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江闕從背後重重地壓著文珂,然後把腦袋枕在文珂的後背上,過了一會兒低聲問:“文珂,你的發情期是不是快要結束了。”
文珂楞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明天就會結束了吧。”
韓江闕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依稀像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輕很輕地問道:“文珂,你還會再拋下我嗎?”
但是隨即就意識到他其實沒有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文珂並沒有應聲,不禁感到有一瞬間的僥幸。
不應該說出口。
不想讓文珂知道在他看似鎮定成熟的外表下,被他隱藏起來的那些無力感和脆弱。
這十年的人生,他拉開窗簾,看不到陽光,也看不到星辰,像是一個混沌的黑夜連著一個黑夜,怎麽走都走不出來。
現在他應該是走出來了吧,可是在極致的幸福的同時,心底卻仍會情不自禁地感到恐慌。
能一直停電就好了。
如果停電延續下去的話,漸漸手機會沒電,蠟燭會燃盡,冰箱裡的食物會腐朽,熱水器也流不出熱水。
人當然是需要電、需要光的,Omega也沒辦法這樣一直發情。
但是那瞬間,韓江闕卻克制不住產生了極端的想法——
如果能停電下去就好了,如果時間能就此凝固就好了。
只要能夠這樣擁有文珂——
哪怕要永遠活在無盡的黑暗中,他也願意。
第三十五章
那天晚上他們做得很溫柔,也因此更持久。
不知道深夜什麽時候起電力已經悄悄回復了,可是在被窩裡的韓江闕和文珂都沒在意。
Omega的發情期像是潮汐一樣漸漸褪去,到了後半夜時,文珂的生.殖.腔已經重新恢復了緊閉的狀態。
文珂忍不住一直可憐巴巴嗚咽著叫疼,於是韓江闕不舍得再繼續,而是俯身貼著文珂,輕輕地親吻著自己的Omega。
這樣與其說是做.愛,不如說是兩隻小獸的甜蜜纏綿。
文珂仍然埋在Alpha的胸口軟軟地呻吟著,韓江闕把他的臉蛋從懷裡扒拉出來,詢問道:“還疼嗎?”
“不疼。”文珂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雖然這樣說著,可還是忍不住斷斷續續小聲哼唧著。
韓江闕於是笑了起來,親昵地咬了一下他薄薄的耳朵,低聲道:“長頸鹿,你是在撒嬌嗎?”
文珂臉都紅了,乾脆閉上眼睛不肯說話。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撒嬌。
在六年的婚姻之中,他並不是完全不想取悅卓遠,只是真的做不到、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像是無論怎樣都覺得尷尬似的。
但是和韓江闕在一起之後,親密的時候卻忍不住要紅著臉哼唧,平時難以想象的聲音就那麽自然地就從他的喉嚨裡流淌出來,於是他才發現這就是撒嬌。
原來他其實是很會的。
“文珂,發情期結束了之後,還能做嗎?”
文珂楞了一下,剛想要回答,就聽韓江闕繼續道:“聽說沒發情的時候進去,Omega會不舒服?”
“其實可以的。”文珂小聲說,他睜開眼睛望著韓江闕,又想了一下才繼續道:“就……只要別強行進生.殖.腔就行。”
他說到這裡不由頓了頓,臉色也不太好。
“怎麽了?”
韓江闕對他神情的變化很在意。
“沒事。”
文珂很快就搖了搖頭。
在和卓遠這麽長時間的婚姻期間,自然不可能每一次做.愛都發生在發情期期間,有那麽兩三次,卓遠興致來了,在非發情期的時候強行地進了生.殖.腔,那種疼至今想起來都心有余悸。
這樣的事其實在AO關系中時常都有發生,文珂甚至查過,百分之40多的婚後Omega都曾經遭受過這種痛苦。
只是一旦Omega進入了婚姻之中,這樣隱秘的事就很少有人再去大張旗鼓地提及了,即使Alpha這樣做了,也只能算是出於天性而犯的一點無傷大雅的小錯誤。
這或許是因為主流看法是正式標記的婚後Omega必須要為了家庭學會忍耐。而性暴力,在華人的社會中要比普通暴力要更加難以啟齒。
但是都過去了的事,文珂不願意再提起來讓韓江闕難受,於是掩飾似地抱緊了Alpha,小聲繼續道:“還有就是……到時候你可能會覺得,有點沒意思。”
“為什麽?”
韓江闕很快就不解地問道。
“嗯,因為……”
文珂有些費勁地想著要怎麽描述:“因為我可能不太會有反應,而且也不那麽容易進去……但你不介意的話,就可以做。”
與Alpha不同,發情期的Omega欲望會前所未有的高漲,但是與之相平衡的特點就是,一旦發情期結束,Omega對性的需求就會變得非常低。
尤其是Omega中的男性,不僅前面很難硬起來,後面因為不再分泌體液,也會使進入的過程變得更加困難一些,再加上不能像發情時那樣爽快地進入生.殖.腔,這些生理特點,當然會導致平時的Omega在床上少了很多吸引力。
這本來應該是所有人的共識,可是韓江闕卻好像真的不太理解,所以即使很害羞,文珂也不得不吃力又隱晦地解釋著。
“我可以給你口。”韓江闕撐起身子看著文珂,他很認真,也很直接地說:“口多久都行,你不舒服的話,我就不進去——只要你願意做。文珂,只要你願意,我想每天都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