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有點想坐雍寒右邊。只是想到坐在最後不方便夾菜,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要往對面走。
雍寒不知道怎麽的,就從他剛才望過來的那雙眼睛裡,看出了幾分眼巴巴的意味。
他叫住沒走遠的謝存栩,拉開自己身側的椅子,淡聲提醒:“這邊不是還有空位嗎?沒必要繞過去坐。”
謝存栩愣住,像是沒料到雍寒會主動叫自己過去坐。回過神來後,他快步走向對方身旁的座位。
許睡略有失望,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大家開始拿公筷往鍋裡下菜。
雍寒往辣鍋裡放了牛肉和蝦滑,牛肉很快就燙熟,謝存栩伸自己的筷子去撈。
他離辣鍋有點遠,筷子往鍋裡撈了好幾次,牛肉都從筷子中間漏下去了。
筷子再往鍋裡伸的時候,雍寒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將他打開,輕松從湯裡夾起兩三片來。
謝存栩雖然有點眼饞,但也沒說什麽,繼而把目標轉向腐竹。
雍寒道:“碗拿過來。”
謝存栩手繞進他的臂彎內,拿起雍寒的碗遞過去。
雍寒瞥他一眼,“你的碗。”
謝存栩後知後覺,恍然又驚訝地把自己的碗推了過去。
雍寒把撈起的牛肉放進他碗裡,把碗推回他面前,轉頭見他捧著碗遲遲不吃,眼眸輕眯問:“怎麽?嫌棄我沒用公筷?”
謝存栩思緒回籠,眉開眼笑地反駁:“當然不是。”
說完,還唯恐對方不相信,動作自然地將自己的筷子伸進他碗裡,夾走一塊魔芋送入自己口中,再次向他證明:“我不嫌棄。”
雍寒的視線卻牢牢釘在了他沾紅油的嘴唇上。
謝存栩遲疑地開口問:“怎麽了?”
雍寒收回視線,語氣平平地陳述:“你剛剛吃的那塊,我咬過了。”
對方撂下這句話,餐桌上眾人的目光又齊齊投了過來。
謝存栩:“………………”
對面的陳鳴夏憋著火氣問:“今天下午的微博熱搜是怎麽回事?”
左側的范枝聞言,也抿唇看向雍寒。
謝存栩連忙澄清:“是錯位,他當時在冰櫃裡拿牛肉。”
許睡也點頭幫腔:“對的,下午我和薑倪也在,只是沒被拍進去。”
范枝和陳鳴夏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吃完火鍋,其他人去客廳裡休息,謝存栩和許睡留在廚房裡洗碗刷鍋。
兩人忙完出去,就看見另外四人在客廳裡玩大冒險遊戲。
這一輪范枝是贏家,可以指定任何人做任何事。
她立即把臉轉向雍寒,笑眼彎彎地問:“寒哥,上次看你去的綜藝,你好像會畫畫。”
雍寒嗯了一聲。
范枝放軟聲音:“那可不可以現在也給我畫一張?”
謝存栩嘴巴動了動,想要開口插話,就聽見雍寒說可以。
他隻好把嘴巴閉上,側頭盯著雍寒看了兩眼,心中無端端有點不痛快。
范枝很快就拿了白紙和圓珠筆過來,想借此機會坐到雍寒身邊去。
謝存栩沒再給她機會,慢吞吞在雍寒旁邊坐了下來。
范枝不甘心地抿唇,出聲問:“不用看著我畫嗎?”
雍寒沒抬頭,“不用。”
范枝隻好坐在單人沙發裡,不再吭聲。
雍寒拿筆畫畫的時候,謝存栩就坐在旁邊看。
他畫的是三頭身小人,把范枝畫得很可愛,雖然線條簡單,但的確和范枝本人很像。
雍寒畫完以後,依舊沒停筆,又抽出一張紙畫繼續往下畫。
認出許睡的羊毛卷短發後,謝存栩心情又好了起來,至少范枝在雍寒那裡並不是特殊。
顯然范枝自己也意識到這點,絞盡腦汁地找不同,“寒哥記憶力真好,不看我就能直接畫出我的臉來。”
但很快謝存栩就發現,雍寒畫接下來的那幾人,都沒有刻意抬眼去觀察本人的臉。
前四個人的落筆和收尾都很流暢,包括陳鳴夏在內。雍寒連陳鳴夏的五官特征都記得很清楚。
陳鳴夏看過來自己的畫以後,神情裡帶著難掩的愉悅。
他最後才畫的謝存栩。
輪到謝存栩的時候,還出了點小問題。
他中途起身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雍寒已經畫完了,人不在客廳裡。
陳鳴夏坐在長沙發裡,許睡和范枝分別趴在茶幾的兩端,對著那張擺在茶幾上的畫討論。
謝存栩走近後,聽見他們在說眼睛。
他低頭拿起那張畫,朝畫上自己的眼睛看去。
謝存栩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雍寒畫的卻是圓圓的奶狗眼。
與此同時,陳鳴夏和范枝都放下心來。
雍寒就是看上這裡的任何人,也不會看上謝存栩。
畢竟,他連謝存栩的長相都記不清楚。
*
戀愛觀察家:
今天晚上的吃飯選座,雍寒還是看菜選座,謝存栩也是看菜選座。他們兩個都想吃辣鍋。陳鳴夏跟昨晚一樣,不想讓范枝靠近雍寒,不料范枝提出換座。
謝存栩看出來她想和雍寒坐,很紳士地給她讓了座。許睡想坐謝存栩對面,結果對面的座位被薑倪坐了。
薑倪應該是想坐謝存栩邊上,沒料到謝存栩把座位讓給范枝了。而且下午他們在廚房裡,許睡想讓謝存栩給自己系圍裙,被薑倪搶先一步。她這是吃醋的表現,她現在和許睡是情敵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