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你感興趣,才想和你討論一下。”舒蒙跟著他後面出了廚房,邊從沙發旁邊,林濮沒有拉好的背包一側,拎出了他路上買的報紙。
“……”林濮一把奪過,有些惱怒道,“你怎麽動我東西?”
“你不像是會買報紙看的人啊。”舒蒙手撐著沙發看他,“我再問你一次,你和這個案子有關系嗎?”
“沒有。”林濮斬釘截鐵道。
“有什麽困難可以和學長說的嘛……”舒蒙笑嘻嘻道。
“沒有!謝謝!”林濮掀起眼皮瞪他。
林濮回到房間裡,靠在門口喘了口氣,臉貼著門,聽向外面的聲音。
舒蒙似乎在客廳停留了一會,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按著自己胸口,有些不自在地把報紙扔到桌面上,翻看了幾頁。
迫使自己不去回憶方才的溫情,快速進入到工作狀態裡。
報紙上是普通回憶歌手生涯的報道而已,林濮細看了一會,發現了一條相當有用的信息。
那片海灘的音樂節本身是今天結束,由於發生事件,現場被封鎖,不得不被迫少演一場,昨日場的觀眾需要退票處理。
昨日沒有做退票的觀眾,可以網上辦理退票,也可以持紙質的票去往主辦的辦公室地址進行退票。
林濮站在房間裡思考半晌,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接著撥通了電話。
“您好。”林濮說,“我是線下實體店買了門票,現在需要去哪裡退票呢?”
“您好。”對方客服的聲音道,“實體通票可以明日在海灘的演唱會接待中心辦理退票,也可以到源聲路119號16樓辦理退票手續的。”
“我後天才有空的話……”
“那就只能去16樓辦理了哦。”客服說,“後天海灘附近的辦事處就要拆除了哦。”
林濮勾勾嘴角:“謝謝。”
“不客氣哦。”客服說,“還有什麽需要幫助您嗎?”
“沒有了。”林濮說。
他掛了電話,坐到了椅子上。
明天是最後一天的話,現場需要撤走。那就意味著,有些現場的東西,可能永遠就要消失了。
林濮手指輕輕擊打著桌面思考著,他不認為警方無能,但大多數這種身份的人,死因不能完全公開。白津警方內部本身就有著錯綜複雜的關系和勢力。
他的委托人這麽執著於公布真相,應該也是觸及到了什麽。
如果不親手挖出來,真相就掩藏在陰影背後,沒有人可以幫助他。
林濮又頓了頓,最終站起拿起了桌上的鑰匙,背包站了起來。
……
夜裡的城市 還是悶熱。
從市區去往海邊,夜裡的出租很少。終於打到一輛還要收取來回程費用,司機大哥很熱情,還再三確認林濮不是想做什麽傻事。
“畢竟剛剛死過人,我怕你想不開嘛。”司機說,“你說誰大晚上會想跑海邊嘛。”
“我是律師,要等警察來勘查現場。”林濮說,“放心吧,我們人很多。”
“晚上還要辦案子啊。”司機大哥說,“是之前那個海灘的墜落事件嗎?”
“對。”林濮說。
“太可惜啦,才三十來歲。”司機說,“不過玩兒搖滾的都瘋,說不定嗑//藥呢?腦子精神不正常呢?我看今天新聞裡,他的粉絲們還在他靈堂前喊搖滾樂,這太瘋了,都什麽玩意兒。”
林濮沒有說話,看著外面的景色。
白津海灘在半年前有一起震驚全國的案件。案件的開端就在白津海邊的斷崖上,當年有一個孩子死在了崖邊,而後牽一發而動全身,逐步牽扯出更深入的事情。
不過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林濮暫且相信,與這個案子沒有關系。有關系的只是,這些因為層層利益堆砌望不到頭的真相。
他到達海灘時,周遭幾乎是黑暗。只有稀少的路燈打著白光,司機再三確認他沒事,才開走了車。林濮想了想,今年還是要考慮買輛車了……
他一回頭,就能在昏暗的燈下,看見不遠處一個龐然大物的輪廓。
是主舞台。
他雙手插袋,放眼望去。黑暗仿佛驟然褪去,耳邊似乎可以聚集爆炸的呐喊,他身處人群之中,能看見前方的火熱的舞台。
一瞬間回到現實,又只有晚間黑暗裡的海浪聲,安靜得猶如墳地。
林濮跨了兩步,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瑞士軍刀,背部有開關,打開就是個手電筒。
“保佑我。”林濮拍拍手電筒,握緊,低聲道。
第5章 【五】踏空
腳踏在沙灘上,能聽見詭異的沙沙聲。林濮看見,沙灘上還有不少沒有清理乾淨的宣傳單和敲打用的充氣棒的殘骸,還有一些其他的食物包裝紙袋和垃圾,甚至還能看見零星的幾雙鞋。
他舉著手電往前走,看見被禁止進入的警戒線攔起的前方部分,警戒線經過照射出了反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但幸運的是,周圍沒有一個警察。
再在舞台前,有一長排還未收起的欄杆。因為被撞擊已經東倒西歪,林濮舉著手電筒查看,看見了欄杆腳下用於固定的石塊。
石塊重,雖然綁住的繩子很多都斷裂了,但石頭排列的還算整齊。
林濮用腳測算了一下,從石塊到舞台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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