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舉起白紙,用力戳了戳:“這種肢解的切口和手法,你告訴我是個喝醉酒的外行乾的?舒蒙喝醉了我估計他都沒這個手法,單靠這些定罪,太草率了。”
許逍道:“但是他的時間確實沒有什麽可證明的,問他也隻說在睡覺,這誰都可以這麽說。他現在擁有充分動機,且無法證明時間,他是嫌疑最大的人……我不是說他是凶手,當然不排除凶手嫁禍,如果真的有這麽個人,目的又是什麽呢?”
許逍把張芳萍的照片拿出來:“前妻張芳萍上周才和他見過面,張芳萍想來和王志博商量增加撫養費,被王志博拒絕了。張芳萍還說了自己即將組成新的家庭,對方是工作穩定的公務員,不和他一樣,總之拿不到錢,說了不少刺激他的話。這些也在張芳萍現在的男朋友的口供裡體現,當時他還去接了張芳萍,張芳萍和他說了一路和王志博見面的事,說他‘還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我們吵了一架’之類的話。”
“所以一周前,王志博和張芳萍見過面……”林濮想到了舒蒙劃的那個大箭頭。
“見過。”許逍說,“法醫報告上說,這種毒可能存在一周左右的潛伏期,這不又對上了?”
“我想和他單獨談談。”林濮捏了捏眉心,“一定有什麽我們錯過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我居然更了,下一話,還是下下話,關系也該有點別的進展了……
第37章 【三十七】酒局
林濮翻看資料道:“張芳萍是在王志博的小區前那條馬路的花壇裡被清潔工發現的?”
“是啊。”許逍說, “花壇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光明正大拋屍在馬路上……凶手的行為真的很怪異啊。”林濮說。
“你別老從這種角度想問題!”許逍說,“證據啊!林律師。”
許逍讓他到電腦前:“來來, 我給你看看這正大光明拋屍的是誰。”
林濮走過去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 忽然看見一個身影,愣了一下。
……
“走吧。”林濮把東西理好塞入自己的背包,“去看守所。”
林濮出門的時候,看見法醫科的佟馳和舒蒙有說有笑地從裡面走出來。
他看見林濮,對他的笑意更明顯而熟絡一些。
許逍看見佟馳, 喊住他道:“佟科長, 怎麽樣了啊, ‘拚圖’拚完了沒?”
佟馳淡淡看了他一眼, 收起笑意:“你們指望我們拚碎屍破案?那這案子到年底都結不了, 看吧, 剛出來的報告,袋子裡面有兩個人的屍體。”
“……”許逍把報告一把奪過, 喊道, “兩個?!”
林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舒蒙。
“怎麽就兩個了!”許逍說,“這屍體弄了那麽多天了, 怎麽還縫出兩個人來了?!”
佟馳歎了口氣, 看了一眼舒蒙。
“許隊,快點排查一下全市最近接到的失蹤報警吧, 如果沒有,就只能看周邊和全國的了。”舒蒙開口道,“你只能祈禱這人的親屬最近報案了。”
“關鍵這不也沒有人報案嗎。”許逍說, “公安系統現在全國聯網,每天那麽多失蹤案件要一個個查……我他媽現在真想抓住凶手泄憤。”
林濮開口:“那你也覺得,王志博不是凶手咯?”
“林律師。”許逍指指他,“你職業病啊老抓我漏洞?還去不去看守所了?”
“我也去。”舒蒙道。
“你去幹什麽?”許逍喊道。
舒蒙揮揮外套口袋裡掏出的小本子,林濮一看還是自己隨身做筆記用的。
“我去做點記錄有助於法醫工作啊。”舒蒙懟了一下佟馳,“是不是啊佟哥。”
“嗯。”佟馳點點頭。
許逍不想和他們說話,轉身道:“走吧!”
林濮和舒蒙一起開車去,上車之後,林濮從他口袋裡把自己的筆記本給拿了出來。
“我的東西怎麽在你那裡。”林濮翻開,發現後面有幾行舒蒙寫的字。舒蒙的字他不常看見,冷不防一看,瀟瀟灑灑的連筆字,五個字可以佔用一大行,特別浪費紙。
“……沒東西記就順手了。”舒蒙說。
“……”林濮歎了口氣,敢情還變成了共享筆記本。
“佟馳對你真不錯啊。”林濮說。
“你吃完魏秋歲的醋開始吃佟 馳的醋了?”舒蒙道,“佟科長有未婚妻了啊,還筆直筆直的。”
“……”林濮拿本子打了他一下。
“哎,我和佟科長算師兄弟,真的師兄弟,我們倆師出同門的。”舒蒙說,“全國法醫的夢想殿堂省醫科大,還真不是什麽人都能讀的,佟馳這麽信任我,就是知道我們都是一個老師帶出來的徒弟。”
林濮怕這話題繼續,又讓舒蒙想到什麽他不想說的事情,連忙不再追問,看了看舒蒙記錄的東西。
“我們完全確定了一下,佟馳說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在我20日的早上,胃中還能看見食物未消化的食物殘余,是死者20日早晨吃的早餐。”舒蒙說,“她被碎屍後,因為產生的屍僵早,有些衣物已經不能剝離,按照化驗成分再對比,像睡衣。”
“許逍說20日她一個人在家中,孩子被男朋友送去上學了,直到放學也沒看見媽媽來接。”林濮說,“所以,基本可以證明是她吃完早飯之後到中午之間的這段時間在家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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