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思路呢?蕭肅喃喃道:“誰會殺了尤剛?我媽說過,他三十年前就在靖川市呼風喚雨,是全國數得上的地產商,財大勢大……”
“尤剛今年五十九歲,身材魁梧,老當益壯,想要殺他並不容易。”榮銳說,“從第一現場的痕跡看,打鬥並不激烈,也就是說,凶手一擊致命,尤剛當時可能完全沒有提防。另外,門鎖也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你是說……”
“凶手是尤剛的熟人,至少是認識的人。”榮銳淡淡道,“說不定還是親人。”
蕭肅猛地想起了張嬋娟,脫口而出:“案發期間他妻子在哪兒?他是不是還有個女兒?”
“已經查過了,他的妻女都在周三晚上參加了一個行業酒會,拋屍的話,沒有這個時間。”榮銳說,“刑警現在正在排查他的其他社會關系。”
蕭肅想起老媽秘書發給他的“巧顏”資料,打開筆記本下載解壓。榮銳歪頭看了一眼,說:“這個我已經看過了,你家秘書工作很細致,還查了張嬋娟不少八卦。”
“哦?在哪兒?”
榮銳擋開蕭肅的手,在觸控板上撥拉了兩下,將文件拉到偏下端:“這兒。”
蕭肅一目十行,看得眼界大開——張嬋娟官二代出身,比尤剛大了整整三歲。尤剛靠著老丈人發家致富,結果人到中年嶽父退休,便開始翻身農奴把歌唱,玩起了各種各樣的小三。
好在他這人喜新不厭舊,彩旗飄飄紅旗不倒,張嬋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獨生女兒尤莉的身上。尤莉也確實很給力,這些年“巧顏”的成功基本全是她的功勞,和那家瑞典公司的合作,也一直是她在經手。
“這也……太複雜了吧?”蕭肅歎道,“這個尤剛,光曝出來的緋聞就這麽多,他老婆怎麽受得了?”
“有錢人家都這樣吧?”榮銳摸著下巴看蕭肅。蕭肅回過味兒來,搖頭道:“反正我家不這樣,我爸是個很專一的男人。”
“那你呢?”
蕭肅莫名覺得他的眼神很有攻擊性,挪開視線,“我是個獨身主義者,專不專一都沒有差別。”
榮銳撚了一下左耳的助聽器,問:“你說什麽?”
蕭肅被他氣得想笑:“我說我人生的理想就是結十次婚娶八個老婆。”
“你再說一遍?”
“……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收拾盤子了。”
“哦,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王蜥:煩躁,新來的竟然不愛我,隻圍著鏟屎官打轉,瞎!
第26章 S1.E26.線索
深夜榮銳告辭離去,臨走前問蕭肅:“明天下午我和榮鋃去伍心雨那兒,你有時間一起去嗎?”
蕭肅遺憾地說:“我下午兩節大課,要六點才下班。你們回來把結果發給我行嗎?”
榮銳做了個“OK”的手勢,發動車子瀟灑離去。
蕭肅目送他的車尾燈消失在上行坡道,搭電梯上樓,房間裡還彌漫著淡淡的飯菜香,榮銳臨走前剝好的山竹擺在茶幾上,捏一瓣放進嘴裡,又甜又潤。
四周非常安靜,靜得只能聽到牙齒咀嚼的聲音,蕭肅忽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久違的孤獨感像水一樣無聲無息地流淌,一點點漫過他的腳背。
他恍惚間打了個冷戰,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撥了快捷鍵,直到嘟嘟嘟的忙音傳來,才意識到吳星宇還在警察局裡。
沒事的,一定能想到辦法還他清白……蕭肅深呼吸令自己平靜下來,丟下手機,洗漱睡覺。
周二是蕭肅最忙的一天,上午第一節課剛下,他就飛奔去找師姐要神獸的檢驗結果。
師姐的實驗室難得有客人,還是個帥哥,蕭肅特別識趣地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免得撞破了她的桃花運,直到客人走了才推門進去。
“你怎麽才來?”師姐一邊收拾桌上的實驗報告,一邊說,“送樣的時候那麽急,我以為你昨天下午就該來取結果呢。”
“有點事耽誤了。”蕭肅沒提吳星宇的事,反問她,“剛剛那人是誰?看著臉生,不是咱們系裡的?”
“大氣的。”師姐說,“你也太宅了,是不是連咱們院裡有幾個系都不知道?”
地球環境學院有三個大系,除了相對熱門的生物系,還有相對冷門的地質系,以及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大氣系。蕭肅問:“大氣的來你這兒幹什麽?”
“分析雨樣。”師姐說,“這兩天不是下雨麽,他們采了一些地區雨樣,要做一組微生物分析。”
蕭肅掃了一眼樣瓶,標著市區的那瓶明顯有點兒渾,一點不像標著山裡的那瓶清透,可見城裡最近空氣不怎麽樣。隨手放下了,問她:“我的結果都出來了?”
“出來了,我按你的思路查了一下常見的排異藥物,單子在這兒。”師姐遞給他一疊紙,“病毒方面沒有特別的發現,隻檢到一些常見的寄生菌,應該和奇美拉現象沒有關系。”
蕭肅一頁頁翻看,抗排異藥物一般是免疫抑製劑和激素,像硫唑嘌呤、克隆免疫球蛋白、FK506……難為師姐這麽短的時間弄到這麽多藥物,給神獸的樣本做了一套全面的標定。
標定結果和蕭肅預測的一樣,神獸體內至少含有三種抗排異藥,分別針對肝髒、神經和皮膚。
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陳建國這隻神獸不是天然變異的小鼠,而是人為製造的怪獸。因為嫁接了三種不同的DNA,實驗者長期給它使用抗排異藥,所以一旦停藥就心衰而死了。