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是狗奴,把這條老狗當作寶貝疙瘩,手機屏保都是他和狗的合影。
有才有貌,父母雙亡,經濟寬裕又有愛心。
鄧玉琪的心活得像春江水裡的一尾魚。
“同住的是女性朋友?”
“男朋友。”林知夏說。
鄧玉琪竊喜:“和哥們兒住一起,不方便和女朋友約會吧?”
林知夏淺淺一笑:“沒女朋友,就沒什麽不方便的。”
門口一陣騷動,喧嘩的人聲夾雜著相機快門的哢嚓聲湧了進來。
一個高大的男子被眾人簇擁著,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會議室。
一米八八的身高讓盛朗同普通人在一起時,總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頂級男模,容貌其實都是其次的,身段和氣質才是他最為出眾之處。
只是一身端莊的海軍藍西裝,並無任何搔首弄姿、擠眉弄眼之態。盛朗每邁一步,都穩健有力,仿佛落地有聲。
天生有一道光打在這男人身上,讓人們的目光不看他都難。
鄧玉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盛朗走進來後,也不看迎接而來的院系領導,卻是朝他們這裡望了一眼。
這男人在粉圈裡有個綽號,叫“狼主”,據說因為那雙碧綠的眼珠像夜裡的狼眸。今日見了本人,發覺真是名不虛傳。
鄧玉琪被這目光一掃,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往林知夏身後縮了縮。
“這位是我們生物學最年輕的教授,林知夏。”院系領導熱情地介紹,“盛先生捐贈的很多儀器都對林教授的課題有極大的幫助!”
林知夏施施然起身,上前和盛朗握手。
“非常感謝盛先生對教育事業的支持。”林知夏將早就準備好的客套話倒背如流,“我和學生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一片厚望。”
客氣是真的客氣,卻始終帶著一絲慵懶,仿佛保留著一根堅硬的傲骨。
“客氣了,林教授。”盛朗莞爾,溫和的笑容在唇角眉尾徐徐散開,“小小一點心意,能對科學事業作出貢獻,尤其是能幫助到您,也是我的榮幸。”
這男人真是無一不誘人,連嗓音都是標準的“低音炮”,淳厚而帶著其到好處的沙啞,轟得年輕學生們一腔熱血上了頭。
連鄧玉琪聽了都一陣面紅心跳。
她以前一直隻喜歡林知夏這種溫潤如玉、才華橫溢的男人。今天親眼見了盛朗,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實在太有雄性魅力,難怪連男同學們都有些傾倒。
林知夏今日受系領導所托,是招待盛朗的主力軍。他陪同著盛朗參觀實驗室,一路細心地講解。
只可惜有些對牛彈琴。一看盛朗一臉茫然地盯著林知夏看的樣子,就知道那些專業術語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可也因為皮相實在太好,茫然的神情落在女孩子們眼中,還得了一個“萌萌噠”的評價。
“帥哥無知叫萌,醜男無知叫啥?”
“就是醜而已。醜男不配擁有更多的形容詞!”
女孩子們又是一陣咕咕低笑。
“盛朗氣質真好,標準貴公子。”
“其實他出身很不好,小時候家裡很窮,跟著外婆長大的。”
“那能有今天成就,一定吃了不少苦……”
鄧玉琪有些不屑。
林知夏聽說出身也不大好,是靠獎學金一路讀出來的,他比盛朗還多了一顆聰明的腦子呢。
不過這盛朗的隨和親切很是出乎學生們所料。參觀完了實驗室,盛朗又還邀請林知夏和學生們一起吃晚飯。
本地最頂級的一家日料店裡,盛朗開了一個大包廂,請這十來名師生吃神戶肥牛。
店老板是盛朗的朋友,親自出來給他們做牛肉,刀鏟耍得眼花繚亂。
學生們將盛朗圍成了一朵牡丹花,林知夏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喝著酒。
林知夏喜歡甜食,這是鄧玉琪這幾天觀察後總結出的一條。所以酸酸甜甜的日式梅酒很得林知夏青睞。
同學們忙著找盛朗簽名合影的時候,鄧玉琪寸步不離地守在林知夏身邊,給他斟酒夾菜。
“別管我了。你也去和他們玩吧。”林知夏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鄧玉琪溫婉地笑,“我不是盛朗的粉絲,不用去湊熱鬧。師兄你今天辛苦了,光喝酒怎麽行?要不要給你叫一份烏冬面?”
“不用。”林知夏笑,“鄧師妹這麽溫柔體貼,將來誰做了你男朋友,都要享福了。”
鄧玉琪俏麗的臉頰上浮著薄紅,看著林知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梅酒度數不高,也不知道林知夏酒量如何。但是他肯定不能開車回家了,自己正好可以給他做代駕……
“林老師,我來敬你一杯。”盛朗端著酒杯走過來,腳下一絆,半杯酒都澆在了鄧玉琪的頭上。
鄧玉琪:“……”
等鄧玉琪氣急敗壞地在衛生間裡把自己收拾好出來,包廂裡的人已走了大半。
“林師兄?他剛剛走。”王師兄說,“他說他會叫代駕,讓我們不用管他……”
鄧玉琪的手袋裡,響起了一道陌生的鈴聲。
鄧玉琪一頭霧水,從手袋裡掏出了一隻手機。
手機的屏保是林知夏和一條黃毛土狗,這正是林知夏的手機。可它怎麽落到了自己的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