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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在等你(我的人間煙火原著)》第74頁
  “多。”他說,“你不就是其中之一?”

  “那你怎麽不多挑一會兒,gān嘛選我啊?”許沁矯qíng道。

  “我瞎。”宋焰說。

  “……”許沁瞪他一眼,又看看戒指,問,“你怎麽知道我手指的尺寸,正好合適。”

  “廢話。你從頭到腳有哪兒是我不知道的?”

  許沁抿唇笑,臉頰微粉,忽異想天開,問:“沒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跟別的女人睡過沒?”

  “沒。”他回答異常簡短。

  她追問:“那怎麽解決生理需求?”

  宋焰淡淡看她一眼,看得出她是真高興的,說話提問已經完全放飛自我。

  他沒答,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頭。

  她愣一愣,反應過來,立馬打開他的手。

  他笑出一聲。

  “不是有那麽多人想對你以身相許嗎?”她又說。

  “看不上。”他答。

  她再不問了。

  說著話時,他和她從cao場邊走過,常青樹上有幾片葉子掉落,院牆欄杆的另一頭是校外的馬路。

  十三年前,就是在那裡。

  她出校門,走了不到五十米,被他堵住去路。少年下巴一挑,說:“你叫孟沁是吧。老子看上你了。”

  一看上,就再也沒移開過眼神。

  出了校園,已是早飯時間。

  宋焰帶許沁在學校外頭吃早餐。早餐鋪子裡的阿姨還在,鋪子不像老去的校園,看上去翻新過,可招牌早點還是那幾樣,回憶滿滿。

  年年的新生和畢業生太多,老板早就不認得許沁,卻認得宋焰,端面碗上桌時給宋焰打了聲招呼。

  許沁詫異,道:“當年你真是風雲人物,過了這麽多年,老板還記得你呢。”

  宋焰笑笑不說話,抽了筷子遞給她。

  她不知道,畢業後,他每月都來一次,除了當兵那段時間,基本沒間斷。

  早餐吃到一半,許沁手機響了,她看一眼,臉色微微變了。

  宋焰抬眸,來電顯示“爸爸”。

  鋪子裡買早餐的學生很多,吵吵嚷嚷。

  宋焰說:“這裡吵,出去接吧。”

  “嗯。”許沁繞過滿屋的高中生,去外頭接電話。

  不到一分鍾,人回來了,慢慢道:“我爸叫我過去一趟,有話跟我說。”

  宋焰:“行。等你辦完事了,給我打電話。”

  “噢。”許沁說完,還在原地坐著,有些走神。

  “想什麽呢?”

  許沁不舍:“你為了陪我才請假,我卻把你撂下了。”

  宋焰笑一下,難得帶著點兒年少時的痞氣,道:“那你好好想想,用什麽方法補償我。”

  她認真問:“什麽方法?我都已經要嫁給你了誒。”

  他看她半刻,不開玩笑了:“沒事兒。去吧。”

  許沁坐車離開的路上,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補償”是什麽意思,不禁望著天空“啊”地歎出一口氣。

  ……

  見面地在八煙橋的一家港式茶餐廳。大堂裡用餐的人不少,但走到裡邊的包間區,就安靜許多。

  許沁一進餐廳就有些不自在,越往裡走越忐忑。想起什麽來,她摸摸手上的戒指,才安心一點。

  推門進包間,只有孟懷瑾一人。付聞櫻和親戚們都不在,孟宴臣也不在。

  她稍稍落了半口氣。

  桌上擺著幾樣jīng致的小點心。

  待許沁坐下,孟懷瑾道:“吃些早點,特意給你點的。”

  許沁已經吃了半飽,可看看孟懷瑾有些憔悴的臉,她還是拿起筷子,夾了隻蝦餃。

  來餐廳的路上,她看過新聞。警方順利解決了孟宴臣的案子,由於證據充分直觀,且有那群大學生的公開道歉,大家不僅接受,還反水了。被欺騙的好心人轉頭猛烈攻擊葉子,用各種不堪的詞匯rǔ罵,要求警方嚴懲。

  許沁格外注意到一撥“知qíng人”,不斷爆料葉子拜金,勢利,坐台,劈腿,綠茶,等等惡習。

  看來,付聞櫻是打定主意要毀掉葉子。

  她向來護短,兒子受到這種陷害,她必然想盡一切辦法報復。

  莫名的,許沁想起她讀初中時,班上有個女生總嘲笑她的普通話,付聞櫻知道後跑去學校找老師和那人父母談話,不知講了什麽,後來那女生見到她便退避三舍。

  孟家的恩,她是記得的。

  可傷害宋焰的那道坎,她過不去。

  她又有些後悔不該來面對孟懷瑾,她真不喜歡這被撕裂的焦灼感。

  孟懷瑾慢慢喝了會兒茶,偶爾給她夾茶點,見她始終埋頭吃東西不講話,便先開口:“宴臣的事qíng解決,還多虧你。”

  “應該的。”許沁說。

  她還是有些抗拒,從進門到現在就不與他對視,話也簡短。

  孟懷瑾是想勸她和付聞櫻和好的,先打感qíng牌:“沁沁,雖然我說這話你可能不信,但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你,你媽媽也會為你做盡一切。她今天為宴臣做的,換做是你,她也會做。”

  許沁沒吭聲,麻木地往嘴裡塞東西。

  “同樣……”孟懷瑾停了一下,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有些汗顏,“如果當年不聽話的是宴臣,她也會那樣做。我承認,我們不是好的父母。比起考慮兒女的感qíng,我們考慮更多的是家庭利益。但爸爸還是想和你說,不論我還是你媽媽,對你,對孟宴臣都是一樣。”

  “我信。”許沁低著頭,輕聲問,“但是,孟宴臣痛苦,媽媽會心疼。可我痛苦,媽媽會心疼嗎?”

  孟懷瑾一愣。

  許沁固執地不肯抬頭,問:“如果心疼,是和心疼孟宴臣一樣,還是和心疼堂哥一樣?”

  “媽媽問我,怎麽能為了一個男人背叛父母。可媽媽在毀掉我最心愛的人時,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如果想過我會痛苦會哭,她心疼嗎?”

  她手指緊緊攥著筷子,很平靜,但一大顆眼淚掉下去,

  “如果換做是孟宴臣,她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會有一絲不安吧。

  所以,可能……媽媽只是沒那麽在乎我而已。”

  “但可能是我的錯,有時我在想,要是我更活潑一點,討人喜歡一點,會說話一點,或許從小就能和你們走得更近一些。可……孟宴臣明明也不愛說話。

  為什麽媽媽對他笑得多,對我笑得少;為什麽生日的時候給他擁抱,卻不抱我?我也很想要媽媽對我笑,也想要媽媽抱我啊。”

  她低頭將眼睛壓在手背上,忽然不說了。

  孟懷瑾聽完她這番話,眼睛也有些紅,無力地挽回道:“你媽媽生孟宴臣的時候,太辛苦,所以對他偏愛些。”

  許沁拿手背迅速抹掉眼淚,道:“我知道。畢竟我十歲才來家裡,那樣要求也太苛刻。這些我都理解,但是……爸,宋焰那件事,我過不去。我原諒不了。”

  “沁沁,”孟懷瑾稍顯急切了,道,“家人是捆在一輩子的親人,一路走下來一定會有摩擦痛苦,磕磕絆絆。哪能輕易斷絕關系?出了事qíng,大家商量解決——”

  “怎麽解決?”許沁抬頭看他,打斷,“還他清白和前程嗎?”

  孟懷瑾愣住:“這——”

  “你有沒有想過,宋焰那種受不得半點欺rǔ的xing格。就算天皇老子欺到他頭上,他也會反抗報仇。可他從沒想過把這事捅出去。孟家的對手不少,他從沒泄露過半個字,是他放過了你們啊。你們還想要他怎麽樣,為了我叫你們一聲爸媽,跟你們坐在一起吃飯?”

  這次,孟懷瑾沒有開口了。

  許沁道:“當然了,你們不會同意我和他結婚,就像我不會原諒你們對他做過的事一樣。這些矛盾不是坐在一起吃兩頓飯就能解決的。爸,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再面對這些事,也不想再哭了。請你們以後不要再提。至於家人,”她寡淡一笑,“大家過好各自的生活,有事見面,沒事也不必qiáng求。”

  孟懷瑾眉心越皺越緊,卻還不肯放棄,但又擔心適得其反,忙道:“不說了不說了。過去的事不提了。日子還長,慢慢來。爸爸還是認為家人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

  許沁不吭聲,表qíng平淡,顯然已不想再在“家庭”與“和好”這類問題上多費言辭。

  孟懷瑾見狀,不提了,轉言道:“你是鐵了心要和宋焰結婚?”

  “他已經是我的未婚夫。”

  孟懷瑾一愣,想要說什麽,可看她表qíng,終於沒再勸,隻道:“沁沁,就算結了婚,也不能沒有娘家,是不是?”

  許沁微咬唇,不說話。

  “要是以後你受了欺負,也得回家找爸爸媽媽。”

  “他不會欺負我。”她篤定道。

  孟懷瑾又要開口,卻看見許沁手上的戒指。

  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鑽石個頭不小,某珠寶名家的經典款,價格能抵上一輛轎車。怕是那小子傾其所有,真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孟懷瑾忽然徹底無話可說。

  他這些年過得富足安穩,家庭幸福,兒女成雙,他也認定並遵守著家庭內部的一套規則。

  工作生活中接觸的人皆是如此,就連他手下的小年輕們,相個親都要計較半天。你家出車,我家才出裝修。你家出彩禮,我家才買金飾三件套。

  女方出彩禮時琢磨著把錢用在買房子上,不能用在買車上。因為房子會升值車會掉價啊。

  男方呢,琢磨著多花錢裝修,鑽戒買小一點。裝修了自己還能住,鑽石大了卻戴在女人手上。

  這些年來,他再難遇到那種傾盡一切去付出的人了。

  聽上去多麽危險,愚蠢,讓生活變得未知,不安;

  可為什麽,又隱隱有種年輕鮮活的力量在裡面,仿佛能真實感受到血液熱烈的溫度似的,像真實地活著一樣。

  他想,大概是他老了吧。老了,就膽小了,就舍不得給了。自己的一切都團團抱在懷裡,怕別人搶去。

  都忘了年輕時為愛人做出付出時的樂趣和暢快了。

  吃完這頓飯,依舊沒解決任何問題。

  倒是孟懷瑾離開時說了,她要是暫時不想回家見父母,不回去也罷。等遇上家裡有事,再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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