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博搖搖頭,他有些用力地搓了搓平頭:“我不知道,我捫心自問根本沒有得罪什麽人……”
“你的前妻曾經控告你家暴離婚,而如今的妻子說你並沒有這種行為?”林濮問。
“嗯……之前她一直想和我離婚,我不同意。當時她對我又打又鬧,我力氣大推了她一下。”王志博道,“我很後悔,我覺得我沒有用力,但她的臉撞到桌角了。我嚇了一跳想去扶她,她就用自己膝蓋和小腿在桌角使勁撞啊撞,撞得一身傷去了醫院驗傷。”王志博歎氣道,“當然我現在是口說無憑,人都去了……這事兒也不必追究,沒有證據,就這樣吧。”
“你和別人說過這件事吧。”林濮說。
“說過,鄰裡之間都認識,總會有知道當年這件事的人,問起我的時候不管對方信不信,我都會解釋,自己沒有刻意說過。”王志博說,“但真有特別特別恨我們的人,我想不出有誰。”
林濮點頭道:“我知道了。”
“問完了?”許逍看他。
“嗯。”
“林律師,許警官。”王志博說,“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是我做的我就認罪,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發誓我喝醉酒了不會鬧騰,更不會去殺人。”
“放心吧。”林濮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一定會給你公道。”
會面時間有限,林濮卻得到了些許有效的信息,也大致能知道這件事的脈絡。
他和許逍站在門口說了一會話,交換了一些意見。
許逍道:“你算是問到重點了,清潔工說不定真的有問題,我今天就帶人去排查當時所有人,抓回來問話。”
“怎麽我問兩句就能問到重點。”林濮淡淡道。
“行,我們警察沒用,滿意了嗎?”許逍說,“有線索再聯系吧。”
“好。”林濮點點頭。
“之前那個案子有結果了吧。”許逍說,“那倆一審判了無期,小姑娘不算從犯,也沒進去,之後就複學了。”
林濮頓了頓,想起這個小姑娘就是張紫瀟,道:“她沒事麽?”
“是啊,回歸校園了。”許逍說,“皆大歡喜。”
林濮沒說話, 和許逍去拿了寄存物品,出了看守所的大廳,在門口分別。
林濮走到車邊,看見舒蒙在裡面開著空調睡覺。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拍拍他,舒蒙一下轉過頭來看他,一臉睡眼惺忪的:“嗯?嗯……你回來了?”
“再晚回來幾分鍾估計你要在車裡睡覺悶死了。”林濮開了點窗透氣,看了眼手機,“都下午五點了,我們聊了那麽久。”
舒蒙坐直了身體道:“說說。”
林濮把方才在裡面的一些對話和他的疑點說給了舒蒙聽,舒蒙沉默了一會,靠在椅子上閉上眼。
過了一會,林濮看了他一眼,看他眉頭微蹙,抬手拍了拍他。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舒蒙睜開眼。
“不要用你那個奇怪的方法去想凶手。”林濮看著他道。
“……我只是在思考……”舒蒙頓了頓,“或許不是王志博得罪了什麽人,是張芳萍呢?”
舒蒙翻開他們的共享筆記本:“黑溪市、白津市、豐谷市,這六人看似無差別殺人,一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關系。”
他用筆圈了一下黑溪:“或許該查查這個銀行職員的社會關系。”
“魏隊好像已經出發去黑溪了。”林濮說。
“那只能等等了……”舒蒙捏了捏眉心,“但願他帶回來些好消息。”
他把這本冊放進林濮的包裡,林濮的電話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王茹。
“林律。”王茹說,“何總讓我問問你事情辦完了麽?”
“……嗯。”林濮說。
“那太好了,晚上聚會,地址發你手機上哈。”王茹說,“今天要來哦。”
“好……”林濮歎了口氣。
他掛了電話打開手機,給舒蒙看地圖,抱怨道:“你乾的好事。”
“我又怎麽了?”舒蒙說,“哦,你們去KTV唱歌?”
“KTV這種地方,到底有什麽好玩的…”林濮說,“唱歌?”
舒蒙嘖了一聲,把手刹放下發動車子:“好玩兒的多了,喝喝酒唱唱歌起起哄,國王遊戲玩兒過沒?”
“沒。”林濮說,“我連KTV都不怎麽去。”
舒蒙笑了笑:“你也該放松放松了,案子一個接一個的。”
林濮垂下眼:“放松不是應該睡覺麽……”
他確實相當不熱愛這種場合,甚至可以說是排斥。
“你剛工作的時候,老板喊你去你也不去?”舒蒙問。
“沒有。”林濮轉眼看著窗外,“我師傅最愛組酒局,就是那時候喝怕了,我發誓我當合夥人之後一次都不去。”
舒蒙有點意外地轉眼看他:“你還有那種時候?”
“誰都是從那種時候過來的好不好。”林濮說。
“那你酒量不錯?”舒蒙問。
“不。”林濮搖搖頭,“我那時候最慘喝到過酒精中毒去洗胃,還不是要陪著喝。”
舒蒙等一個紅燈,把車停了 下來,抬手撈了一把他的頭,按了下去。
“幹嘛。”林濮瞪他。
“看你怪可愛的,學弟。”舒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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