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細細顫抖,可摟著盛朗的肩,又覺得他顫得比自己還厲害。
他們急切地吻著,像缺氧的人,或是渴水的魚。
半晌唇分,對視之中,兩雙眼睛在幽暗中都明亮如熾。
有些話不用說,彼此都明白。
盛朗將林知夏拽進了浴室之中。
(……)
涼爽的夜風從窗口湧入,在小小的閣樓裡打了個轉,從相擁的兩人身上吹過,透過紗門鑽了出去。
窗簾拂動,發出沙沙輕響。
盛朗把林知夏緊摟在懷裡,時不時親一下,那歡喜勁兒,就像吃素長大的狗終於得了一根肉骨頭。
“還疼不?”盛朗在林知夏耳邊小聲問。
林知夏閉著眼,背靠著盛朗蜷著,一聲不吭。
盛朗嗅了嗅林知夏身上那一股好聞得要麽的奶甜香,把他摟得更緊了一點。
“下次就不疼了。”盛朗保證,“一次會比一次好。老楊說這事最開始都不大舒服,磨合好了就超級爽。我們有一整個暑假呢,一定會磨合好的。”
“你跟著楊景行學了不少嘛。”林知夏終於開口,嗓子還啞著。
盛朗仰頭幹了這杯老陳醋,低笑道:“還不都是為了能把老公伺候舒服,好讓你做我的回頭客麽?”
林知夏把滾燙的臉頰往臂彎裡藏。
“好了,不逗你了。”盛朗輕柔地吻了吻林知夏的額角,“折騰了這麽久,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林知夏確實覺得渾身散了架一般,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松軟綿麻得很。
完成了一個重要的儀式,雖然除了疼,傳說中的美妙並沒怎麽嘗清楚,但也算放下了心頭一塊石頭。
從今天起,他們倆除了親親抱抱外,還多了一件有趣的事可以做了。
林知夏很快便墜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極沉,一個夢都沒有做。等被盛朗的親吻鬧醒的時候,林知夏覺得自己似乎才閉了一會兒眼。
可窗外已微微亮了光,晨鳥的歡鳴響徹永安的上空。
“醒了?”盛朗在林知夏的頸窩裡拱了拱,唇尋找到了目標。
“唔……”林知夏打了個呵欠。
“好。”盛朗興高采烈地撲了上去。
(……)
盛朗撩開林知夏汗濕的頭髮,在他紅腫的唇上輕啄了一口,搖著尾巴問:“老公,這次怎麽樣?嗯?”
林知夏的呼吸還沒平複,余韻如潮水輕輕衝刷著四肢百骸,手還在一陣陣發麻。
盛朗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模樣,像足了二狼學會叼鞋後求表揚的樣子。
林知夏隻好抬起手,摸了摸盛朗的腦袋。
“還行。”
盛朗快樂地眯起了眼,對這個評價很滿意。
畢竟才剛剛開始嘛,老司機也都是從新手菜鳥一步步練起來的,急不得。
就和在駕校裡一樣,第一天先學會停車入庫,然後再琢磨上下坡、過單邊橋一類的其他技術。
就自己這領悟能力,加上和林知夏的高度配合,兩人一周之內將車從練車場開上道不是夢。
兩人在床上耳鬢廝磨,小聲地說著情話。
林知夏事後回想,也不記得自己和盛朗都聊了些什麽,大約都是廢話。可心就是很快樂,像被小仙女撒了魔法粉似的,在胸膛裡拍著翅膀飛。
這一種終極的親密狀態讓兩個人都感覺特別新鮮,好像都回到了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心裡燃起一種急切,隻想和對方親近地貼在一起,有吸力似的放不開手。
肌膚相親的那一刹那,兩人之間最後一層薄薄的隔閡消失了,他們的肌骨仿佛就此融為一體,血肉交融,難舍難分。
“今天別去打工了。”盛朗半摟半壓著林知夏,不讓他走,“偶爾一天不去沒什麽。今天我們倆多練習一下,嗯?”
林知夏的身體投了讚同票,腦子卻還保留著一絲理智。
“今天不行……至少白天不行。你得讓我休息一下。”
“沒不讓你休息呀。”盛朗耍賴,“不都讓你躺著不動,乾活的是我嗎?”
林知夏捏他臉頰:“那今天讓你躺著不動,我來乾活,我就留下來和你練習,怎麽樣?”
“哦?”盛朗眼珠一轉,反而還更興奮了,“那個對初學者來說有點難度,但是如果你願意嘗試的話,我是沒問題……”
林知夏把盛朗一腳從床上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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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已經開始,盛朗並不急著出國,便和林知夏一道去打工。
林知夏繼續做他的麥咖啡小哥,盛朗也去了同一家店,做了一名打雜小哥,偶爾在高峰期幫著送外賣。
麥當勞的製服大概是盛朗穿過的最難看的衣服了,可林知夏依舊覺得他穿著腰是腰,腿是腿的,怎麽都好看。
女店員和女顧客們也都很讚同林知夏的看法。自打盛朗來了後,這家店的年輕女客數量與日俱增。
盛朗做事一向勤快,而且不挑活。店裡不忙的時候,他便拖地打掃衛生。林知夏便靠著吧台,靜靜地看著盛朗。
從結實的胳膊,到雄渾的後背,再到勁瘦的蜂腰,一路往下……
自己大概也是有什麽毛病。林知夏對自己說。
他這雙眼睛好像自帶了什麽美顏特效,看別人都很正常,唯獨看盛朗,覺得他處處都好看得不得了,像是大師的雕塑變成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