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狼哥出手,拿個全運會金牌易如反掌!到時候連國家隊都求著你進。”
“馬屁精!”盛朗笑,“你現在沒事吧?沒事就到你們酒店的大堂去一趟。”
“乾嗎?”
“你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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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跑到酒店大堂。
淡季的酒店沒客人,連前台都偷懶脫了崗,大堂裡空落落的連隻耗子都看不到。
正納悶著,突然有人在肩上一點。
林知夏猛地轉身,就見盛朗站在背後,一雙碧眼裡盈著滿滿的快意。
林知夏差點狂喜地尖叫出來,過度震驚又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嚇傻啦?”盛朗大笑,露著小尖牙,“看到哥這麽開心,都說不出話來了?”
林知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著問:“你……你怎麽來了?我沒見鬼吧?”
盛朗抓著林知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溫熱的肌膚,熟悉的氣息。林知夏揉了揉那一頭微卷柔軟的頭髮,確定是盛朗本人。
“我坐長途客車來的。”盛朗說。
“那得多久時間呀?”林知夏問。
“六個小時呢。”盛朗撇嘴,“不過這附近就有一個車站,還挺方便的。對了,還給你帶了好東西來。”
盛朗提著一個大袋子,裡面的飯盒裡裝著林安文給兒子燉的棒子骨,還有孫奶奶包的醬肉包子。
“你不是說這裡的飯味道一般嗎?我就想讓你嘗嘗家裡的味道。吃的是昨天就準備好了的。我今天搭最早的一班車過來……”
林知夏的鼻根一陣陣發酸,強烈的情緒猛地往上衝,他還得拚命忍著。
“你……你今天別回去了,就住我這裡吧。”林知夏抓住了盛朗的手,“我們的床還挺寬的,擠一擠能睡得下。六個小時的車呢,你當天來回太辛苦了。留下來過夜吧,好不好?”
雖然知道林知夏說的過夜不是那個意思,但是盛朗的耳朵還是飛速地紅了。
“成不?”林知夏用力搖了搖盛朗的手,仰著的臉上滿是懇求,“我們老師管得不嚴。明天早上吃了早飯再走吧。”
盛朗的喉結重重地滑動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會大老遠過來,真的只是因為實在有點想林知夏了,還真沒想過會有這麽好的福利。
酒店的房間條件還是挺不錯的。林知夏睡靠窗的那張床。
一米二的單人床,擠兩個十七歲的小夥子,老實說,怪局促的。可是盛朗還是很滿意地拍了拍床墊:“不錯,夠軟和。你室友不會有什麽不樂意的吧。”
“你就住一晚,他不會說什麽的。哦……”林知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做了個怪臉,“有個事要先和你說一下。我這個室友,他每天晚上都會給他女朋友打電話。”
盛朗不解。和女朋友打電話有什麽好稀罕的?
林知夏苦笑:“不光只是‘打’電話,還‘打’點別的,懂麽?”
盛朗瞬間領悟,還是不以為然:“你頭一天住男生宿舍,還是你們宿舍的人都特純情呀?我們宿舍三天兩頭都這樣。”
林知夏木然地說:“他不戴耳機,還開免提,他女朋友在那頭也和他……遠程互動,你明白嗎?”
“哦。”盛朗明白了,額角掛汗,“這麽有共享精神的,我倒是第一次碰到。你沒說過他?”
“說了。他說戴耳機不方便,還去前台給我要了一副耳塞。操!”
盛朗笑得在床上打滾。
“希望今晚你在,他能收斂點吧。”林知夏隻好這麽說。
“沒事兒,哥有法子對付他。”盛朗挑眉,“他女朋友叫,我也跟著叫唄。叫誰不會呀?知道我們家做什麽生意的嗎?我可是從小聽到大的,詞匯量肯定比他女朋友的多!”
林知夏駭笑,居然還可以這麽乾:“這太不要臉了吧?”
“他就是欺負你臉皮薄!”盛朗咬牙切齒,“就得這麽治他一下,讓他知道自己多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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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自助餐要刷卡,林知夏沒法把盛朗偷運進去。於是盛朗帶來的棒子骨和包子大半都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室友對盛朗借住一晚沒意見。大夥兒洗漱完,時間差不多了便關了燈。
這張床睡兩個男生確實擠。林知夏和盛朗都隻得側著身子躺著。
他朝裡,盛朗朝窗,兩人正好面對面。
黑暗之中,盛朗睜著那一對綠幽幽的眼珠看過來,簡直就是一頭深夜出來覓食的狼!
“我去。”林知夏小聲笑,“嚇死人。”
林知夏身上那一股甜絲絲的體香正一個勁兒地往盛朗鼻子裡鑽。他渾身發熱,肌肉正緊繃著,沒吭聲。
而夜色讓盛朗俊朗分明的面容有一種浩瀚如海一般的溫柔,被他這樣凝視著,好像被海浪一點點吞沒。
林知夏又感覺到自己的氣息有些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
他匆忙垂下了眼簾:“我……我還是轉過去吧……”
可還沒轉過身,隔壁床的室友開始了晚上的保留節目。
他撥通了女友的電話,先是小聲嘀咕了一陣,動靜越來越大,隨後開了免提,和女朋友遠程互動了起來。
男生的聲音很低沉,而且主要都是在哼哼,倒也沒什麽。
可對面那女生的花樣就比較多了,嗓音高就不說了,除了起伏的聲調外,還穿插著很多短句,將自己的感受描繪得十分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