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道:“至少這次,他們在努力記著了。”
江涉沉默片刻,又低又悶的應了一聲:“嗯。”
亮黃色的燈光大開,走廊裡又恢復了明亮,江涉用指紋識別打開門,和楚洮一起,把門口這堆東西搬進屋裡。
航模是楚洮拿的,他拿在手裡顛了顛:“挺重的,你媽要搬上來也不容易,還有一個三層蛋糕呢。”
江涉扯了下唇,輕笑道:“她做過一線刑警的,撂倒幾個成年男性都不在話下,更何況這點東西。”
沈晴年紀輕輕能走到這個地位,當然是有過硬的實績的。
楚洮若有所思,問了一句:“阿姨是Omega吧。”
江涉立刻回道:“當然,不然怎麽生我。”
又是一陣靜默,江涉把電腦搬到書房,他原來已經有一台外星人的筆記本電腦了,其實也不知道多一個要做什麽。
也可能江戚風實在沒有什麽可送的了,就挑了個相對昂貴的。
航模還得自己拚,裡面的零件是散的,暫時被擱置在了陽台。
最後只剩下那個三層高的蛋糕,張揚的立在餐桌上,一副‘誰也吃不完我’的倨傲姿態。
楚洮圍著那個蛋糕轉了一圈,估量了一下,如果江涉自己一個人吃要吃多久。
顯然沈晴不是給江涉一個人準備的,她大概想著,楚洮會在,江戚風也會來,四個人吃的話,就不顯得突兀了。
可惜她還是沒等到。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公平,以前江涉等不到她,所以現在她也沒那麽容易等到江涉。
雖然科學告訴人們,天上只有大氣層,大氣層外,就是虛無縹緲的太空,沒有鬼神,也沒有上帝。
但總是有種力量,冥冥之中把持著平衡,讓人不會永遠充滿希望,也不至於徹底失望。
江涉沒有楚洮這麽心思細膩,走過來,問他:“想吃嗎?”
楚洮其實已經吃的很飽了,在四季春裡,當氣氛變得尷尬時,他就習慣往嘴裡塞東西。
但他還是鬼使神差道:“想嘗一塊。”
江涉樂呵呵道:“饞貓,等我給你切。”
他弓著腰,附身去解蛋糕上的彩帶,全部拆開之後,打開盒子,撕破裝著蛋糕刀和塑料碟的袋子。
豆沙蛋糕相對較硬,薄薄的塑料刀顯然沒有那麽強勢,江涉努力了好一會兒,給楚洮切下來一角。
蛋糕裡面,是濃鬱的水果夾層,色彩斑斕,格外精致,饒是他已經吃飽了,但也被吊起了興致。
楚洮拿著叉子,叉了一小塊,放在嘴裡。
豆沙清甜,口感沙沙的,混合著水果香,有種別樣的風味。
“好吃。”
江涉靠在桌邊,雙手撐著桌面:“你喜歡就給你帶回去,我不怎麽吃甜的。”
楚洮卻挖了一塊,喂到江涉嘴唇:“嘗一口。”
江涉歪著腦袋躲開:“不吃了,太膩。”
楚洮硬是捏著他的嘴,讓他張開唇,塞到了他的嘴裡。
江涉含糊嚼了一下,稍微一愣。
不膩,只有豆沙天然的甜意。
楚洮淡淡道:“知道你不喜歡吃甜的,所以沒加什麽糖。”
他把那一小塊蛋糕都吃了進去,胃已經撐的鼓鼓的了。
江涉還在發怔,楚洮把碟子放下,拍拍手:“我去洗一下,你等我。”
楚洮獨自去了衛生間,打開燈,關上了門。
江涉眨了眨眼,這才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沈晴和江戚風的信息,很短暫了回了兩個字。
“回了。”
浴室裡響起淋浴的聲音,細細密密的水珠敲打在地板上,仿佛炒栗子的脆響。
江涉立刻把手機放下,好奇道:“寶貝兒,你洗什麽呢。”
水聲太大,門又被楚洮關的死死的,江涉的聲音完全被壓了過去。
江涉隻好悻悻的站在門外等著。
或許楚洮覺得餐廳裡的飯菜味道太濃了,沾在了身上,熏的難受。
江涉看了下表,已經快要十點了。
還有兩個多小時,他的生日就過去了。
沈晴和江戚風又發了消息過來,沈晴簡單的說了“生日快樂”四個字,江戚風則承諾,十一帶江涉坐遊艇出海玩。
江涉就沒再回了。
不到十分鍾,楚洮頭髮濕漉漉的,套了一件校服短袖出來了。
淮南一中的校服普遍肥大,楚洮又清瘦,沒有褲子舒服,校服下擺能遮到大腿根。
他揉了揉潮濕的頭髮,抬起水汪汪的桃花眼,望向江涉。
江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浴室內霧氣升騰,彌散在每個角落,就連鏡面都覆上一層模糊的水珠。
門一打開,水汽爭先恐後的闖出,就連江涉也感覺到了潮濕。
楚洮光著腿,踩著拖鞋走出來,身上帶著乾淨,清新的水汽。
他大大方方的摟住了江涉的脖子,用一種非常坦然且無辜的眼神望著江涉,被水霧熏得潤紅的唇微微張開,輕聲道:“江涉,成人禮。”
江涉激動的每一寸骨節都繃緊了,他一把摟住楚洮的腰,將他按在懷裡,肆無忌憚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隨後低喘道:“真的可以嗎?”
楚洮被他咬的嘴唇發疼,但這點疼他一點也不在乎。
“江涉,我也是alpha,也會想和喜歡的人做親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