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秋秋的沐浴露?”雁空山身形一動,按滅了那盞昏黃的床頭燈。
“啊?”我低頭聞聞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奶糖味,“我只看到有個白色的沐浴露。”
一共兩層置物架,擺著不少瓶瓶罐罐,我一眼就看到了檸檬味的洗發水,等找沐浴露的時候,看到有就用了,沒想到是雁晚秋的。
“沒關系,反正都是小朋友用的。”他聲音帶著濃濃磁性,還有點一閃而逝的笑意,“很適合你。”
我把臉埋進被子裡,耳朵有點燒。
一切都陷入到黑暗裡,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到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閉上眼,腦海卻很亂,怎麽也睡不著。
太興奮了…
我果然該回姑婆堂的。
不會要清醒著到天亮吧?那還不如和老鄭擠一擠呢。
我側著身,煩惱地小小歎了口氣。
身旁傳來窸窣聲,雁空山可能聽到我的動靜,往我這邊靠了靠。
“睡不著?”
眼前是模糊的黑影,他離我很近,近到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嗯…”手指絞著被子,“有點不習慣吧。”
他靜了靜,用這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詢問我:“要親嗎?”
我反應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
要是我的腦子都是稻草,他這句話就是點燃我的小火柴,輕描淡寫的我腦子就炸了,渾身跟著了火似的,血都要在皮下沸騰。
“不要嗎?”
他全無所謂,沒有得到回應就要退開,我一急,朝身前抓去,慌忙間攥住了他胳膊上的袖子。
“要…” 我往前湊了湊,不讓他離開。
他仿佛某種夜行動物,哪怕在黑暗裡視線也不受影響。我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他卻能在黑暗裡準確找到我在哪裡,我的唇在哪裡,並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第一時間吻上來。
第39章 實習開始
我是被熱醒的。
當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側躺著,被一具灼熱的人體攏在懷裡。對方結實有力的臂膀橫在我的腰間,沉甸甸的,隨著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
我茫然了一瞬,又很快回想起自己是在雁空山的房間,雁空山的床上,身後抱著我的…是雁空山本人。腦子一下清醒過來,我小心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鍾鬧鈴才響。
那就讓他再抱三分鍾吧。我安心地又躺回去。
維持著側躺的姿勢,等待著三分鍾一點一點過去,無所事事下,我開始回味昨晚的那個吻。
那是我和雁空山之間的第三個吻。可能地點在床上,周圍環境又暗的關系,使得這個吻從一開始就帶著讓人安心的色彩,好像我們就該在彼時彼地進行這樣一場唇齒的交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都無比契合。
黑暗實在是很好的掩護色,能把所有的青澀與無措完美地遮掩起來,讓我不用費力地去看他的反應,猜他的心思。我只需要躺在那裡,然後被他吻到喘不過氣就好。
雁空山的睡衣太大,無需特意的動作,它自己就變得亂七八糟的,這次沒了惱人的衣領阻攔,他的吻落到更下面的位置。
如果有足夠的光源,再給我一面鏡子,必定能映照出我滿臉通紅,一副被吻到靈魂出竅的模樣。
睡褲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蹭落的,兩個男性貼在一道,這樣親密,什麽反應都逃不過彼此。當感覺有東西頂在我的大腿處時,我只是稍作思考便明白過來那是什麽。
真是一把好槍…
隨著情動,他的手掌順著衣服下擺探入,手勁不算輕的揉上了我的腰,帶著點急切和灼人的溫度。
我急促地喘息著,睜大眼,盯著眼前只有朦朧暗影的天花板,感覺這好像不止是“吻”這麽簡單了,它快要涉及我還沒有掌握的知識。
它超綱了。
我一手拽住雁空山肩膀上的衣服,一手按在他的後腦,本意是想阻止他繼續,卻遲遲無法將拒絕的話語說出口,反倒變得像是在催促他快點一般。
“阿山…”好不容易吐出聲音,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後繼無力,聲音抖得再也說不了別的。
不過這兩個字就夠了,雁空山聞言身體一震,舌尖都頓在那裡。他抬起頭,扯下那隻按在他後腦的、虛軟無力的手,遞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你叫我什麽?”
腕間傳來濕滑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想縮回手。雁空山看似松垮的桎梏卻在一瞬間發力,牢牢鉗製住我,叫我只能隨他揉搓。
牙齒不輕不重地咬上跳動的脈搏,親昵中帶著絲被人捏住命門的驚悚感,呼吸越發急促,掀起更多的感官刺激。
“阿山…”我無比眷戀地叫著他的名字,連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在表達愛意,還是在祈求憐愛。
或者,我只是感到害怕,叫這個名字,能給我一些力量,讓我沒那麽恐懼。
利齒即將嵌入肌膚的一刹那又松開,徒留一道鮮明的,有些銳利的痛感,還沒等這股疼痛消散,雁空山再次覆上來,吻上了我的唇。
他比一開始更加蠻橫霸道了,幾乎是搶奪著我的氧氣,好像故意要叫我呼吸不過來一樣。
到這會兒我可能因為腦缺氧變得有點傻,明知道只要一叫“阿山”就會被吻得渾身無力,他一退開,還是會無意識地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然後被他一次次吻得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