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說得沒錯,這種事一旦磨合好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極致的快樂。
林知夏被那一股妙不可言的滋味征服。食髓知味,欲罷而不能。
兩人的胸膛裡都有一團澆不滅的火,一個眼神,一點點接觸,就能引發一陣強烈的激蕩。
很多時候,睡到半夜翻了個身,盛朗就會迷迷糊糊地抱了過來,又做一次。
沒有什麽,比和最愛的人一起做最快樂的事,更讓人覺得幸福的。
他們兩人後來走過許多地方,住過各式各樣高檔酒店、豪華的房間,有過許多刺激的體驗。
可是說到最懷念的經歷,都會不約而同地回想起在小閣樓上度過的那個夏天。
那種瘋狂和大膽,那種浪漫的激情,是隻屬於少年人的。
深夜,涼風習習,被暴曬了一整日的天台經過水的衝洗,終於降了溫。
盛朗在棕墊上鋪上柔軟的草席,然後不容反抗地將林知夏拖了上去。
雖然知道他們處於附近民居的最高點,除了月亮,沒人看得到他們,可林知夏還是緊張得差點咬破嘴唇。
那是林知夏第一次被盛朗弄哭。
到了八月上旬,兩人湊了點錢,終於去了一趟大理。
他們住在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客棧裡。白日在洱海邊曬太陽,喝茶,入夜後則手拉著手逛街。
林知夏買了兩串小小的蜜蠟手串,讓店家分別刻上了他和盛朗的名字縮寫。
“我們先戴著自己的,等回頭分別的時候再交換,這樣手串上就帶著我們各自的氣了。”林知夏說。
大理的盛夏就像豐市的春天,清爽濕潤的夜風湧入窗口。長街的燈滅後,漫天星子懸掛在穹頂。
林知夏和盛朗在這片星空下溫柔地、不知疲倦地纏綿。
林知夏很難得這麽主動,柔情似水,完全地將自己奉獻出去。
精疲力竭地相擁在一起時,他們長久地凝視著彼此。
“你的眼睛比洱海還好看。”林知夏撫著盛朗俊美的面頰,柔聲說。
“你的眼睛也比星空還好看。”盛朗握住林知夏的手,吻他的掌心。
“我們以後還會去很多地方,小狼。”林知夏說,“一想到將來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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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的旅行很快就過去了。
兩個少年告別了晴空明媚的雲南,坐著火車回到了彌漫著淡淡霧霾的豐市。他們回到了家,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各奔前程。
盛朗的護照早就已經辦好了。楊景行也不知道走了什麽渠道,居然給盛朗辦了一個工作簽證。
“你們是從T市出發去倫敦?”林知夏看著盛朗的機票信息。
“是啊。我特意向老楊要求的。”盛朗說,“我要先把你送去T大,看你在學校安頓下來了,再出國。”
林安文身體不方便,顯然不能送林知夏去大學。
大學入學這麽一個重要的日子,盛朗不希望別的學生有父母陪同,他的小夏卻一個人孤零零地忙活。
送林知夏去大學報到前,盛朗還做了幾件事。
一,家裡的房租正好到期,他和承租的老板續簽了合同,又多了一筆可觀的收入。
二,將外婆送去了郊縣的姨婆家。姨婆是外婆的妹妹,兒孫爭氣,生活條件較好。盛朗每個月會給姨婆家一筆錢,托他們好好照顧外婆。
做完這一切,盛朗從林知夏手裡抓過了行李箱的拉杆,同他一道登上了開往T市的動車。
“走吧!向新生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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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林知夏上一次來這裡時,還仔細研究過這裡和體校往返的公交線路。現在這些全都用不上了。
林知夏其實一直擔心,來到T市,走進T大校園,會引發盛朗一些不好的回憶。
但是盛朗一直顯得非常從容。
他興致勃勃地參觀校園,和林知夏去校門外吃了烤肉,還特意去生物學院門口和林知夏留了個影。
“得知道你在哪裡上課。將來想你的時候,就把照片拿出來看看,腦子裡就有畫面了。”盛朗浮想聯翩,“我的小夏寶是在乖乖聽課呢,還是在課堂上想我呀。”
“我才不會在課堂上走神呢!”林知夏唾道,“你也不許拿著我的照片做奇怪的事!”
“難道我做奇怪的事,你會感覺到?”盛朗擠眉弄眼。
林知夏哭笑不得,臉頰泛紅。
盛朗背著手,朝他湊近:“乖,啵一個?”
附近沒有人,樹陰又是那麽茂密,金幣般的陽光晃著人眼。
林知夏閉上眼,仰頭和盛朗結了個吻。
林知夏的寢室住了四個學生,都和他是同一個專業的。
盛朗借著幫林知夏鋪床,將這四名室友仔細打量了一番。
林知夏大概是宿舍裡最窮的,卻是長得最好看的。有個眼鏡男一看就有點作,不大好相處,但是應該也難不倒他的小夏。
“你的彈弓帶來了嗎?”盛朗忽然問林知夏。
“帶那玩意兒乾嗎?”林知夏莫名其妙,“我都幾歲啦?”
“萬一要是有人欺負你……”
林知夏被盛朗天馬行空的思維逗樂了:“我對付壞人就只有那麽一招呀?也太瞧不起人了。你老公我能著你,你放心吧。”
室友們和他們的父母都對林知夏和盛朗這對組合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