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歲用筆頭敲敲白板:“行了,開始吧。”
“到昨天為止,所有的無名屍首全部調查完畢,基本已經確認了所有人的身份。”
魏秋歲把一張張照片,貼到了白板上,用吸鐵石吸住。
他拿起筆,在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旁邊標注姓名、年齡和職業。
接著他在每個人的下方劃出了幾條線來。
“現在基本可以確認的信息。”魏秋歲說,“這個科技有限公司存在非法金融集資的可能性,並且通過網絡發展下線,在當年是個大型的金融詐騙案件,但因為埋藏深、牽扯廣,最後因為法人出逃至今下落不明,其他的高管判刑入獄,對於其余分布在全國各地的代理們並沒有完全獲得法律製裁。”
“這幾個人,暫且就算是漏網之魚吧。”魏秋歲點著道,“現在,有錢的都在過著不錯的生活,當然自己本身的職業就不錯,銀行的、保險的、投行的,當然還有這種個體戶。”
“其他幾市的警官們呢,也花了點力氣去把他們曾經從業以來的所有資料都查詢了一遍。理完之後,發現了這樣的關系。”
魏秋歲用筆,在幾個人之間分別連出了一個個的小箭頭。
林濮幾乎立刻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手指在桌面上急促地點了幾下。
“他們之間也有發展代理的關系。”魏秋歲說,“也就是,他們可能曾經是彼此的客戶,之後再發展了別的客戶。他們的客戶群體有交集的其實不多,凶手為什麽隻挑了他們幾個?”魏秋歲環視了一下四周。
“仇富唄。”許逍叼了一根煙,四周發了一圈,“你看看他們每個人,洗得白白的,現在也都過得不錯。如果我是曾經被他們騙過的一員,我也恨不得他們碎屍萬段。”
“但以凶手這種智商的人也會被騙麽?”余非說。
“或許是家裡人,親人愛人一類的。”舒蒙說,“也不是不可能。”
“總之,這幾起案件的關聯已經基本明朗了,所以至於是單人還是團隊作案,這就是接下去我們要繼續調查的。”魏秋歲拿起桌上一根煙叼到了嘴裡。
“說說別的吧。”魏秋歲點了火,把筆放在了張芳萍的名字下面,“白津這起案件我們拖得夠久的了,雖然凶手一直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但是昨晚我們的林律師遇襲了。”
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林濮身上。
林濮愣了一下,道:“欸……是。”
“林律師下午的時候去見過杜健城。”余非說。
魏秋歲歪了歪頭:“杜健城?”
“之前我們對這個人不抱太大的懷疑態度,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殺機。”余非站起來,把杜健城的名字寫在了白板上,“昨晚林律師被襲擊後,我們立刻出警去醫院調查,結果發現事發時他正好在做手術。”
“這不在場的時間很充分啊。”魏秋歲說。
“是啊。”余非說,“但就是因為林律師他們提醒我了,我就留心去查了查這人。”
林濮掀起眼皮看余非,看著他走到白板旁邊拍了拍:
“我們調查了唐芸在國外的朋 友圈裡的幾個人,他們曾經都說過唐芸在國內有個一聲男朋友。這個男朋友,我們先前一直把對象放在王臻身上,但昨天我去醫院見杜健城的時候,發現了杜健城的手上有個戒指。”
“杜健城他的妻子兩年前過世了,這個戒指戴在手上如果做個紀念也無可厚非,但唐芸的屍體上有個一摸一樣的戒指。我去查過,這戒指不是對戒,只是長得一樣而已。”余非說,“我又和她國外的一些朋友打聽過,這個男朋友基本不怎麽和她視頻通話,給她學業上的幫助倒是很多,她們說聲音聽起來年紀好像還挺大,唐芸很喜歡他,那個戒指是她自己買的,所以她的朋友之前還以為唐芸喜歡了一個有婦之夫做人家小三。”
“臥槽。”舒蒙低低喊了一聲。
“你懷疑她和杜健城是情侶關系?”魏秋歲說。
“嗯。”余非點點頭,“……我們可能開始都想錯了。”
他說罷,在唐芸旁邊王臻的名字上畫了個叉。
“我昨晚想過這個問題。”林濮說,“杜健城可能是發現我們開始懷疑他了,想先下手。”
“自己跳了?”魏秋歲抽了口煙,“但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在手術室裡做手術,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怎麽分身乏術?”
“他有同夥。”林濮說,“我下午見過他,身形不像襲擊我的人。”
余非想了想,在旁邊寫了個“X”。
“我們查了杜健城的出入記錄和上下班的記錄,唐芸死的那天他在家,沒有特別的不在場證明。”余非說,“但除非他開車出城,沒有顯示他有坐過火車一類的交通工具。如果他有作案嫌疑, 那幾起案件的時間就不那麽充分了。”
“讓我們理一理。”舒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魏秋歲把煙摁滅,用板擦擦掉了無用信息,接著用黑筆開始劃新的箭頭。
他把杜健城和唐芸連在一起,把X和另外幾起連在一起:“我相信他們倆之間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假設X和其他人的殺機是因為基金詐騙,那麽與這件事無關的唐芸……應該是和杜健城有關系。”
“那廢話別那麽多了。”許逍拍桌子道,“現在去把杜健城抓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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