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蒙想了想道:“清潔工發現的時間是晚上?”
“對。”林濮說,“這條街通常一天清掃兩次,早晨四點和晚間六點,期間會有不定時的小清掃,她是晚間六點二十分的時候在花壇處垃圾桶邊發現的。”
舒蒙用手指輕輕打著方向盤:“……監控呢。”
“調了。”林濮頓了頓,“是王志博出門前自己扔的……”
“……”舒蒙轉眼看他,“哈?”
“嗯,就是這樣。”林濮吐了口氣,“我現在一肚子問題要問他。”
……
律師進入看守所程序繁瑣,但有許逍帶著倒也不算難,交完律師證等了一小會就要求寄存行李和電子設備。
林濮把包放好,看見許逍在那邊和別人交代讓舒蒙進去的事,語氣似乎還頗為不愉快。
“規定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看守所的人道,“你喊你們局長來都不可以。”
“靠,他和我一起來的,我保證都不行麽?”
舒蒙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表情沉鬱。
林濮走到他後面拍拍他,把他往後拉了一些。
“我去就行了。”林濮低聲道,“也別讓許隊為難了。”
“……”舒蒙歎了口氣,拍拍他後背,“行吧,我在外面等你。”
舒蒙沒有辦法進去,林濮只能自己進入。提交各種證明,全身搜查進入之後,許逍道:“這幾天往裡面塞的人多,嚴格不少,你的連體嬰進不去了。”
“沒事。”林濮笑笑,“麻煩你了才是。”
“不是我說,他這人真是熱心過頭。”許逍說著,和林濮進入到室內。
林濮的面前是一道半人高的柵欄,放了一把椅子。
許逍指指椅子:“你坐啊,我站著。”
過了一會,一陣手銬的聲音和腳步聲,王志博被看 守所的警察帶入了現場,林濮抬眼看著他。
一個看起來皮膚黝黑,確實如李玲玲所說的“長得有點凶”的中年男人。
他兩鬢已經有些白絲冒出,看見林濮的時候,林濮明顯能感覺到他眼中那種他熟悉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救星來了”的眼神。
“你好。”林濮看著他,“我叫林濮,你的妻子李玲玲委托我做你的辯護律師,我和許警官來了解一些情況,以便之後的偵查。”
“律師先生!”王志博道,“我是被……”
林濮五指張開做了個“停下”的手勢:“先生等一下,我問,您回答就可以,畢竟會面時間有限,方便整理思路。”
王志博連忙點了點頭。
“你20號的時間線王基本都清楚了,有些奇怪的疑點我需要詢問您一下。”林濮說,“20號早晨的時候,您說您一早就出了個活,中午回來在家吃了頓飯,一直到晚上才出門,對吧。”
“是的是的。”王志博說,“我就一直在家裡,看了一下午的電視,難得放松時間。”
“然後你出了門。”林濮說,“你在街上丟了垃圾?”
“……”王志博點點頭,哭喪著臉道,“對……”
“你知道那包垃圾是什麽吧?”林濮說。
“我知道……”王志博點點頭,又想到什麽搖頭道,“哦不不不我不知道!”
許逍在旁邊道:“想好了再說!”
“不是,是這樣。”王志博吞了口口水,“我那天拿著垃圾袋下樓,我發誓,那只是我的生活垃圾。然後我走到了垃圾桶那邊……”
王志博頓了頓:“那天……清潔工和我說,小區垃圾桶滿了不能丟,我說我就一包垃圾,她說不行,讓我帶出小區丟在前面那條街上。”
林濮抬頭看著他:“……繼續。”
“我就去丟了……”王志博說。
“這麽大一包屍塊的重量你沒有發現嗎?”林濮震驚道。
“我發誓我帶出去的是正常垃圾。”王志博說,“我真的發誓,否則我自己怎麽會不知道呢。”
林濮和許逍對視了一眼,林濮道:“一條街上有多少垃圾桶?”
“……能扔的就那一個。”王志博說,“以前也有垃圾桶裝滿了不能丟的情況,所以我沒在意。”
“也就是說,當時你如果不能丟小區裡的那個,必然只能丟到街上的那個裡。”林濮說。
“嗯。”王志博點點頭。
“早就放好了。”許逍低聲提醒道。
“嗯。”林濮也有同樣的想法。
是什麽時候放好的?
林濮看著自己的筆錄,在垃圾桶三個字上畫了個圈。
“你看見的那個清潔工,你認識嗎?”林濮問。
“……我不認識清潔工的。”王志博說。
“是不認識,還是沒見過?”林濮確定道。
“我……我不太注意。”王志博說。
林濮點點頭,繼續道:“我還有個問題,過去的七天,你人在哪裡?有沒有和你的前妻接觸過?”
“有……”王志博說,“十二號那天正好是個周末,她約了我見面和我談一些撫養費的事情……”
“我聽說了。”林濮說,“這段你有在口供裡交代,約在咖啡館見的面?”
“對。”王志博點點頭。
“我最後問你。”林濮把筆放下,雙手平方鄭重道,“你覺得,在你熟知的人中,誰有可能是和你或是你前妻有極大的仇恨的,他不惜一切代價設計把你們一個殺死一個送入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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