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撇過頭去,看著窗外不再理他,臉頰微微有一點紅。
……
晚上七點。
林濮才知道,整個律所的人都被何平叫來了。
林濮和舒蒙進去的時候,裡面已經熱熱鬧鬧鬼哭狼嚎了一片,有些人看見林濮來了仿佛看見了鬼,多確認了兩眼才道:“哇!好難得!林律師也來了!”
他們把視線放開,旁邊還有個高個子的帥哥,於是在場的其他人又好奇地打量著舒蒙。
“來了來了。”何平過來一把摟住林濮,喊道,“看看,叫不動的林律師終於給本老板一個面子來和大家玩兒了!大家抓緊機會灌他啊!來來,還有這位,市局的法醫舒蒙,這次案子幫了好多忙!大家別客氣別客氣,今晚不醉不歸啊!”
“喂……”林濮無奈道。
王茹和周卿卿兩個人一人端了兩杯酒,王茹遞給了舒蒙一杯,舒蒙一雙漂亮的眼睛彎著道:“我開車來的。”
“那林律師代他喝。”周卿卿馬上道。
林濮兩眼一瞪,不知道還能這麽玩,大家都看著他也不好意思說“不”,硬著頭皮喝了兩杯不知道兌了什麽亂七八糟東西的酒,相當燒胃,剛放下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的。
喝完他擦了下嘴,看了眼舒蒙低聲道:“……卑鄙。”
“……”舒蒙看著他笑,“怎麽?開車有錯了?一會不載你回去了?”
林濮還想反駁,何平又摟住了他。
“慶祝林律師面對費琮這老棍,這仗打得漂亮!”何平說,“我們一起敬林律師一杯。”
一轉眼,什麽都沒開始就被灌了整整四大杯,林濮覺得自己這晚上相當不好過。
怎麽就答應舒蒙來了,總覺得又被套路了。
慢慢的,他開始感覺到了那種狀態,周遭看事物模模糊糊的,但又知道在發生什麽,像被按了一個慢放鍵。
而感官卻又被無限的放大,胃部灼燒,酒味衝鼻,一切又陌生又讓人不舒服。
但唯獨一件事,因為坐得擁擠,他和舒蒙坐得很近。
舒蒙和林濮都把外套脫了,穿著襯衫,舒蒙把襯衫的袖子給撩起來露出了手臂,他還隔著一層衣服,一和他的手臂擦動,就會有過電似的感覺。
舒蒙這時和他們玩兒得挺開心,唱歌也很好聽,他們靠得很近,舒蒙偶爾還會抓住他的手腕和他說話。
酒過三巡,鄰座的幾個姑娘會圍著他身邊喝酒說笑,可能是室內的音樂太響,舒蒙會前傾身體,雙肘靠在膝蓋上聽她們講話,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林濮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但他莫名覺得很不開心。
尤其是喝完酒,喝了很多杯酒,他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受大 腦控制。
“很累啊,不過現在女孩子做法醫的也很多。”舒蒙笑道,“你們可以……”
他話沒說完,感覺到林濮抓住了他的手,從手腕到手背,接著把他手拉了起來。
“……”舒蒙回眼看他,“你怎麽了?”
“……”林濮有些迷茫地盯著他看。
舒蒙總覺得他已經迷糊了,看什麽東西都兩眼發直。
他要開車,有借口一口不喝,不熟的人更不好意思灌他,但他總覺得酒這種東西果然還是看氣氛,氣氛一熱烈,那個在場唯一清醒的人,就更容易看清很多。
他感覺到林濮拉著他的手,也不說話,看起來和平常無異。
但凡旁邊有人和他說話,他會把手收緊一些,然後又松開。
來回幾次,舒蒙放下酒杯和他靠著,用拇指偷偷蹭了一下他嘴上還有些亮晶晶的酒漬,低聲道:“你怎麽了?”
“……”林濮愣愣地搖搖頭。
“是不是不習慣這裡,想走了?”
舒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哄孩子一樣的語氣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林濮挨著他坐著的樣子很乖,讓他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
林濮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那走吧。”舒蒙說,“我們回家。”
舒蒙和別人打了個招呼,說林濮看來不行了,和他先走。其他人和林濮打招呼,林濮也只是對著他們傻笑,真的一副喝多了的樣子。
“真喝多了。”王茹有些擔心道,“我不該讓他們這麽弄,哎呀……”
“有我在,沒事的。”舒蒙讓林濮站直,手從他肩膀摟到了腰。
王茹總覺得他倆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幫忙扶了一把:“那你們回去吧,開車當心啊舒醫生,下次再一起玩。”
舒蒙道了謝,扶著林濮走出了KTV,把他帶到停車場。
他抱著林濮開副駕駛的門,想讓他進去。
結果林濮這祖宗後背靠在車門上,雙眼懶懶地看著他不動了。
“乖,讓讓,給你開車門。”舒蒙耐著性子拍拍他的腰,“你也是喝的夠多的。”
“沒有喝多。”林濮輕聲說。
他說完,微微向前靠過去,前胸貼著他,一副站不穩的樣子。
舒蒙怕他重心不穩,從腋下抱住他:“這還沒喝多?”
“那就喝多了吧。”林濮低聲嘟囔。
太乖了,喝醉了怎麽那麽乖。
舒蒙忍住這種乘人之危的心癢,又抱著把重量不輕的人給弄直。
“乖,上車。”舒蒙想把人扶直,自己伸手去開門,剛攬住他忽然覺得腰上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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