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是皮厚餡兒少的素包，一人拿上兩個便什麽都不剩了。

　　相比起昨天晚上看起來豪華的晚宴，簡直差出天際。

　　不過既然是在副本裡，他們也沒得挑，只能就著鹹菜和粥塞也把包子給塞了進去，鬼知道中午能有什麽吃的，萬一連早上還不如呢！

　　許昭和也替他和小嚶拿了兩份，咬了一口，味道一般般，或者說壓根沒什麽味道。

　　但秉承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他們還是吃完了，就是吃的不太舒服，幸虧他們這次帶了不少吃的，一會兒還可以自己偷偷加個餐。

　　很快，所有的遊戲者也都結束了早餐時間，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地等待一會兒即將到來的審判。

　　小寒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她身邊有幾名遊戲者不時朝她投去視線，大概是在監視。

　　餐桌上無人說話，眾人或盯著空盤子發呆或是閉眼入定，等了大概有一會兒，腳步聲才姍姍來遲。

　　一重一輕，徐徐走了過來。

　　小辰歡快的聲音最先響起：“你們找到凶手了嗎？”

　　一瞬間所有人都朝門口看過去，視線中央的小辰看起來更開心了，腳步輕盈跑到了餐桌旁，伸手指著眾人，再一次問：“你們找到凶手了嗎？”

　　這一次站出來的是龍明，他看了一眼表情怪異的男孩與他身後低眉順眼的管家，試探著開口：“是小寒。”

　　被點名的小寒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但依舊沒有抬頭。

　　狄康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朝龍明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顯然是不太服，卻也沒在這時候站出來當靶子。

　　至於其他人想的就沒這麽多了，他們隻想知道到底對不對，會不會受懲罰！

　　聽到答案，小辰圓溜溜的眼睛順著遊戲者轉了一圈，隨後突然一拍手，呵呵笑道：“只找到一個哦，還剩，還剩……嘻嘻。”

　　話沒說話，他就捂著嘴偷笑起來，到最後朝眾人眨眨眼，“明天早上，我得知道其他凶手！”

　　……

　　第128章 二更來了~

　　“啦啦啦，啦啦啦~

　　我的洋娃娃死了，

　　我不知道凶手，

　　頭髮在盤子裡扭動，

　　四肢被扔在鍋裡，

　　黑色的眼睛挖出來，

　　掉進肚子裡；

　　……

　　今天，我的洋娃娃死了，

　　明天，我得知道凶手。””

　　不過才來了幾分鍾，小辰便又哼著歌領著管家走了，可以說是相當清閑的NPC了。

　　隻余下眾人驚異的驚異沉思的沉思，經驗豐富老道的遊戲者已經提前猜想過了，而可能只是運氣好一路順利進入SS級副本，素質比較差的人則恍惚癱在椅子上。

　　竟然還有別的凶手！

　　而他們並不知道確切的人數！

　　狄康在昨晚懷疑昭哥時就曾說過萬一不止有一個凶手的話，此刻昂首挺胸就如同說了什麽了不起的預言，輕蔑地瞥了小寒一眼。

　　“我就說，有些人再怎麽否認，也還不是披著皮藏在後面的凶手！”

　　是啊，第一個凶手已經被找出來了，至少他們也已經找出一個來了，就是藏在他們中間的遊戲者！

　　其他人後知後覺將目光再一次放到一旁耷拉著肩垂眸不語的小寒身上，表情有鄙視，有厭惡，有痛恨，有幸災樂禍，還有毫無知覺。

　　有人說，遊戲世界是一個泯滅人性、徹底放棄自我的地方。

　　普通人面臨死亡之時被拉入這個世界，在外界，他們是死過一次的人，是痛苦保守著相同秘密格格不入的人。

　　在副本裡，面對著無時不刻不在的危機，面對鬼怪異類毫不掩飾的惡意，他們或是被逼成能力越來越高的大佬，一點點走到金字塔的頂端，如果走不到，那便是消失在了路上；又或是苟延殘喘，為著一點點利益或者是再也無法抑製的嫉妒、憤怒、貪婪……站到人類與鬼怪之間，成為偷渡魔鬼的橋梁。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隻魔鬼。

　　而人與人的區別就只是“祂”是什麽，有多大，會不會繼續繁殖？

　　善與惡，有時並沒有那麽明確的分界線，但有時卻又涇渭分明，全看你如何去分辨。

　　……

　　小寒已經被NPC蓋章是凶手，雖然一半遊戲者並不清楚她殺死洋娃娃到底與接連不斷的死人有何關系，但這並不妨礙她是他們之中的異端，成為被他們排斥的存在。

　　NPC在宣布完凶手後就走了，並沒有留下什麽關於凶手的懲罰。

　　難不成凶手被找出來就這麽算了？那之前出的事怎麽算？他們如果找不出凶手的懲罰又怎麽算？

　　其中幾人在不忿的同時不禁看她越發不順眼，商量著打算將她綁起來，免得她到時候再去禍害別人。

　　而面對其他人不善的目光，絮絮低語的指責，小寒只是挺直了背脊不再畏畏縮縮，冷臉嘲諷地看著別人，抿緊嘴唇一語不發，既不向眾人解釋，也不哭訴祈求原諒。

　　每個人都有自己或是正確或是錯誤的堅持，而在了解真相之前，無人可以隨意發表評價。

　　……

　　“小寒，你到底和鬼怪之間有什麽聯系？”

　　“是啊，都到現在了，死亡條件都有什麽，你的朋友到底是怎麽死的，你總該知道一點。”

　　“呵，要我看這種人，就是冥頑不靈，既然能站到鬼怪那邊去，那還算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