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曜風一言不發,獨自跋涉過幾十米長的沙丘往前走,一個用力撐到彼岸,伸手叩門。
系統播報立刻出現。
“‘猛A無敵隊’觸發成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猛A無敵隊’獲得積分 1 點!”
聞曜風&白淳:……
某人默默撿回船槳,拖著一褲子沙走了回來。
可惡,有點丟臉。
再爬上出發點的時候,氣氛有那麽一丟丟尷尬。
聞曜風有意拖延時間調整狀態,邊拍褲腿的沙邊扯開話題:“你剛才說,什麽神話?”
白淳簡短講了一遍。
大狼犬豎著耳朵聽了好一會,注意力被成功轉移。
“那這阿波羅,聽起來像跟蹤狂啊。”
“……?”
“再喜歡也不能窮追猛打,說白了還是佔有欲作祟。”
他雙手緊握船槳,找到一個還算舒服的平衡姿勢,半調侃道:“把人家小仙女逼死了,最後也沒有懺悔過,說是愛情……我覺得他不配。”
白淳怔住幾秒,一直隱在內心的緊繃感漸漸松懈下來。
“我們再試一次,這次走慢點。”
“嗯。”
兩人再度踏上獨木橋,船槳一左一右。
倏然間又有金球噴射而出,猶如激射的子彈。
“啪!”
“啪砰!”
“砰!”
聞曜風反應很快,跟白淳又認識多年,兩人腳步一轉默契地背部緊靠,同時應對四面八方飛來的金球。
黑暗各處簡直三百六十度都裝了網球噴射機,噗噗噗噗左右亂噴,完全不給反應時間。
“噗!”
“啪!”
白淳雙手抄著船槳打得既快又準,還有心思在狹窄的橋面上往前走。
側面忽然又飛出一記金球,剛好衝著聞曜風的正面。
“四點鍾方向!”
“砰!”
聞曜風拍開金球時一個用力過重,落腳偏滑接著就墜下去。
伴隨著失重感驟然浮現的還有記憶深處的畫面,刺的他心臟生疼。
又要摔下去。
堅硬地面,血,媽媽的眼淚……
“曜風!”
他失控仰倒,右手下意識地往上揚,竭力想要抓住什麽。
下一秒被緊緊握住,用力到仿佛永遠不會松開。
猶如遲來太久的救贖。
聞曜風瞳孔驟然一縮,大腦一片空白。
“我拉你上來!”白淳猛地用力,把他往回拽:“抓緊我!”
此刻又有金球呼嘯擊出,似乎看準他們都自顧不暇。
時間忽然化作慢鏡頭。
光弧猶如夕陽融化作熾烈流星,交相輝映在白淳身後的滿幕黑暗中。
聞曜風在這一秒漂浮於回憶和現實的邊緣,眼睜睜地看著白淳張開雙臂隨他一起墜落。
掌心滾燙,瞳眸深邃。
仿佛甘願為他赴死。
第7章 狼犬
“轟!”
沙丘被濺出環狀飛霧,綿密沙粒撞上橋梁又快速散落,聲響似零落小雨。
聞曜風被嗆了一大口沙子,吐了一口抹開眼睛,還摟著白淳沒松手。
腰……腰好細!!
大狼狗快速扒拉著沙往後退,滿頭滿身都是細沙。
扒了兩下終於想起來懷裡有個男人,雖然腰細腿長但是——靠,隊友是能隨便抱的嗎!
白淳很快反應過來,找了個支點側轉站起,離開前多嗅了下聞曜風胸口的味道。
酒癮又湧了上來。
兩人一個吐沙子一個拍沙子,拍完往出發點走,又掛了一腿的沙。
簡直是兩小學生參加運動會。
聞曜風被隊友撈了一把,臉皮薄也得好好道謝。
“連累你了,”他佯裝研究腳邊的金球,還彎腰把它撿了起來:“其實摔下去也不疼,下次不用這樣。”
小球早就不亮了,搖一搖還有細碎響聲。
白淳也跟著撿了一個,隨意找了個鏡頭晃了下:“不知道後面用不用得到,我先揣一個放兜裡,錄製完就還節目組。”
聞曜風被他的正經作風逗笑,心情好了很多。
橋上的月桂花綻放枯萎,久不停歇。
他們仿佛站在時間的盡頭,並肩遙望。
聞曜風想了幾秒,還是如實承認。
“抱歉,我有點恐高。”
他習慣攬走所有責任,做個頂天立地的堅強ALPHA:“這關我確實拖你後腿。”
白淳搖搖頭,側身看手腕上那一行詩。
“不是你的問題。”
“剛才出球頻率太快了,我們不能硬闖,一定還有什麽細節沒有注意到。”
聞曜風忽然敲了下腦袋,摔了一下像是開了竅。
“月桂和狗有關系。”
如果把這首詩多讀幾遍,居然還全都能對上號。
“什麽?”
“我很喜歡狗,所以之前了解過一些。”他解釋道:“有一種工作犬種叫氣味鑒別犬,基本都是服役於警備、緝毒和特種部隊。”
白淳沒太明白這幾件事的關聯:“這些狗……吃月桂花?”
“不,比這個更神奇。”聞曜風笑道:“它們可以聞見月桂樹在生病。”
月桂枯萎病是一種大規模流行疾病,僅在美國就導致三億多株月桂死亡,進而還影響到鱷梨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