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抵達了酒店,盛朗同楊景行道別:“今天感謝你能來捧場。七號走你的秀的時候再見。”
盛朗帶著小陳走進了酒店大堂。
車卻沒立刻開走。
楊景行透過車窗,望著那青年挺拔如松大步遠去的背影,眼神一時十分幽深。
助理跟了楊景行很多年了,很懂他的心思。他低聲說:“楊老師,我都替你覺得有點不值得。”
“我有什麽不值得的?”楊景行淡淡道。
“這一年多來,您為盛朗做了那麽多……我從來沒見您對誰這麽上心過。很多事他都還不知道呢。可是他對您還是很一般。”
“我栽培他,是楊家欠他的。是感謝他救了我妹。”楊景行捏了捏眉心,“盛朗不是普通人。我第一天認識他,就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今天他站的位置,是許多同行的最高點。可對於他來說,應該只是一個新的起點而已。你不能以看普通人的目光去看他。”
“這不都離不開您嗎?”助理說,“沒有您用自己的資源給他鋪路,他哪裡有今天?”
“可我的資源,不給他這樣人鋪路,用在任何平庸的人身上,都是浪費。”楊景行說,“我是投資他,我又不是做慈善。”
助理說:“我就是有點替您不服氣。你為盛朗做的,比他那個男朋友多多了……”
楊景行問:“你和一個人相依為命過嗎?”
助理一愣,搖頭。
“那你就不會懂他們倆的感情。”楊景行說,“我們都很難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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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哥晚安,祝你今晚過得愉快。”酒店走廊裡,小陳先到了他的房間,道別後就迅速遁進了屋裡。
盛朗覺得這小子話裡有話。不過他已忙碌的一整天,不打算把所剩不多的電量用來思考不重要的事上。
到了自己的房門口,盛朗打開皮夾翻找房卡,卻是摸了個空。
奇怪,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放得好好的。
盛朗把身上摸了個遍,一無所獲,隻好朝小陳的房間走去。
身後傳來哢嚓一聲,房門開了。
盛朗驚訝地轉過身,繼而定住。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邊,高挑清瘦的身型,白淨的肌膚,烏黑的頭髮,清澈的雙眸和俊秀的眉宇。
林知夏抄著手靠在門邊,朝盛朗挑眉一笑:“大半夜的,還想去哪兒浪呢?”
盛朗張嘴,無數句話一口氣湧上來,把喉嚨堵死了。
“幹嘛?”林知夏笑,“真給我抓了個正著,答不上來了……”
盛朗衝了過來,一把將林知夏推進了房間。門砰地一聲被反手摔上。
林知夏被摁在牆上,後背撞得有些疼,不由得輕抽了一口氣。
射燈的光從盛朗的發頂如金沙般流瀉而下,背著光的臉俊美深邃,碧眸在幽暗中皚皚生輝。
盛朗的手顫抖著,摸著林知夏的臉,摸著他的肩。他顧不上擁抱,先去確認眼前這人是否真實存在。
“是你……”盛朗急喘著,“真的是你!”
面對如此真切地狂喜,林知夏僅有的一絲鎮定也被擊潰,心被撩得瘋狂地跳。
兩人都呼吸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那一股久違的、令人心曠神怡的熟悉氣息。
林知夏嗓子沙啞,眼裡蕩著碎光:“你不確定是我……就隨便亂抱呀。”
盛朗捧起了林知夏的臉,注視著他:“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會在這裡?”
“楊景行把我請來的。”林知夏說,“他這次的秀對你意義很重大,我應該來親眼見證……”
“剛才是你!”盛朗叫起來,“我就知道台下不對勁!”
林知夏臉頰發熱:“你原來沒看到我呀。害得我虛驚了一場。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
盛朗捧著林知夏的臉,狠狠地將他吻住。
這是個令人瞬間意亂情迷的吻。
林知夏覺得自己被一頭餓紅了眼的狼叼住了,熱烈的渴望和具有攻擊性的佔有欲衝擊而來,一打照面就卸掉了他所有的武裝和抵抗,將他徹底征服。
到這個時候,一切語言都是多余的。
兩人難舍難分地吻著,跌跌撞撞地從玄關摸到客廳。
室內燈光柔和,露台外,就是巴黎旖旎的夜色。
正是整點,埃菲爾鐵塔的燈光閃爍璀璨,如夢如幻。
屋內,盛朗將林知夏壓在落地玻璃窗上,就著變幻的光凝視著這張摯愛的面孔。
林知夏抬手,輕撫上盛朗的臉,仔細地端詳著他。
說也奇怪。之前在台下看著這個男人時,林知夏忽然有點覺得這樣的盛朗太完美脫俗,甚至有點陌生。
可是此刻,被盛朗熱烈地擁吻著,索取著,熱度和脈搏都交融在一起時,舊日的感覺全都回來了。
這還是他的小狼,一點兒都沒變。
“小狼,”林知夏的嗓音帶著點鼻音,“我很想你。”
“我更想你。”盛朗啞聲說,繼而將他壓在被褥之中。
林知夏之前就覺得,盛朗這人和別的人不大一樣。
他越累,越興奮!
累到一定程度,再給予適當的刺激,比如久別的戀人突然來探訪,給了個意外驚喜什麽的。他會化身電動馬達,瘋狂運轉一整夜,直到透支最後一滴血。
林知夏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才抵達巴黎,還沒來得及倒時差,碰到狼血沸騰的盛朗,就像一隻被餓狼叼回了窩的兔子,三下兩下就被吃得連根毛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