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紅疹沒有褪。”舒蒙穿著棉質的白長袖,撩開給他看手臂,沒有昨晚忽然發起的那麽密集了,還是輕微有一些。
“你過敏反應也 太大了,看你下次再亂吃吧。”林濮說著看了眼手機,驚訝道,“……十二點了?”
“今天周六。”舒蒙提醒道。
“……”林濮張了張嘴,“也是。”
兩人沉默下來,舒蒙指指地上:“……有點礙腳。”
“我來搬吧。”林濮說。
“……”舒蒙頓了頓,“搬去哪裡?……”
“搬回房間。”林濮說,“昨天答應你不搬了。”
“那房記得退了。”舒蒙笑盈盈道,“我去做飯。”
林濮回了房間,給房東打了個電話。押一付一的租金也不要了,房東還是退給了他。
他看著這大袋子收拾出來的衣服,想這都是什麽事兒。
其實根本就不想搬。
舒蒙給了他一個台階,他真是順著就下來了?什麽狗屁躲他一會,什麽離公司近,什麽趕緊自己住忘記這個人,統統拋之腦後。
舒蒙病好了自己完全可以直接走,也沒必要退房,但舒蒙開口,他給自己強行構築的防線就直接坍塌了。
沒點意思。
林濮把東西撥到牆角,也不想收拾,更不想深究舒蒙是不是有一點喜歡自己或者還是他對自己非於常人的佔有欲,非要把自己安在身邊。
也沒點意思。
距離開庭還有十天,林濮家沒搬成,被舒蒙一頓莫名開始的過敏,就這麽地勸了下來。
第28章 【二十八】庭審
不過他總算知道, 舒蒙還會有那麽激烈的過敏反應,仔細想來, 似乎他們兩人的飯桌上確實沒有出現過蝦一類的東西。
林濮暗自怪自己不知道舒蒙的這些方面的事, 一邊在電腦上面查看了一下關於過敏方面的知識。
也只是隨手搜搜,半天也搜不出來什麽,致敏的原因有很多,篩查都能查個半天。一般富含大量蛋白質的海鮮河鮮類過敏都是因為異種蛋白激活免疫細胞,林濮上述每一個字都認識, 但是連在一起愣是沒看懂。
字。
林濮鼠標在這行字上點了點, 又再看了一遍。
異種蛋白。
這四個字好眼熟啊。
林濮總覺得在就近的某一天, 他的腦中有這麽過過這行字。但實在又不知道這行字出自哪裡。
這種感覺頻頻出現, 確實也不是很好受……林濮努力回憶未果, 心道算了, 最近看見的這種名詞不少,舒蒙給的大多數案例之中, 洋洋灑灑都能看見化學名詞, 可能過分敏感了。
……
日子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那件事之後,林濮和舒蒙之間的交集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不知不覺還有兩日就要開庭。
律所的白板上, 林濮密密麻麻寫了這幾天的一些想法整理。
王茹搬著電腦記錄, 邊道:“後天居然就要開庭了,啊……我還有點緊張。”
“緊張什麽?”林濮用黑筆在白板上寫書, “正常發揮就行了。”
“對方可是費大律師啊。”王茹說,“我們這些小律師,誰不拿費琮律師當偶像, 誰又想著千萬別碰上他?”
“也是。”林濮淡淡道。
“陸女士好像來了。”王茹說。
周卿卿引著陸雯來到會議室,王茹站起來道:“來啦。”
陸雯點點頭和他們打招呼,坐了下來。
“我去給您倒杯咖啡。”王茹說,“林律也來一杯吧?”
“謝謝。”林濮道。
陸雯坐到長桌的前,把包放下,還是那個默默不語的樣子。
“這幾天你辛苦了。”林濮把白板上無用的東西擦了,對著黑板道,“我知道你在網上承受了不少的輿論,對方也在拚命抹黑你。”
“……我沒什麽感覺。”陸雯說,“後援會已經把我除名,勞德的追悼會我也沒能參加,他的骨灰還是我半夜繞過記者去拿的捧回了家,現在等著案件結束落葬。”
“現在我隻想要錢,和他們死。”陸雯說。
林濮點點頭,王茹捧著咖啡杯進入,把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他們二人的面前。
“長話短說吧。”林濮說,“首先,我之前說的婚姻關系,以及他們之後做的一切,可能會成為對方一直咬著你不放的點,但現在又不是最重要的點,我們當然希望最後有一個對他們最好的審判。 ”
“但目前看來,綜合所有因素,主張死刑不切實際。”林濮說,“我給你個心裡準備。”
“那就要錢。”陸雯說,“他們死活,坐幾年牢,勞德都回不來了,說實話我都能接受,但我要他們賠償。”
林濮頓了頓:“好……合議庭會讓你出示照片證據,你只要論述自己知道的就好。”
“嗯。”
“記住,對方律師拋給你的問題,不知道怎麽回答的乾脆不要回答,他非常善於抓住言語中的漏洞。”林濮說,“當然你比我認識的大多數人都要冷靜理性,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好。”陸雯點點頭,輕歎道,“我心裡也沒底,現在就想趕緊過去,回到原來的生活。”
林濮吹了吹咖啡喝了一口:“我也是,今天就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下午四點,林濮破天荒地提早下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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