。”
衛小遲一臉小學生受訓的老實模樣,“知道,謝謝老師。”
薑湛懶洋洋:“哦。”
魏民征圍著垃圾桶溜達兩圈,看了一會兒薑湛拆攝像頭,突然開口,“那個。”
魏民征並不看他倆,一直盯著面前的垃圾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垃圾桶說話。
“咳,結婚的時候記得叫我。”魏民征語速很快,含糊不清。
說完像是沒面子,又找補了一句,“不過你們別想敲詐我,我一樸素人民教師,頂多給六百的結婚紅包。”
沒料到平時十分嚴厲,恨不得他倆就地分手的魏民征會這麽說,衛小遲和薑湛齊齊看向他。
“看什麽看,我臉上有字還是有攝像頭?”魏民征板著臉故作的威嚴,端著教導主任的架子。
薑湛反應過來,偷瞄一眼衛小遲,眸裡漸漸浮現出笑,開口說,“知道了。”
“以後好好對人家。”魏民征像是衛小遲的娘家人,“這是一個好孩子被你給拱了。”
薑湛抬手碰了碰衛小遲的指尖,“知道。”
衛小遲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額頭,畢竟魏民征還在這兒。
對於他們倆的小動作,魏民征難得沒說什麽,一副什麽都沒看見的模樣,背著手走了。
這是衛小遲第一次清醒認知到——他們畢業了,魏民征以後不再盯梢他們早戀了。
夏日的烈陽穿過枝葉繁茂的樹葉灑下來,在這座百年校園投下斑駁的光影。
薑湛旁若無人地牽著衛小遲的手,理直氣壯在omega唇上落下一個吻。
他做到曾經許下的所有承諾,他跟衛小遲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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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的寒窗苦讀在今天終於畫下句號,這個句號不管圓不圓滿,都是人生中第一個重大的裡程碑。
填完高考志願,大家依依惜別。
那種離愁很淡,帶著若有似無的悵然,以及年少不知世事的灑脫。
韓子央是這類的典型代表,高考成績稀爛,但自己卻一點都不在意,即便跟好友分別也覺得改天還能再聚。
直到走出校門那刻,才生出一種莫名的惆悵,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二中。
“再見了,爺的青春。”
韓子央揮手跟母校告別,一扭頭衛小遲和薑湛走遠了,憂鬱少年秒變沙雕少年。
“誒誒,等等我,湛哥你得送我回去,我不想坐出租。”
韓子央快步追過去,見衛小遲手裡抱著一疊東西,“這是什麽?”
衛小遲:“卷子。”
“不會吧老大。”韓子央一臉崩潰地抽過衛小遲手裡的卷子,“你來填志願還做了一套卷子,要不要這麽卷?”
“沒有刷題。”衛小遲解釋,“高考前落在教室,我同學看見收起來,今天拿給我的。”
“你這什麽神人同學?要我撿到這玩意兒,我早給撕了幫你徹底解脫。”
韓子央一邊吐槽,一邊抖開那疊試卷,一張信封飄悠悠掉出來,被韓子央眼疾手快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