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疑惑一直伴隨我的青春期,而如今當我真的體驗過了,才明白過去的自己有多不解風情。
果然是小孩子才會有的無聊問題。
這當然是很有趣也很舒服的一件事。在沒有辦法更親密前,這是宣泄過多情感與渴望唯一的方式。它是另一種形式的肉體結合,是情緒飽和後的必然選擇。
如果說“粉色”是愛情的血液,那“吻”便是它嘹亮的歌喉。或款款深情,或嘶聲力竭,隻為向世人傳達那些濃烈又自我的愛意。
車廂裡的溫度在上升,雁空山握住我手腕的力道逐漸加重。
雖然我們是待在密閉的空間內,但車在馬路上,隨時都會被經過的路人注意到,這使我沒有辦法很好的集中精神,總有幾分提心吊膽。
雁空山的氣息越發粗重。相比戀人間的溫存,他的吻更像是餓了一個月沒有食肉的野獸在解饞,因為太過垂涎,餓到牙齒都發癢。全副心神被眼前的“肉”所吸引,連我不時的走神都沒有發現。
其實有一點他說錯了,我不是膽子夠大,我只是太喜歡他了。
但凡我喜歡的少一些,可能在他第一次拒絕我的時候我就放棄了,也不會有今天。
纏綿的吻落到脖頸,牙齒研磨著脆弱的肌膚。
野獸能夠聽到皮膚下血液流淌的聲音,嗅到它們凝聚出的芬芳。他反覆地啃咬我頸側的肌膚,好像在找下嘴的地方。
雖然能感覺到他的極力克制,但我還是被他齒間碾磨的力度咬疼了,嘴裡忍不住發出一道抽氣聲。
“阿山…”有些害怕,我掙了掙手腕,想要他先停一停,起碼也要找個足夠隱蔽的地方。不想這一掙仿佛觸動了什麽不得了的機關,叫他懷抱收得更緊,越發不肯松開到嘴的獵物。
眼角瞥到似乎有人影朝這邊過來了,我緊緊攥住他後背的衣料,氣息奄奄地提醒他:“阿山,先放開我,有人來了…”
“嗯…”
答應歸答應,就是不松口。
我有些頭疼。雁空山將我整個人都拖向了他,這會兒我姿勢別扭,只是靠一隻手攀住他的後背才勉強穩住身形。
灼熱的呼吸噴吐在頸側,我不可抑製地抖了抖,他收回利齒,不再咬我,只是用唇來回遊移,揉弄那塊肌膚。
人影越來越近,我身體也越來越僵硬。
雁空山突然整個靜止下來,胳膊緊緊環抱住我,喘息更為粗重。
我一動不敢動,就怕他又要開始。
車外人影徑直走過,沒有注意到我們。
過了會兒,興許是冷靜下來了,雁空山毫無預兆松開我,動作迅速地發動車輛駛離了小路。
我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重新扣上安全帶,摸著脖頸上刺痛的一小塊肌膚,不知道被他咬成什麽樣了,拉下遮陽板就著上頭的鏡子照了照。
沒有出血,但有些紅腫,還能看到牙印。
我幽幽看向雁空山,嚴重懷疑他有肌膚饑渴症。
他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開著車,直視前方道:“你再看我我又要親你了。”
威脅十分奏效,我趕忙移開目光不再看他。
“你生日什麽時候?”雁空山問,“之前聽你說好像就在九、十月份,不會已經過了吧?”
我一怔,想轉頭,忍住了。
“還沒有,十月三號才到。”
這也是我媽一開始非得留我住她家的原因,她想給我過生日。但我實在不覺得和他們夫妻倆圍坐在一起吹蠟燭是個好主意。
“那也沒幾天了。”轉過一個彎,車子平穩上了高速,“有想要的東西嗎?”
“有啊。” 我無意識地摳著指甲邊緣,這是我焦慮時候的小動作。
“是什麽?”
我抿了抿唇,道:“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雁空山的聲音過了會兒才響起:“就只要這個?”
“嗯,就只要這個。”
回到青梅嶼,阿公已經在家裡等著我,聽到動靜立馬從屋裡出來,熱情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要替我拎箱子。
我哪裡肯讓他拎,擋著他快步進了院子,快到家門口了,才想起還沒和雁空山告別。
回頭一看,車門半開,雁空山立在車旁,正遙遙目送我。
我朝他揮揮手:“晚上我去找你。”
他笑了笑,坐回車裡,沒有將車停進隔壁,看方向是去了書店。
“小蕊昨天有送菠蘿蜜來哦,你等會兒記得發個信息謝謝人家。”阿公從冰箱裡取出一碗金黃的果肉端到我的面前。
拿起一塊塞進嘴裡,比蜜糖還要甜的滋味瞬間在口腔彌漫開來。
“好。” 我含糊地點點頭,掏出手機給孫蕊發了條信息感謝她,順便八卦了下她和文應現在的進展。
她發過來一張緩緩吐出煙圈的表情包,語氣裡都是志得意滿:“也不看看我是誰,當然是吃乾抹淨不留渣了。文應這種嫩頭青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
“那你很厲害了。”
“等等,你這個反應,難道你還沒有?”
我只是發了個視線遊移的表情包,並沒有正面回答。
“余棉你行不行了?這種事難道還要挑黃道吉日嗎?扒光了衣服強奸他啊!”
我:“…”
不用挑嗎?而且最主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